玩火96124完结番外
96
偌大的舞会大厅里香气浓郁,男女华衣鲜颜,水晶灯下反射着高窗剔透的光。
这正是斯旺达喜好热闹的不良产物:BLACK TIE PARTY。
译成中文,大抵便是正式宴会的意思。
贵族们亦是不过如此,几杯酒下肚,几圈舞跳完,欲望中的男男女女不再设防,酒气混着香水味儿,幻化出一个将醒未醒的绮丽梦境。
向远处的齐墨望去,一身黑色礼服的他置身在一群衣冠楚楚的政界商界显贵之中,九狸眼看着那些年纪足以当齐墨父亲的人,一脸受宠
若地问候着礼貌而疏远的他。
作为中国魏晋时期南方高门士族的后人,齐墨完全继承了中国文人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和清高;而通过四百多年的奋斗,他的家族成了整
个欧洲最神秘的贵族、他的祖上在英国玫瑰战争期间,向英国王室赠送了一笔至今无人知晓的庞大资金;在西班牙建立举世无敌的海上
战队时,出资建造了当世最为先进的海底不部队;到了近代,据传,无论是戴高乐还是丘吉尔,在二战期间,都曾亲自拜会齐家当家人
,为的便是获得资金支持,以及军备的后援。
这些,都是斯旺达断断续续的阐述,而齐墨,讳莫如深,不愿多提。
兰登古堡,他成长的地方,可是,他说,那不是家。没有九狸的地方,便无法称之为家。
作为他今日的同伴,九狸隐藏得很好,一身合身却也不过分张扬的小礼服,秀丽的东方脸蛋儿只扑了淡粉,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颈
上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含笑拒绝了几个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士的邀舞,九狸转身,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中要了一杯冰酒。
金黄的色泽在她轻摇了杯身后越发醇厚起来,散发着蜂蜜和果香交织的甜美味道。
刚举至唇边,她停住动作,半倾斜的杯子,就那么顿在那里。
近身而来的斯旺达眼梢侧飞,专注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而来的某种极端危险的意味,在他沉静如水的眼底若隐若现。
“好好享用,这是从德国莱茵河河谷空运而来的冰酒,年产量只有2000瓶,非常珍贵,希望你能喜欢。”
他也顺手取了一杯,不喝,在掌心慢慢晃着。
九狸失笑,几乎哑口无言,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口:“子爵先生真是豪爽,知道我这个土包子没有尝过新鲜。”
话语里,火药味十足,所幸,大厅里人虽多,却是各自忙于交际应酬,倒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男一女间的剑拔弩张。
斯旺达面上一哂,和她碰了下杯子,玻璃间相互撞击,清脆的一声响,砸在两人中间。
“顾,你说笑了,你父亲是一个大国的将军,战功卓着,你自然是见多识广。”
顾九狸脸上一僵,这个时侯,提她父亲做什么,不禁绷紧了身体,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却不料,他举起杯,抿了一口那杯中液体,闭上眼回味地说:“4-8℃,果然是最佳的饮用温度。”
九狸没心思再与他相互试探,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周谨元那件事我尽力了,你的属下应该都如实汇报了,我确实是什么
也没问出来,抱歉。”
斯旺达听了,含蓄暧昧地一笑,意味十足,“是啊,他只是听了一场活春宫而已,确实是不值得了,枉费我亲自去拦下他身边的小丫头
。”
小丫头九狸脑海中立即浮现上当日周谨姿脸上那狠绝的表情和嗜血的杀意,不禁对斯旺达这个判断有些无语。
揉了揉额角,斯旺达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调同九狸交谈着,“我堂哥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吧”
九狸斜眼,故意不马上回答,而是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啜着。
见他愈发着急起来,频频向齐墨的方向看去,她暗爽,饶是你在意大利唿风唤雨当大哥,见了齐墨也是耗子一只!
“他要是知道了,你可能就去周游列国当旅游了,哪能还在这里开你的上流宴会”
斯旺达哑然,也反映过来,这问题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呆呆地愣了一秒,他脸红了……
抬头时看见斯旺达彷佛吃了大便的表情,九狸莫名地高兴起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微倾,踮起脚,还沾着一点酒液的唇,从他的唇
上擦过。
斯旺达当场石化。虽然她的唇,并没有碰上他的。
九狸转身扭着腰离开,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冷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小样儿的,还玩不死你!
果然,不远处的齐墨,恰巧回过头来,心有灵犀地向两个人这边瞟来。
斯旺达暗叫糟糕,不敢迟疑,慌张地向齐墨走去。
姑奶奶,小祖宗,你想弄死我也不带这样的……
转过弯,九狸想起斯旺达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那张脸,嗤的笑出声时,忽然伸出一双手,她被扯个趔趄,直直撞进那人的怀里。
“笑什么,像个偷吃腥儿的猫儿。”
齐墨懒懒,靠在墙边,想来是特意在这边堵她。
九狸索性也不躲,干脆地依偎在他怀里,拨了拨他耳边的发,笑嘻嘻道:“你看见了”
角落里的阴影隐藏住他大半的神色,只见他薄唇微挑,很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又含着微怒的味道。
“又去欺负小孩子,一个顾卿禾不够,还来撩拨我家小教父。”他紧了紧圈在她腰上的手,有些无奈。
听到他提到顾卿禾,九狸不作他想,也随口喃喃道:“他眼看就要高考了,上周打过一个电话,这几日又没消息了,估计是模拟考试忙
疯了。哎。”
齐墨唇动了动,淡淡一挑,“确实,高考当然重要。要不,难不成都要给国家卖老命,去做情报人员吗”
说罢,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小小的火苗一跳,“嗤”的一声,火红的烟头在他嘴角摇晃。
蔚蓝的焰窜进他的眼里,齐墨刺得眯成一线。
齐墨极少极少抽烟,尤其是当着九狸的面。
那是一种不同于周谨元喜爱的雪茄, 不是高希霸的醇厚,清新的植物味道,细细的甜,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扼住了九狸的喉咙。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却不说,看她洋相百出,满是破绽的生动演出。
他清澈的黑眼睛饱含笑意,拍拍她的头,“你看,你连装作错愕的样子都不擅长,还跑去做什么,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你出了
事我问谁去兴师问罪”
九狸一向嘴上不输人,如今被齐墨残酷地这样调侃,下意识想挣出他的怀抱反讥回去,不想被齐墨按住,耳边是他平静下来的声音。
“九儿,你说,这世上,怎么可能不负如来不负卿。两全其美的事儿,毕竟是少数,极少极少的。”
她闻言怔住,最后逃不过幽幽一声叹息,他的话如一记勐锤,砸在她心上。
舍不得周谨元,离不开齐墨,逃不掉顾卿禾,对不起看宇。
顾九狸,你造孽了。
她咬着嘴唇,眼里潮气一片,最近哭的次数,似乎比这小半辈子加一起还要多。
他揉着她柔软的发,掸了掸烟灰,反而满不在乎的样子,“哭什么,憋回去,我齐墨的女人,不为任何小事掉眼泪。”
她噎了一口气,倒是不哭了。
圈在她腰肢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自小礼服V型露背一点一点探寻,悄无声息。九狸背后的皮肤忍不住渐渐绷紧,甚至慢慢感应出他指肚
上薄茧的形状,火烫一片。
“哎……”她欲躲,怕有人经过,哪知他早有提防,手劲一收,反而掐得更紧。
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前后一共不过吸了两口,她知他是烦躁,抽烟不过是发泄。
九狸手一歪,从他指间夺过,食指和中指夹紧,烟蒂露出长长的一截,侧过头由着他四处作乱。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之前那清新的味道更浓了几分,她把烟蒂含在口中,一声尖叫痒在嗓子眼深处。
他正抚着她腰上的一处痒肉,勾着圈儿逗她。
“这里不好玩。”她轻喘着,偏过头去咬他下巴,齐墨青青的下颌修剪得极讲究,贴上去只一点点轻微的酥痒,当真好玩。
她咬完,不顾他粗重的唿吸和颤动的喉结,又犯罪似的来回蹭啊蹭的,身子软绵绵地几乎都靠在他身上。
齐墨俯身去搜寻她的唇,吮了一口,这才嗔笑着:“刚才还躲,这下比谁都疯,过来人怎么办嗯”
“痒嘛……”她嘻嘻笑着,没心没肺,去拍他欲往下的手,“这里真的不好玩呀,咱们非在这不可你还有多少事儿没办完呀……”
她扯着他的领结,来回地拽,齐墨本来就被她勾得发疯,这下更加无法唿吸,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以后在哪我不知道,现在去哪我很了解。”
他贼笑一声,拉起她往走廊尽头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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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长而安静的走廊里,墙壁上暗暗闪烁的水蓝色的壁灯,,一盏一盏,犹如一波一波翻涌而来的情潮,瞬间淹没两个人。
九狸被齐墨打横抱着,眼睛微眯,唿吸都紧窒起来,方才那杯酒的后劲儿上来,面颊酡红一片,艳如三月桃花。
她仰起头,手指一寸寸顺着他的领口往下摸,细小的指甲抠抠挠挠的。
“别动!”
他低头呵斥她,脚下步子一乱。嘴上骂她,心里却暗骂自己,怎么一抱起她,自己就这样把持不住,短短的一段路彷佛都不会走了!
似醉还醉,迷蒙娇憨,这样的九狸最让男人没法克制。
“干什么呀,又来凶我!”九狸轻笑,眼睛更亮。
齐墨抿唇,嘴边的笑意加深,不和她逞口舌,只一心一意谋划着一会儿在床上打她个“片甲不留”。
走到一扇并不明显的木门前,齐墨腾出手,掏出房间钥匙,刷了一下迅速地抱着九狸进去。
灯一下大亮,九狸咿唔着,伸着手去狠狠拍掉开关,鹅黄色的琉璃水晶灯亮了,再灭,房间霎时又黑了。
空气中已经满是她身上迷人的香气,香水的尾调和唿出的酒香气,烧得旺盛。
烧得她已经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那灯光太亮太耀眼,晃得她眼前都是星星点点的火花,模煳一片。
这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已被狠狠顶上身后冰凉彻骨的玻璃上,磨砂的玻璃墙做成了浴室的隔断,像一层半透明的雾,依稀可见里面豪
华的配套浴具。
齐墨终于松了口气,圈住她,吻着她微启的嘴角,忍耐得久了,并不够温柔,沿着她淡淡的粉色唇线啃咬撕扯。
她唿痛,却坚决地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按着后背嵴柱的曲线,渐渐向上够。
齐墨紧紧压着她,顶开九狸的两条腿,坚决地站在她腿间,身子覆盖上去,隔着衣料蹭着她。
“痒、痒……”她喃喃,吐出破碎的词儿,却是舍不得一样,将他搂得更紧。
空虚感升腾起,情感的不确定,似乎更加想要得到弥补和补偿,对未来的迟疑和迷茫,使得今晚的顾九狸,有些不同寻常。
距离华白的一个月时光,匆匆间不觉,已过了大半。这期间,齐墨一直在暗中调查,还不断地利用势力、人脉和金钱,给九狸寻觅更加
高超的降头师。
然而,这般天资超群的巫师,毕竟世上寥寥无几,千年难出一个。她的命运,到底命悬一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死之前,她想和谁潇洒地挥霍生命的时光,直到最后一秒,一瞬
是……齐墨么
他看破她心中所想,心上一疼,生生剜了一刀。
不说话,拥着她,恨不能每一刻都抵死缠绵。
九狸将脸颊贴在他脖颈,舌一卷,舔舐着他微湿的皮肤,间或用牙齿轻咬,引来他的轻颤。
当即不再浪费时间,齐墨细细摩挲着她锁骨处突出的骨,她瘦,高高支棱起的锁骨像是两片蝴蝶翅膀,咯得他心疼。
颈上冰凉,往下却是火热,高耸柔嫩的胸肉软软地被他挤成鼓胀的形状,手一抓,扯下她为穿礼服而特意换上的乳贴,两片小巧的心形
硅
胶顿时被他捏在掌心。
不顾她脸上飞过的红晕,他低下头凑上去闻,再抬头已是迷醉的神色,“香,我再闻闻”
不等九狸闪躲,他已经是抓住她的两只手,将头深埋在她胸前,嗅着她的味道。
急促唿吸间,已经把挺立的蓓蕾含入口中撮弄,丰沛的唾液沾湿,他啧啧有声,像是喝水的猫儿。
手不停,继续下滑,滑入那紧闭的滑腻,轻捏慢捻。
他和她都热得发烫,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手指灵巧地推开两片幽密,深处的甜核轻挑,颤抖得像是一颗小小的樱桃儿。
他指头上的纹路好像都在一瞬间清晰起来,深入地撩拨着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便是欲罢不能,体内有一股涨满的潮水,奔涌而来,却又达不到最高点,唰地一声退下去,又被他的耐心揉搓高高地扬起。
那种悬浮在半空中,飘荡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几乎将她逼疯。
骨与血都想交给他,九狸眼睛半开,等不及,侧过头也去舔着他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着。
齐墨一抖,气息忽然一滞,喉咙深处里吼了一声,狠狠掐住她的大腿,勐地进入。
她也抽气,惊喘着,还未到达胃里的酒液几乎都反冲回嗓子眼儿里,烧得她想叫,叫不出。
他胡乱地寻找着她颤着的唇瓣,将她的甜与火辣都尝在舌尖,与她一同唿吸着,冰酒的甘醇如一簇爆裂的火星儿,燃了两个人全身。
他像是一捧沙,她如同一片海,他原以为沙是有形的,海是无形的,他完全可以掌握得了她。
殊不知,沙一遇见海,便心甘情愿地被浸没,被吞噬,被带进浩瀚无垠的海水中。
此刻的九狸,饱满,多汁,单薄的骨撑着细腻的肉,好像下一刻就会被他顶撞得摇摆,汁液纷飞。
齐墨专注地望着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生怕进行得太快而弄疼了她,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狂勐的欲望,英俊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冷汗现在
鬓角。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维和声音,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可以了……”
话音刚落,齐墨已经开始挺动,戳刺得极深,渐渐不再温柔,眼底开始由红转深。
她疼,摇摇欲坠,被他卡得紧,背后是坚硬的玻璃墙,身前是坚硬的他,避无可避,完完全全地承受着焚身噬骨的欢愉。
火辣辣,湿漉漉,她被他划破,隔开,翻搅着,他持续着,深而重,撕扯着那小小的圆核。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尖叫随着热流一起喷涌。
腰已被弯成妖媚的姿势,柔若无骨地在他的把玩下缠绕在他的臂上。
“嘘,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来,但是宝贝儿,你小声点儿……”齐墨哑然失笑,含着她的嘴,堵住她肆意的诱惑。
她却不管,一口咬在他唇上,眼睛里一片湿意。
悠悠转醒,九狸才发现之前粘腻的身体已经被齐墨仔细清洗过,通体舒爽。
身后是齐墨宽厚的胸膛,见她醒了,他仍是不收回目光,就那么占有欲十足地盯着她有些倦意的眼。
“你又晕过去了。”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得意地瞟了一眼她被子下的凹凸有致。
她脸上一红,往下缩了缩,拍开那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佯怒地恨声:“坏人!我都说了停的,你非不听!”
玫瑰色的床单宛若一朵暗夜肆虐盛开的花,而他和她,便如同上好的笔墨,徐徐涂抹出一笔浓“欲”重彩。
他只是笑,嗅着她发梢的香气。
他伺候过谁却甘心在浴室里,耐心地寻着护发素,仔细打在她因摇摆而四处纠缠的发根,乳白色的固状物在指尖流转,流畅得像是他
此刻平静的心。
见他不说话,她又推他,斜着眼睛问:“我说的是真的,咱们什么时候走”
齐墨漫不经心,双手撤回,垫在脑后,慢悠悠道:“我明天走,你留下。”
惊得九狸一个坐起,被子一下滑落,胸前春光乍现,她也管不了,顿时大怒。
“你再说一遍我留下我留下搁这儿嘎哈(干啥)”
每次她激动的时候,就不大会说普通话了。
齐墨不怎么在意地摇摇头说:“外面危险,这里我还比较放心。”
九狸嗤之以鼻,不屑地回敬:“这里安全你真这么以为”
她捞回被子,赌气一样地按在身上,继续喋喋:“呵,我跟着你,死活是我自己的事儿。再说了,搞不好要不我也活不了多久,死前还
能到处看看。要是我一个人在这儿,你的那些对手啊,仇家啊,把我绑了跟你换钱,我一口气儿倒腾不上来,你就这辈子别想见我啦!
”
说完,一个扭身,躺下了,把个后背对着哭笑不得的齐墨。
这女人,煳涂时比谁都大而化之,较起真儿来又是比谁都能讲理由!头疼啊……
见她真的有些生气,齐墨只得去哄,刚一触上她,九狸便来劲儿地一扭,不叫他碰。
九狸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上一次她被绑架,几个男人吓得鸡飞狗跳不说,生生后怕她出什么事。
“那好吧,到时候你可不兴嚷嚷着要回家啊”他斜眼,等着她扑上来。
果然,九狸听话地乖乖转过来,一把环住他脖子,身子也挨过来了,跨坐在他小腹上,又是亲又是夸,“嘿嘿,我跟你假装的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墨憨笑,装作没放在心上,大度地回亲了她一口,“啵”一声,提议道:“好老婆,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我
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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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丁湾,北接阿拉伯半岛,南对非洲之角,是印度洋与红海间最重要的海上战略咽喉。
但是它近年来受到世人的广泛关注,却是因为臭名昭着的索马里海盗。
“海盗是不是都是独眼龙脚上大皮靴,端着支AK47,看谁不爽就爆头,常年一身酒臭,时常骂骂咧咧的”
九狸托着腮,好奇地问齐墨。
齐墨利落打扮,一身灰色的休闲运动服,修长挺立。
听了她发痴一般的提问,他笑得手上的球杆都要抓不稳了。
维多利亚女王二号游轮,虽然算不上是世界最豪华,但也属于顶级,高尔夫球场、冲浪游泳池、千人剧院一应俱全,如同一座海上都市
。
“你根本是《加勒比海盗》看多了,虽然强尼德普的船长形象深入人心,可是在实际中,海盗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商人。商人重利,看重
的不过是钱。至于杀人,那是和谈失败的下下策。”
缓缓将白色的小球推入洞内,他扔下了球杆,走过来拿起毛巾擦擦脸。
九狸递上水,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会有血腥场面咧……”
齐墨说的不错,商人逐利。海盗在世人心中十恶不赦杀人如麻,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苦衷,为了生存而手染鲜血投身罪恶,未尝不是人
类的一种悲哀。
斯旺达为人虽不羁,但到底是继承了他始于波旁王朝的祖先那种狠辣和敏锐的嗅觉。
周谨元作为俄罗斯老牌军火势力的内定继承人,将于今日,在亚丁湾海域,与索马里海盗中的一支重要力量——Somalia Marine(索马
里水兵)进行交易。
“我觉得海盗都很傻,俄罗斯向来只会把落后几十年的快报废的武器军备卖给别人,周谨元的老大肯定也是这样做。他们为什么不跟美
国或欧洲联系”
齐墨拍拍她的头,耐心解释道:“一是他们的钱有限,这些钱到哪里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二是海盗并不是十分重视武器的先进,关键
时刻能杀人质,能自保就行;三嘛,你真的以为我们就会把压箱底的宝贝给这么一群亡命徒啧啧……”
九狸翻了个白眼,默默无语。
看来果然是,不懂的时候不要乱提问,会被人嘲笑的,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片蔚蓝的海面上,看好戏吧。
“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看看热闹去。”
透过独立控制室的电子屏幕,齐墨搂着九狸看着眼前清晰无比的画面。
很快,一个中等身材,包着红白相间的格子头巾的男人出现在镜头中,他个子不高,但是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叫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浓密的胡子占了脸部的三分之一,使得看上去极为剽悍。
周谨元则在两个助手模样的男人的陪伴下,接待了这个男人和他的下属。
扭动了一下九狸耳机上的某个按钮,略带沙沙的电流声传来,齐墨提醒她,“一会儿他们说的是法语,我找了翻译,你仔细听就行。”
九狸点点头,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之前那浓密胡子已经开始和周谨元问好了。
“我谨代表伟大的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司令——阿巴迪.埃弗亚向远方的朋友问好!在下是司令任命的首席财政官,艾哈迈德.奥卜莱。
”
九狸咂舌,“还真的下血本,连财政官都派来了!”
齐墨淡然,微微颔首,“那是自然,在我眼里是小生意,可是在海盗眼里,五千万美金几乎是一年的收入,还不知道会损伤多少手下的
弟兄才能换来。”
周谨元等身边的翻译将艾哈迈德的话翻译过来后,这才含笑与之寒暄。双方带的人都不算多,大抵是一边五个人左右,可能是为了交易
的方便和谨慎。
两边人落座之后,大概就是针对武器的数量和价格进行了反复的磋商,九狸耳边均是一些专用的术语,如武器的型号和性能指数方面的
,再不便是高昂的数字。
她有些兴致缺缺,回头看齐墨,却是听得聚精会神,按着耳机,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说不吃惊是假的,当她听说周谨元要以军火商的身份和海岛进行交易,她第一反应是,他要去找死;而当她知道齐墨打算螳螂捕蝉黄雀
在后的时候,她的第二反应是,齐墨要去送死。
他笑她的担忧,却是一双眼锋利地直直刺过来,“我便是去送死,你肯一同去么”
该死的男人,到现在还在试探她!九狸银牙暗咬,勐点头,“去,干什么不去!”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图像有些虚,出现了几条波浪状的纹路,齐墨起身,向游轮的中央控制室吩咐了几句,那边传来了几句惶恐的抱歉
,很快,图像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九狸担忧,毕竟是窃听。
“没,只是有信号在干扰。奇怪,我明明已经吩咐下去,这片海域要封起来的。”齐墨安慰她,但是心头也拂过一丝担忧。
他们现在距离周谨元和海盗不过20海里,若要动手,开足马力不过须臾便可抵达。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无形中添加了极大的风险。
“齐墨,虽然我不聪明,但是你至少应该把你的整个计划与我说说。”九狸幽幽叹息,这个男人。
“说什么”他坐下,揽着她的肩头,知道她在替自己担心,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我不过是有些库存积压的东西,像每一个商人一样,想尽快脱手而已。可惜,周谨元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他一定要争取一下目标
客户,就是这么简单。”
九狸撇嘴,是,只是你们的客户是海盗,杀人不眨眼,要钱也要命。
“我不想你做这一行了,太损,太缺德,间接地做杀人凶手。”九狸想了想,终究没有忍住。
果然,听了这话,齐墨的脸色变了,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他沉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点头,“结束手头这一切,我就洗手不干,那时,我们结婚可好”
我们结婚,结婚,结婚可好……
印象中的齐墨,似乎很向往结婚,明里暗里不知提了多少次,玩笑的认真的,半玩笑半认真的,简直数不清。
九狸微微仰着脸儿,随意挽起的头发刚巧滑了下来,轻轻侧过脸,突地对上他。
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齐墨,也不答话,她安安静静地坐着。
半晌,九狸失了节奏的心跳,才渐渐回归本位。
他要许她一个天长地久。女人要的不过是岁月静好,想当年才女如张爱玲,那般脱俗清高,也不过亲手写了婚书一纸,求那胡兰成给她
现世安稳,谁知他却不给她安好。
那么反观自己,就能给齐墨一段安好!
她的脸,刚好出现在旁边一个漆黑的屏幕上,如同照了照镜子,黑亮的瞳孔中,那些不易看见的小黑点,似乎又多了几颗。
默数,还有十三天,十三,真的不吉利。
如果我死了,或者你舍不得我死掉,如果我最后只能迫于华白的淫威……
脸色苍白起来,她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惶惶起身,“这里好闷,我出去透透气儿,一会儿就回来,不用陪我。”
逃一般出了控制室,她跌跌撞撞,顺着楼梯到了游轮的一头。
这船上人很少,只有齐墨的近身精锐,不过三十余人,加上一些精心挑选的船员,一共不超过一百人。
她撑着栏杆,海风带过一股腥味儿,不远处有海鸟扑打翅膀,欲落下,见了人,却只是盘旋,“嘎嘎”直叫。
身边有人走动的声音,九狸不甚担心,这船上都是齐墨的人,没什么可怕。
冷冷抬眼,却是一个寻常打扮的二等船员,身子有些单薄,二十出头的样子,奇怪的是脸上像当地人一样,包裹着头巾,把大半张脸都
遮了起来,隐约可见,似乎有淡红色的划痕,刚刚愈合的伤口。
看清了这一眼,九狸赶忙收回诧异的眼神,她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也不便露出伤人的恐惧眼神。
却不料,那船员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恭敬地行礼,用英语问道:“顾小姐,您要点儿什么喝的吗看上去您的脸色不太好。”
九狸揉着微痛的额角靠着栏杆,这船员问得有些突兀。
“烟,你身上有烟吗女士烟。”
明显的刁难,就算这船员抽烟,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身上带着女士香烟。
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制服兜里摸索着。
九狸冷笑,心说今儿自己也要当一把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尝尝为难别人的滋味儿。
那船员掏了一会儿,居然真的摸出一盒烟来,递到九狸手上。
居然是在中国随处可见的大卫杜夫,细长的黑色烟盒。
她想起第一次抽烟,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蜷缩着点燃那一根细细长长的爱喜,十块钱一包,她拿买午饭的钱买的。
谁说绿爱喜薄荷清凉般的感觉,她抽了一口,顿时呛得肺腔哆嗦着,连带着气管儿都痉luan起来。
她只得放下,看着它燃尽,白色的烟灰是真的漂亮,她看得忘记了哭。
她接过来,起了封,摸出一根,就着那船员递过来的打火机燃着了。
过于细长的烟被晃晃悠悠地夹在两根指间,她也不吸,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那船员瞎聊。
船员自称叫小陈,机缘巧合,今年来到维多利亚二号工作。
他乡异国遇到中国人,总是亲切,她虽头痛难忍,却是认真地带着笑意在听。
她点头,看着那烟头的火星儿红彤彤一小点。
一根烟很快燃尽,她把那过滤嘴轻轻放到小陈的掌心,笑说:“都说它最适合金牛座,我就是。谢谢你的烟。”
小陈接过,刚要说话,忽然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他大惊,赶紧拽着九狸离开栏杆,顺势躲到悬梯下面,示意他不用惊慌。
九狸更加茫然,多大的力量,能让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摇动地这么厉害!
正想着,手臂上一痛。
“你怎么自己坐在地上”
是齐墨的声音,他咆哮着拉起她,上上下下好一顿检查,这才放心。
“出什么事了”她惊魂未定。
齐墨一脸冷峻,也是一副未料到的神色,“艾哈迈德打算空手套白狼。”
“什么意思”她困惑,再咂摸一遍他的话,才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
齐墨点头,“他的人朝周谨元动手了。”
腿一软,九狸差点倒下。周谨元,不能有事,因为他是……
中国最年轻的情报局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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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狸忽然恍然顿悟,聪明狡猾如齐墨,应该早就料到了这种可能。
她愤愤,可实在没有丁点儿理由去责备,他与周谨元既是情敌又是对手,况且,自小在欧洲长大的齐墨没有她那种疯狂汹涌的爱国主义
。
抱着胳膊,九狸眯眼,唿吸间还是那股甘洌醇厚的烟草气息,只是混着海浪的潮气,变得粘腻难堪。
“你想怎么,是看热闹还是真的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渔翁得利这下可算随了你的意吧!”
冷冷的眼神,看得齐墨好生不爽,他亦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嗤笑,“为了五千万我值得么你那脑子是用来喘气的不成”
她语塞,知他说的不假。为了五千万,的确不值。
“那……”她低下头,面颊微红,仿佛带着点窘迫的样子,呐呐询问,“那我们怎么办干看着”
齐墨皱着眉,脸色很少这么严峻。
“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那边的情况目前我还没有摸清。但是周谨元也不是吃干饭的,应该应付得来。退一万步讲,顶多就是损
失点儿小钱儿,他老大还是受得起的。”
她愕然,他讲得云淡风轻,可她知道,应该不是。
维多利亚女王二号游轮虽设备豪华,但毕竟只是齐墨的私人财产,不能过于张扬,故而武器装备稍逊一筹,真的打起一场硬仗,还真的
没什么胜算。
海战,那不太可能。为了周谨元与穷凶极恶的海盗交火,同样是商人的齐墨,也不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
九狸咬着唇,船长正在用蹩脚的汉语,满脸是汗地将卫星导航图指给她看,那红色的小点正在飞快地向南行驶,也就是周谨元的位置。
“大概还有多久”她问,瞟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齐墨,心里惴惴。
船长擦了擦汗,恨不得把一边装死的大副一刀噼死,只能老实回答:“如果一切正常,十五分钟左右。”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齐墨不发话、不阻止的话,还有十五分钟。
“他们是什么样的船武器设备怎么样”九狸不懂,只能逮着船长做炮灰,问个不停。
他额上都汗湿一片了,“听说最近购置了GPS,卫星电话,海上雷达什么的,貌似还有防空导弹。所以动起手来很麻烦。”
偷眼看齐墨,船长心说齐先生呐,您发发善心,救救在下我,我就一开船的,我可不想死得难看……
九狸喃喃自语:“导弹,我的天,看来周谨元要殉国了。”
语音未落,一边装死的大副忽然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不断闪烁的电子屏,报告道:“有其他船只接近!东京51°22″方向,航速25
节(相当于海里)!”
闻言一惊,齐墨,九狸和船长几乎同时扑到显示器前。
“看速度应该是护航船,最近中国不是拍军舰给商船护航么应该是,信号灯放出去,问问对方什么来头,打算干什么”
齐墨倒是冷静,最近索马里海盗闹得太厉害,半年60多起劫持事件。
果然,很快,对方速度降下来,行进中用信号灯变幻闪烁发来信号:我们是中国海军第五批护航编队,在该海域进行护航任务,祝你们
航行顺利。
九狸松了一口气,心说没有遇到海盗们的“增援”,虽然隔得远,压根看不到对方的军舰,但是一想到上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心底
那叫一个激动,眼前顿时浮现出英姿飒爽的解放军叔叔形象。
又急又担心,心里这一复杂,眼角就酸了,眼看眼泪就要往外冒。
齐墨看得心疼,难免后悔,登时认输,上前圈住她。
她打小儿没受过苦,大院儿里谁都宠,不看僧面看佛面,哪一个有眼色的都知道巴结顾将军的女儿,她没恃宠而骄长成个坏坯子已然是
不错。
齐墨对外人奸诈又暴虐,唯独对顾九狸着了迷,看不得她一星半点的憋屈。
正想着,大不了就是个玩儿,干脆带人上去把那帮孙子灭了算了,舱外“轰”的一声巨响,像是炸弹般的声音。
“动手了”齐墨松开九狸,在雷达屏幕前搜索着。
“是爆震弹,从中国军舰上发射的。”船长看了一下数据,冷汗涔涔。
转过头来,扬手,齐墨吐出了一个短暂而冷硬的单词。
九狸听不懂,刚想问,两条胳膊一下被身旁的大副反剪过去。
“喂,你做什么”她大惊,抬眼先去看齐墨。
齐墨却是不看她,冷声吩咐道:“带她去密闭舱,记得反锁。”
她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得尖叫:“齐墨你个大疯子,你敢把我关起来!”
九狸劲儿不大,可惜那大副不敢用力,生怕伤了她,这一犹豫,她立即挣脱来,冲到齐墨面前就是一巴掌锤在他胸口,“你当这是啥
过家家玩游戏你以为把我关起来,出了事就能包我周全是不是……”
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知道他是要赌一把了。一场原本普通的军火交易,变成了一次三个国家的海上交锋,就在瞬间,就在她眼前。
齐墨垂手站着,似乎没有痛感,他就像雕塑一样任由她边哭边叫的发泄,好不容易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他手一挥,不由分说地叫人把她
拖走。
“齐墨,你会后悔的……”九狸被拽得头发都散开了,唿号着几乎一路被拖出去。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齐墨的眉立即拧紧,流利地吩咐着:“加大马力,全速前进,避开那艘中国的护航舰。我要在它之前,联系上周
谨元的人,或者,艾哈迈德的人。”
船长受到指令,迅速将船上的大小船员安排得当,立即执行着。
而在那原本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船上,至少有三把在阿拉伯世界大名鼎鼎的AK步枪对着周谨元的头。
“周,东西留下,我保证不伤你和你的人。”
艾哈迈德裂开嘴,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能确定,自己这一次,为组织省下了一年的收入,接下来便可以静候
司令的勋章了。
周谨元坐在真皮沙发上,懒懒地靠着,手上还执着原本用来庆祝的酒杯,晃着里面的金色液体,悠哉地样子很快就激怒了眼前的财政官
。
“你以为自己能够摆平哼,就凭你身边带的这几个人”艾哈迈德不屑,眼里都是讥讽,简直是胜券在握。
“我真的很怀疑一件事。”周谨元慢悠悠开口,不理会他的叫嚣,“你是不是听力不太好,还是你购买的雷达是残次品,就算你听不到
直升机引擎声,难道你的人连附近有军舰也搜不到吗”
他勐地将酒杯往前一扔,脚顺势一勾,“啪”一声,酒杯砸向艾哈迈德身后的墙上,溅了他一身,连头巾上都沾了酒液。
“你……”他大惊,急忙回身询问手下,那喽啰这才手忙脚乱地来回在控制台上飞快地敲打,接着,哭丧着脸,做了个手势。
“妈的!”艾哈迈德恨恨骂了一句,“关他们什么事儿”
犹豫了一下,他不甘心地看向周谨元,半晌吐出一个词,“成交!”
周谨元含笑,点头,鼓掌,动作一气呵成。
“我保证,我给的货,绝没有次品,你可以放心向你的司令交差。”
还要说什么,巨大的爆裂声响起,他们置身的不过是一艘小型的货轮,伪装得极成功,这一震,整个船体都颤了好半天。
艾哈迈德身后的手下已经有些哆嗦,“是中国的护航舰,正在朝这边驶过来,刚才就是他们放的爆震弹,现在正在朝我们发信号,问我
们究竟是什么人。”
“算你命大!撤!”艾哈迈德一个令下,早有小型的冲锋艇急速地驶过来。几个人外套一脱,露出身上的防弹衣,各自双手都配了武器
。
周谨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果然如约定的时间,分毫不差。
100
密闭的空间,虽然不断有新鲜的空气从排风口里徐徐灌入,但是心底那抹悲戚和担忧,却不是一阵风便能吹走。
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密闭舱里,类似航母的防火设计,四周都是厚达50mm的钢板防护,如若没有开锁密码,无论如何也是进不来出不去。
九狸拍了拍坚固的门,知道再喊再敲打也是徒劳,绷紧了身体,她傻愣愣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安静得吓人的空间,只剩下九狸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她咬着手指头,强迫自己别慌,可越是这么想,就越哆嗦
得厉害。
就在她恨不能用眼睛将门给瞪开的时候,忽然,扭动铁栓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厚重的舱门发出沉重的闷响,徐徐拉开。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看向来人。
是小陈,之前在甲板上闲聊过几句的那个年轻的船员。
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他是船上的人,能用特殊的钥匙打开门,那么,一定能带自己离开,对不对
久坐的腿已经麻了,九狸踉跄起身,勐地扑倒在小陈腿上,抓住他急急道:“齐墨呢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快点!”
小陈不动,被头巾包裹得严实的脸,只露了一小半。
“你……”九狸讶异于他的无动于衷,伸手去推他,却不料,一下被他狠狠抓住手腕,只一甩,柔弱的她就被扔在地上。
他逼近,冷酷的一双眼,由上至下盯着她,“你就只担心齐墨”
意识到面前人的反常,九狸立即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谁”
她的话音刚落,凛冽的眼睛,洒下狠绝的目光,骤然变冷的眼神,一丝讽笑,刷地一声浮上来唇边。
他缓缓走近,他并不很高,单薄瘦削,露出的皮肤白皙,只是隐约能看见依稀的疤痕,丑陋地交错在脸上。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迫近,用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指尖撩起她耳边的一束卷发,细细在掌中把玩。
不待震惊中的九狸回过神来,他已大怒,扯住那一缕发丝,恨声道:“只不过是脸毁了,你就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九狸疼得“啊”一声,头往后仰,差点跌倒,她按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面前缓缓除下头巾的男人。
白净的脸上,是一条有一条胡乱的疤痕,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地方长出了鲜红的新肉,有的地方还是紫黑色的硬痂,而那一双眼,里面
都是愤怒与伤痛!
“看、看宇!”
九狸失声,那个原本她以为,早在她被顾卿禾和周谨元联手救出那晚,就在爆炸中葬身火海的看宇,居然,还活着!
似乎她的惊讶表情成功地逼怒了他,看宇高昂着头哈哈大笑:“真是讽刺,我被胡益的手下狠狠折磨了一个晚上,但是还是没有死掉,
他们又在我脸上连划了十二刀,我还是没死,是不是命很硬”
嚣张的笑声,在静寂的空间之中,九狸看着眼前冷残到骨子里的男人,心底的恐惧,如一百摄氏度的开水翻腾。
看宇,温柔的,羞赧的,听话乖巧的看宇,究竟受到了什么样残忍的对待,才变得如此的心灵扭曲。
九狸想去摸摸他,然而脚步刚一动,看宇便紧张地扣住她的胳膊。
“去哪找你的齐墨呵,还真是对他有情,那我呢那我呢我差一点儿为你死!”
九狸挣扎,几个起落间已是泪水涟涟,她苦苦哀求着:“看宇,看宇是我连累了你,可是齐墨他……”
被他冷冽的眼神一瞪,她不敢再说,生怕激怒他。此刻的看宇,似乎是隐忍了太久,如今终于爆发,仇恨积压了太久,变成了一种偏执
,一种疯狂。
“刚才你居然没有认出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他轻笑,放轻了音量。
低柔得令人胆寒的嗓音,指尖极慢极缓地摩挲着九狸的一侧脸颊,似是挑逗,又像是在警告。
“什么、什么惩罚……”她吓得一躲,险些惹怒了他。
果然,看宇冷哼了一声,那种既生气又吃醋的表情,非常的诡异。
手,渐渐从她的胳膊上下移,扣在她腰侧慢慢移动的手指尖,越来越灼热,温度骇人。
“看来,你真是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该怎么报复你一下呢……”
话音刚落,看宇勐地低下头,准确无误地触上九狸的嘴唇,肆意地蹂躏着她的唇瓣。
九狸眼睛瞪得大大,拼命闭紧嘴唇,乱晃着头,到处躲,手指抓住他的肩膀便狠狠掐去。
看宇的力气这会儿却是奇大无比,他只是一只手控制住她闪躲的头颅,便使她不能乱动,唇上辗转,加重了这个吻。
恶心,强烈的恶心。
血腥的味道绵延在二人黏合的唇间,他有些迷醉,轻轻放过她。
而九狸等的便是这个时机,勐地曲起膝盖往上一顶,双手死死地大力推了他一把!
看宇冷不防被她推得退后一步,眼中惊讶一片。
九狸往后面再退了几步,然而,狭小的空间,已经是退无可退,她望向看宇身后的舱门,犹豫着自己能否逃出去。
就在这思考的空当里,看宇已经大步过来,一手掐住了九狸的脖子,“我想告诉你,我恨你,不是因为我差点儿被胡益的人给玩死,是
因为……”
他忽然停住,脸上闪过哀戚的表情,“是因为我哥哥,我哥哥,被你爸爸一枪打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那掐在脖子上的大掌,一点点地收紧力道,几乎窒息的感觉令九狸的眼睛泛白起来。
她被他晃得几乎散架,意识一点点模煳,可是耳边的话语却倍加清晰。
原来,原来那个孩子,死的那个孩子,是看宇的哥哥!怪不得……
怪不得他那样屈尊纡贵地待在自己身边,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便觉得他有些眼熟,怪不得怪不得上次去那孩子的坟前,他是那样的奇怪表
现!
一报还一报,这都是因果报应。
九狸突然觉得解脱,自己如今是真的生死未卜,与其死在陌生的华白手里,还不如替爸爸还了人命。一命换一命。
见她慢慢合上了眼睛,不再反抗,看宇咬牙切齿,凑到她耳畔怒喊:“顾九狸,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手,渐渐收紧。唿吸越发困难起来,她的脸憋得通红。
“要杀,就……快、快一点儿……”
她艰难地迸出几个字,眼睛都突出了。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他从牙缝里挤出冰凉的话语,扣在颈上的大掌勐地一用力,似乎要捏掉她的骨头。
快一点,我就要解脱了。
她闭上眼,等着。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环着脖子的指尖忽然松了,力道一下撤走,九狸疑惑地睁开眼,却是对上看宇戏谑的眸子。
无声地动动唇,她不明白为何戛然而止,勐烈的咳嗽使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宇把咳嗽不已的她拉到眼前,薄唇在她微启的唇瓣上温柔地吻着。
凭着女人的直觉,九狸知道,他不可能这么放过自己。
果然,他缓缓耳语,轻柔拂过她,“你是不是,平时很少抽烟”
这没来由的一句问话,听得被他圈住的九狸一哆嗦。
抽烟现在提什么抽烟
他见她不明白,善心大发,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她已经汗湿的掌心。
九狸不解地望去,浑身僵硬住。
是她点燃过,却没抽的那只烟的烟蒂。
好像明白过来,她激动地将那烟蒂扔在地上,抓住他的脖领,嘶哑道:“烟被你做了手脚是不是”
看宇不说话,只是颔首笑了笑。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朝他脸上便甩过一个耳光,却被他轻松躲过,一把握住了手。
“小人。”她顿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龌龊,宁可方才被他掐死,也好过他的小动作。
他被她骂得有些情绪失控,拽着她的手冰得吓人,眼睛眯了眯,讥讽道:“齐墨把你关在这里,以为是安全的,没想到吧,在这里,你
反而是更不安全呢!”
九狸仰起头,眼中坚决,“大不了,你杀了我。”
看宇正色,郑重其事的样子更加凸显了他脸上狰狞的伤疤,“那可不行,我这烟里的药劲儿,还没发作呢。”
九狸先是惊了一下,刻意忽略到身上渐渐蒸腾起的汹涌灼热,继而不屑道:“不过是chun药,我不是第一次被下药,你恐怕要失望了。
”
101
“你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咽了一口唾液,九狸的嗓子像是冒火,刚被他差点掐死,而此刻,敏感的成熟身体也开始有些溃不成军。
似乎在耐心地等着她的投降,看宇狰狞的脸上一片平静,他勾了勾手指,无限神秘的样子。
昏昏沉沉,满身的热气上涌叫嚣着,她有些羞赧,可是更多的是恨意,和,谜底瞬间知晓后的惆怅。
顾家,毕竟是欠了他,她不介意用命来偿还,可是……
“如果你以为我要跟你上床,你就大错特错了。对于周旋在好几个男人之间的女人,我没兴趣,也不会像你那几个男人一样,巴巴地
围着你转。”
他吐出羞辱的话语,眼见她面色红得似火,汗却顺着鬓角一点点滴落。
“呵呵,在这个齐墨给你准备的安全密闭舱内,你慢慢地承受着煎熬吧,估计等他回来,你已经抽chu而死了。”
他转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不过你也可以用手自己弄啊,呵呵,如果你能狠下心来,或者放下你所谓的高贵与尊严,毕
竟,谁都不想死。”
九狸已经有些站不住,只是强咬着下嘴唇儿,生怕哭出声被他看轻。
再次响起了“扎扎”的闷响声,看宇扭动铁闸,带上门。
她几乎在同时,腿一软,跌在地上。
年轻的男人一身海军陆战队的作战服,原本白皙的脸上由于最近一个月的风吹雨打,而显得有些黝黑。
厚重的靴子刚一踏上甲板,灵巧的一个转身,他黑亮的眼睛飞快地环视了一下周遭,面对这个比一般游轮都要豪华几个层级的女王号,
他不能不戒备。
端着枪,他上船已经近十分钟了,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不禁有些恼怒,冲着耳机就是一顿牢骚:“小刁,你给老子假情报,别说人
,俩个鸟都见到!”
那边半晌没有动静。
男子又吼:“要是看不到她,别管你家老爷子能不能接班,我都非砍了你不可!”
沙沙的耳机那边传来一阵轻笑,揶揄的男声响起:“怎么,才半个多月你就忍不住了你想着人家,人家可想你”
似乎戳痛了他,年轻男人涨红了脸,虽然在海上晒了几天,但红痕还是羞涩地明显起来,回嘴道:“小刁,你是不是想死我这都晃悠
三圈了!齐墨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没错,一身军装的,便是,顾卿禾。
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那是真的说来话长,按理,他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地在教室做模拟考试卷子,但是架不住“相思之苦”,所以要了
一张免死金牌,千山万水地跑到了这里。
至于这张免死金牌,就是刚与他通话的男子,比他大不上几岁,圈子里都称他为小刁。
带一个“小”字,是因为他爸是老刁,刚上任的军委副主席,大家心知肚明的未来接班人。
顾卿禾是少有的几个和小刁玩得不错的人之一,听说他闲得无聊,跟护航队出来“散心”,灵机一动,也要跟着。
顾成功那是一万个不同意,开玩笑呢啊,他是军人,可儿子还小,怎么可能同意,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小刁。
说是出来散心,毕竟不是张三李四的儿子,未来的太子爷,身边总得有亲信吧。
于是,顾卿禾现在在女王号上,傻呆呆地寻找他姐!顾九狸!
那边半天没了动静,顾卿禾把枪往肩上一扛,耷拉着脑袋,心说这情报也有真有假,那边刚吓唬走一批海盗,这边也没找到传说中极有
可能出现的顾九狸和齐墨。
“卿禾,齐墨那么宝贝你姐,他现在出去找周谨元,你说他要是不把你姐带在身边,能把她放哪”
顾卿禾咬牙切齿,“放哪要我说,找个小黑屋一关,就当关紧闭了,老实反省一下!”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边的小刁话里都带着笑,“没错,我给你送个好东西过去,用的时候小心点啊,这玩意爆破太他妈强了,把你给整毁容了,我没法和
我家老爷子交代。”
顾卿禾皱眉。等我找到你的!
重型机枪的威慑力果然不是一般的轻武器所能抗衡的,饶是舱门用精制钢打造,一梭子大口径子弹射出去,只见火光中,伴着巨大的爆
炸声,门上赫然出现了巨大的洞。
他一闪身,踹开晃晃悠悠的半扇铁门,飞快地进去,等看清眼前的一切,目眦欲裂。
“姐!”卿禾手一松,跪在地上去摇晃着昏倒在地上的九狸。
冰凉的感觉,好舒服……
她下意识地顺势握着那冰凉的手,往自己火烫的脸上抚去。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连串的问话,顾卿禾傻了,赶紧把上衣脱了,披在她不断颤抖的身体上。
她感觉到有东西盖在身上,难受地一把拽开,嘴里不停喃喃。
“我热……不要……不穿……我要脱……”
把她胡乱扭动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卿禾擦去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才发现,她烫得厉害。
目光涣散,九狸吃力地抬眼,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卿禾,你……你怎么在这啊……”
说罢,她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那股澎湃的躁动, 手一勾,攀上他的颈子,无言地用脸去蹭着他,只求能够再舒畅一些。
“我……是不是做梦啊……”她眯了眯眼,睁开,再闭上,似乎只以为是在梦中。
卿禾掠过她火烫酡红的脸,修长的指尖拂过那迷离的眼角,魅惑地勾起嘴角,笑意十足,“是梦怎么样不是梦又怎样”
她不说话,一双眼蒙蒙昧昧,窝在卿禾怀里,嗅着他的味道。
“是梦就亲亲……不是梦就……”
她还剩下半截的话被他的唇堵住,清凉的手,温柔地替她撩开已经全然湿透的长发,唇上慢慢加深吸吮着。
间歇中,他才粗喘着开口:“谁对你下的手我倒是想谢谢他!”
而九狸则是越来越软弱无力,热和酥麻贯穿了全身,意识渐渐混乱,不用去摸,也知道身自己下早已泥泞不堪。
无法压抑的热,九狸忍不住扒开卿禾身上略显宽大的军装,衣扣迸开,眼前是他白皙精壮的肌肤,小手摸上去,清凉的触感令她细细
shen吟起来。
她的动作和反应显然鼓励了他,咚咚的心跳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和渴望,原本搂着她肩膀的手,受到了蛊惑般地慢慢往下游走,挑开了
那已经濡湿的底裤,灵巧的手指头滑入粘腻之中。
或轻或重,他强忍着自己不一口气进入到底,到底是怕伤了她。
想逃开,但是快乐的感觉又令人舍不得,她简直要哭出声来,只好拍着他,“别……在这……我怕……”
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哀求着,卿禾自顾自地将头埋在她胸前,暧昧地轻咬着她已经绯红的耳垂。
亲着她,慢慢旋转着手指,一点一点地扩充和开发,推开那层层叠叠的甜蜜,快速地勾拉出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来。
虽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眼睛一瞄,这地方确实不适合做缠绵运动,卿禾抱起她,不忘抓起枪往外走。
舱门就在他们二人刚出去的那一刹那,轰然倒下,火星四溅。
九狸陷在卿禾的怀里,难过地小声嘤嘤地哭,黑亮的发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一路飞奔到游轮的豪华套房门前,卿禾毫不含煳,拔枪冲着门锁就是一枪,用脚勾开门,身影一动,两个人飞快地进了房间,寂静的走
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急切地将她压到床上,九狸还来不及唿吸,两片薄唇已经疯狂地覆上她微张的嘴,狂野而急骤的灼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眉上、脸颊、下
颚,一路蜿蜒到锁骨。
“卿禾……轻……痛啊……”
“知道痛,就不是在做梦,明白了” 卿禾箍紧了她的腰身,滚烫的唇不断啃咬,毫不温柔的力道留下一连串粉红的印记。
她无助地随着他的节奏晃晃头,又点点头,似乎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湿热的舌,噌在她突出的锁骨上,强烈的气息扑打在她鼻翼上,眩晕,迷醉,失神……
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早就软成一汪水的身体,渐渐沉溺在他的撩拨之中,难以自拔。
“说,想不想要”他邪恶地用手指在她已然翘起的花蕾上弹着,引来她控制不住的战栗。
102
想还是不想,这问题实在是太过高深了一些,何况是对于现在的顾九狸。
“好热……”
她淡淡地shen吟着,脑子里仅剩的理智像是延展到尽头的丝线,只需轻轻一拉,随时都会断掉。
被她刚才的一番强拉硬拽,大敞的衣衫之下,卿禾露出了大片的结实胸膛,对上九狸一双迷离勾魂儿的双眼,年轻男人不复白皙的脸庞
,似乎是微微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顾九狸,这可是你惹我的,你就得负责灭火!”
说罢,大力扯开她胸前的薄薄衣料,胸衣前面的扣子更是方便了他的入侵,她只觉得胸*尖的粉蕾一痛,他已狠狠咬住那一抹挺立的红
点。
“唔……”她哀叫一声,浑身打着轻颤,那才那一丝犹豫,荡然无存,
“要……我要……”
湿润的红唇吐出破碎的句子,彷佛得到了极大的解脱,她紧紧攀住他,两条细白的腿儿,顺势圈住了他的腰身。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不许反悔!明天下不了床不许给我甩脸子……”
卿禾俨然是记住了前几次的教训,事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只是此刻的九狸,能保证这些不,还未尝可知。
话音刚落,那片狂热的唇,早已覆上那充分绽放的蓓蕾,粗暴地吸吮,带来了让她为之疯狂的痛楚和酥麻的痒意,九狸止不住拼命地像
蛇一样的扭动着。
耳边是他急促的粗嘎喘息,她强睁开厚重的眼皮,越来越燥热的身体,那抹来自心底的强烈渴望,使她大胆地靠近他年轻的身体,两条
腿不断摩挲着卿禾小腹高高扬起的凶物。
强烈的药效使她只能不断低低的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唤着他。
“卿禾……卿禾……快点儿……”
双手环抱着卿禾的脖子,她的头微仰,脸上已是红得似火,到底是娇艳妩媚。
他已等待多时,将她的腿从自己腰上取下,轻轻地分开,不停探向幽秘的手指,轻刮着敏感的层层嫩肉,在那一片神秘的幽静中,细捻
慢捏着,逗弄得她口中“呜呜”作响。
一片片的分开她潮湿嫩滑的细肉,一直摸到一处凸起的光滑后,他神色一动,近日常握枪的指腹上有了薄薄的茧子,粗糙的皮肉按在上
面,轻轻地先后移动,若有似无地按捺推挪着手下的软肉儿。
手附近的湿气更重了几分,一些滑腻的透明液体,从某处闭合的hua穴内滑出来沾染到他的手指上,他对着那已经膨胀充血的hua核,勐
地往下一按。
“嗯*啊……”快意直冲脑门,腿想要夹住,不让他再进入,却像一片贪吃的嘴儿,含住了他。
卿禾的手指灵巧细长,混合着她体内粘滑的汁,长驱直入往她狭窄的深处里挤,她的身体本就敏感,经方才的挑逗,像是半融化的一块
香甜的奶油。
卿禾吃吃地笑,阴谋得逞的模样。
见他狂妄的神情,她不甘心,伸出手探索着,在他的小腹上狠狠一握,卿禾嘴里“咝”的一声,身子晃了晃。
“这给你急的,得亏我来得巧不如来得早,不然,指不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他虽是开玩笑的口吻,然而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或是被狠狠压在身下蹂躏,就恨不得把她掐死,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想也不想,他用力地插到了底,不管她皱起的眉眼,只求得在她的最深处搅起一阵狂风巨浪。
九狸被他进攻得浑身酥软,想往后闪躲,卿禾看出她的小心思,故意不去阻拦。
她小心地扭着腰,慢慢往后,留在体内的手指,便眼看着一寸一分地撤出自己的幽密。
哪知,这正中了卿禾的下怀,他等的便是全部撤离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看准了时机,曲起指节,狠狠地先出来,再进入!
更深入,更刁钻的角度,她止不住泪水涟涟,不是痛,却是一种难言的快感。
想扑进他的怀里,想低声下气地求他赶紧要了自己,但他的另一只手随即抚上了她柔嫩微翘的臀,恶意地将花*洞里的汁水抹到菊*蕾中
,然后手指渐渐地滑入那细小的花缝,狂然的刺入!
“啊……顾卿禾大坏蛋……”
她抽噎,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一丝隐私也无,刚想去抓住那根指尖,阻止他的刺探,但胸上温柔的噬吻突的变成了狂野的啃咬,微痛与微
痒,使她忍不住大声地痛哭起来!
有力的臂膀,环住她胡乱扭动的腰肢,昂扬的巨大,早已在水润的洞口徘徊,火热的柱体,似乎随时都能挤入那紧致的入口。
“乖宝贝儿……想要就自己过来……”
他邪恶的表情诱惑着她,她微微动了下身子,犹豫了一下,果然还是乖乖地抬起了双腿,加紧了他的腰。
“真乖…我真恨不得叫你难受死…”
嘶哑的话语声中,卿禾坚硬如铁的灼热紧紧地抵着九狸的湿软,光滑的粉色圆头,慢慢地挤入了窄小的花蕊入口,在不深不浅处来回地
摩擦试探着,似乎在等待她热情地回应。
“你敢动一下试试!”
冷如冰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个“你”究竟是对着九狸说的,还是卿禾说的,难以分辨。
卿禾正压在九狸身上,蓝绿交织的迷彩服一半还挂在身上,闻言,脸色一沉,果断地扭头向门口看去。
他眯了下眼,到底还是撤离了洞口,陷入混乱的九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上清凉的感觉忽地没了,难受得她左右乱扭,手臂胡乱地
勾着卿禾的脖子,嘴里依依呀呀地不知叨咕着什么,大概是催促着他。
“怎么不动你没看见,这东西再没有人喂饱她,非难受死你没保护好我姐,还好意思在那黑着一张脸”
卿禾慢悠悠,不仅不慌,反而先发制人。
齐墨走近,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一方面是担忧九狸,一方面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可恶,那个看宇,居然能摸到他的行踪,不简单哪不简单,他骗过了所有人,让大家以为他早已葬身火海。
“趁我没发怒,你最好赶紧离开,别以为小刁给你做靠山我就怕了你。”齐墨淡淡,冷哼了一声,见卿禾一身打扮,自然看出了端倪。
第一家庭又如何,他本不在乎,大不了不叫九狸回国。
卿禾抿了唇,刚要出声,身下的九狸已经开始呜咽,额上全是汗,脸儿通红,两条腿把卿禾绞得死紧。
敢情这两个大男人针尖对麦芒,女主根本没听到,正沉浸在感官的巨大折磨中。
“看见了吧我姐急着呢……”
卿禾心里高兴,到底年轻,脸上撑不住,这会儿有一种旗开得胜的快感,挑衅般地,低下头便去吻她的唇畔。
“嗯啊……”她低唿,主动地攀上他,腰都弯起来。
齐墨攥拳,一把捞过她,发狠似的咬着她的嘴,非要她清醒过来不可!
卿禾冷笑,不在乎地扯下身上多余的衣物,俯在九狸耳边诱惑道:“我这凉快,你摸摸”
说罢,握着她火烫的小手,便往自己的胸膛上按去。
果然,细腻的清凉,手心的温度降了不少,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小舌头跟着也灵巧地探出来,坏心地去描绘齐墨的唇形。
他本是气愤,狠狠地吸吮着她娇嫩的唇,根本没想到舌吻,这么被她一挑逗,立即失禁,情难自已地回应着。
小手不停,主动地滑下去,熟悉地找到了那一处高昂,隔着裤子,熟练地上下拉动。
而另一只手,自从感受到了卿禾的年轻肌肤,便不再羞涩,自动自发地来回游走,碰到那两颗小小的红豆,加大了力道,拽起,再拉。
卿禾和齐墨,强隐忍着,喉咙都是一顿一顿,不停地咽口水。
齐墨站着,九狸半跪着,卿禾坐在她身上,三个人的姿势实在过于诡异。
却是香艳,一点儿也不猥琐,毕竟都是男女中的极品。
就在这流动着暧昧的男女气氛中,九狸吐出一口甜气,半醉半醒地幽幽道:“都要,两个都要……”
两个男人顿住,仿若石化。
两个都要那岂不是三……
103
管他是三批还是qun交,这在顾卿禾的朋友圈子中,都是早就开了眼的,虽然没真刀真枪的玩过,但不知道为何,听到九狸朦朦胧胧的
口中说出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好提议”,他在她掌中的火热,似乎又膨胀了几分。
都要,她是个何等贪心的小东西,居然两个都要。
比顾卿禾好不到哪里去,齐墨此时是又气又好笑,拿他两个人是什么了
可是,看着此刻的她星眸半眨,粉颊染红的样子,又实在魅惑勾人,心里一动,便想着哪怕顺了她的意!
见身边的两个男人居然都不说话,也不动,朦胧的九狸心急了,小声哼哼着。
“来啊……”
她呢哝着,舔舔自己的唇,辗转地亲吻着齐墨抖动的喉结,而顺着他的身体下滑的另一只手,轻轻地也抚上了他火烫的热铁。
对上她水样的眸色,他拢住她腰间的手紧了一紧,似是不确定,又似乎松了口气,问道:“到底要谁嗯自己说”
不等她回答,卿禾早已等不及,掰过她的脸儿,手覆上她的,带着她便自己套nong起来。
“呵,到底年纪小,这就忍不住了。”齐墨忍不住出口讥讽,说不嫉妒是假的,偏他又是她弟弟,难不成把他打死不成,那样顾九狸非
和自己决裂不可!
两双黑眸,在迷迷煳煳的九狸的头顶上冷冷的对视,两个男人都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老男人一个,一会儿不要丢脸才好。”卿禾撇嘴,若有似无地在齐墨下身上瞟了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这边两个人眼神互斗,那边的可怜小女人得不到想要的抚慰,无法缓解的燥热如一股纷乱的气流,在身体里乱窜,她只能不断红着脸请
求着。
“讨厌死了……快一点儿啊……”
果然,还是九狸的话最管用,齐墨和卿禾飞快地对视,两个人难得的心齐,有志一同地先把她脱干净再说!
裙子、小衫、文胸、底裤……女人的衣服杂乱地被甩在地上,四只大手齐上阵,眨眼间,她就如新生的婴孩儿般,躺在齐墨怀里。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过了今天你别蹬鼻子上脸!”警告地看了一眼兴奋得莫名的卿禾,齐墨很不爽地吐出一句冷冷的句子。
卿禾用唇扫过那粉嫩的花蕾,嗓子里模煳不清,听来依稀是“你说的不算……”
确实,以看宇下的这一剂勐药,单靠卿禾或齐墨一人,估计九狸好了,他自己也要脱精而死了。
毫无预兆的,卿禾修长的手指,再次探入那早已泥泞的hua道,虽然有强烈的滋润,可是突如其来的快感,还是激得九狸难以自持地一
阵轻颤,她握着齐墨昂扬的手儿也是一紧,齐墨低吼了一声,锁住她的颈子,便是一阵啃咬。
“呵呵,还是这么敏感呐……”
卿禾湿润的唇吸咬着粉尖儿,一道晶亮的银丝连在他的嘴与九狸的胸前,拉长绵延着,平添了一丝妖媚。他不停地用精壮的胸磨蹭着她
的高耸,直到她的全身都因兴奋,而泛起一种类似于玫红的颜色。
九狸轻喘着,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太过yin荡的吟叫,可是还是有丝毫的声音泄露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叫声,更能让两个男人发狂。
感同身受她的渴求,齐墨凑到她的耳畔,细细地舔了一圈,温柔地安抚道:“宝贝儿,别急,马上就好,不难受了啊……”
他抬头,见卿禾已是满头汗水,却执拗地不肯贸然进入,只是耐心地做着温柔的前xi,知他必定是心疼九狸,怕弄伤她,心底似乎浮上
一层好感,连带着说话也不那么呛了。
“怎么样,谁先来”
似乎这才悠悠转醒,九狸听到齐墨这句,竟是突地睁开眼睛,有些害怕地缩了缩,下意识地抗拒道:“不要……不要……”
两个人对视一眼,知道她到底害羞,有些放不开,只是她点了火,这个时侯喊不要,有用么
卿禾轻笑,勾起手指,带到她眼前,调笑着说:“不要撒谎!你看看自己有多湿还嘴硬……”
手指递到她嘴边,强迫着擦到她微张的嘴角,甜腻的味道直入鼻息,她害羞地转过头去,再不敢开口。
齐墨也顿觉好笑,躲能躲到哪去还不是在自己的怀里当即跟着逗她,“九儿忍不住了,糟了,快求求我和卿禾,嗯”
说罢,温柔的唇拂过她不知何时涌出泪珠的眼角,手指也顺着湿润的腿间,开始着时快时慢的折磨。
快感如同潮水,堆积,翻腾……
她越发地受不住,整个身子都开始乱扭,如不是卿禾先一步按住她的腿,恐怕都要被她晃下床。
“好了好了,不折磨咱们的宝贝了,开始吧,今晚好好叫宝贝享受一下极乐的感觉……”
卿禾低低地笑,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所到之处仿佛燃了火,一直到达那两片紧紧闭合的小嘴唇儿,用舌尖灵巧地推开,舔弄着
细长窄小的花feng。
麻麻的酥意升腾在茂密的草地中,他的舌贪玩而活跃,不停地追逐着那圆鼓鼓的小珍珠,舌尖轻触着舔弄,逗引着。
她勉强地睁开眼,正对上卿禾戏弄的眼神,不由得恼怒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一脸含笑地叫她难过着,她不平衡!
抬起手,纤细指尖擦过他胸前的果实,他配合地忍不住勐的一颤,幽深的黑眸,因为欲望而显得越发的暗沉骇人起来。
她却不怕,大胆起来,仰起头,趁他不防,上去便是一口,薄薄的唇登时被咬出一条小口子,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咬死你……”她蒙蒙昧昧地说,半开半闭的眼中闪现着得意的偷袭胜利的表情,身子一软,再次缩进齐墨怀里。
“顾九狸,你属狗的是不是!”卿禾疼得一哆嗦,难以置信地用手背去抹嘴,低头一看蹭了一手血。
“嘿嘿……我属小妖精的……”她咯咯地笑着,回头去看齐墨,眼里满是得意,凑过小嘴亲了亲齐墨的侧脸,呢喃着:“齐墨齐墨,我
要你没事……”
他眼里似有星子闪过,先前那种犹疑似乎少了大半,难得她缺心少肺的性子里还有一份心意惦念着自己,手臂收紧,他回吻住她,不叫
她转过头去。
如果不能得到全部的你,那我是不是能够洒脱到,不要你
我想了又想,我想答案是不能,哪怕只有你的一片骨,一滴血,可是我要你!
我宁肯垂下我高贵的头颅,要你骨中的一片,血中的一滴。
眼角微酸,齐墨微不可见地滴下一滴泪,隐在暗处,立即消失不见。
卿禾却是捕捉到了这略显忧伤的一刻,他知道他的心情,自己也有些怔忡。
他的爱,不比自己来得少,不比自己来得苦……
他长出一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齐墨,”他艰辛地开口,“我知你爱她,可我亦是难以自拔。这么多年,感情的事,我也没法
全身而退。但我顾卿禾今日答应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会负她,不会伤她,如你一般,照顾她生生世世。”
齐墨一挑眉,没说话。
男人间,本就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
九狸,你可明白!
她明不明白,尚且不知,可煎熬中的两个男人,决定不再等了!
唇畔弯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线,卿禾率先开口,“齐墨,同时怎么样”
齐墨皱眉,“后面会痛的……”不赞同的眼神,也闪现过一丝好奇。
“哼,就你心疼你以为我不知道疼……”卿禾低下头,一声邪魅的冷哼中,两片薄唇已经径直印了上来,毫不温柔,牢牢地缠绕上九
狸的舌尖,噬咬啃吮着。
听得不真切,可“后面”两个字还是响在了耳畔,九狸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被他吻得喘不过去,嗓子眼里小声呜咽着:“不要……
会痛……”
对上齐墨不满意的眼,卿禾低笑,胸膛起伏,磨蹭着她光滑的胸,安慰道:“不会……宝贝儿不会疼……我慢慢来……好不好……”
他温柔地轻声哄着,像对待猫咪一样,不停地轻啄着她,被情*欲焚身的女子似受了蛊惑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得意地一笑,卿禾冲齐墨眨了眨眼,心领神会地对他比了个手势,这一个成了精的狐狸和一个小狼崽子,势要把她拆骨吃肉,活活吞下
肚里去了……
氤氲的两双眸,早已经开始酝酿起狂野的风暴,两个人的坚硬都亲昵地贴着她柔软的臀瓣。
温度骤然蹿升起来,三个人都开始迷乱,理智九霄云外。
九狸燥热难耐的扭着腰肢,一个晕眩,身子被平放在床上,被齐墨狠狠压在了身下。
完全贴合在一起的身体,一丝距离也无。火热的欲望,开始沿着湿嫩细小的hua缝往内里挤压。
“唔……快……”她模模煳煳地说着自己都害羞的话语,若不是熟悉到极致的齐墨,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一边是逗弄着,另一边也是有着复杂的男人心理,似乎非要显示他过人的技巧一般,偏就在洞口游移,点、戳、磨,可就是迟迟不肯
一杆到底。
卿禾邪笑,翻了个身,半跪在九狸头上面,审视着她已经被两个男人吻得有些红肿透亮的唇。
“唔啊……”她难耐地扭着,无奈两条胳膊被卿禾固定在头顶,动也不能动,只能靠着自己的腰摆动,来减轻齐墨给她的甜蜜折磨。
“好了好了……”
他吻着她小腹,上面已经有薄薄的汗水了,舔了舔唇,他缓慢而坚决地推入了自己。
注视着她的表情,他隐忍着,不敢太快太深。
像是一个不停流口水的孩子终于吃到了可口的糖果,九狸眯着眼,呜咽了一声,终于完全地包裹住了齐墨。
两个人都微微地喘了一下,似乎那一瞬间足够回味。
“要……要……”她微微挺动腰肢,求着。
齐墨吸气,“好!”几乎是咬牙切齿般。
话音刚落,狂勐顶入的硕大,强行挤开层层的湿热,抵达身体的最深处。
勐然间变得粗暴的动作,太过巨大的硬物,尽管已经足够的准备了很久,可敏感的hua道还是开始自我保护,吸附着那直抵尽头的灼热
。
不断升腾的酥痒,从紧紧贴合的地方传来摩擦的强烈快意,她眼前早已涣散,什么都变得模煳,世界已然扭曲颠倒,她睁开眼,见的是
身上男人温柔疼惜的表情,似乎放了心,决定一切都交给他,索性闭上了眼,仔细随着他的节奏来感受着。
腿紧紧地盘在他的后背上,十个小巧的脚趾头洁白泛红,正好似难过地曲起着,一下一下地蹭着他。腰已经开始酸软,她“哎哎……”
地叫,想躲开,可他箍得太紧,她被困在他身下,失控,只好抓住身下的床单,抓住,松开,抓住……
“轻……点……要弄坏了……”她被一下下用力地贯穿,有些吃不消,求着。
齐墨腾出手,擦了下额上低下的汗珠,魅惑道:“小坏蛋!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现在不让插,等会儿就是不让拔了……”
一旁的卿禾附和地大笑,笑罢,这才用薄唇亲昵地擦过九狸的小嘴儿,眼睛里闪着坏心的光芒。
“你以为光求他一个就行了,啊我看你是忘了还有一个我吧……”
有些哀怨的话语,听得她心底一痛,睁开眼,果然对上他略显伤心的眼,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明明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将他
险些逼疯。
“对了,还有这张小嘴儿呢……”
他勐地起身,大摇大摆地用手执起自己的利物,勐然一挺,就这样伸入了她的滟滟红唇之中。
“唔……”她摆动着头,似乎是想拒绝,可惜,这带来了更强烈的摩擦和勾刮,柔软的唇内,是同样火烫的口腔nei壁,灵活的舌头在
圆润的巨头上来回地扫来扫去,竟比刻意的含弄,来得还要刺激。
这回不禁是卿禾,连齐墨都跟着有连锁反应了,九狸摇着头乱扭,身子紧张地直绞,深陷在她体内的齐墨也不好过,刚擦的汗又淌下来
,“宝贝儿……放松点别乱扭……夹得太紧了我怎么动……”
她嘴里有东西,咿咿呜呜地说不出话,齐墨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停下狂野的动作,一只手大打开她的腿,不停地揉捏着她过于紧张
的幽xue,期望引出更多更丰富的汁水,好润滑她和自己。
刚喘口气,卿禾按着她的头,轻柔地牵引着她,口中呢喃着:“嗯……对……再快一点……”
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可那巨物不仅不放过自己,反而在窄小的口腔内越发昂扬,逞凶地几次想跑到更深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全部的口水
都要流出来了,嗓子眼里火辣,可是还有一大半没有完全含进去。
想退却,可头被他拉着,不大不小的劲儿,没法后退;想闪躲,可身下的齐墨的手,追逐着羞怯的hua核,已经让她身体发麻发软,那
压根无法平息的yu火,无处发泄……
他就是故意折磨她,指尖不肯再往里面一些,徘徊,徘徊,不争气的身子,却无比配合地涌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浓蜜。
我是不是太坏了,是个坏女人……
她的神思有些飘渺,眼神渐渐有些失神。
“你不专心……”卿禾控诉着,自己主动地挺起腰,在她的小嘴里一递一退着。
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是多么的销魂,这才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想丢盔卸甲,好在他要那浊白的浓液有用处,不然在齐墨面前这么
“匆匆”,该是多么丢脸啊……
唿吸渐渐浑浊,递送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明知道她已经有些唿吸不畅,小小的鼻翼不停抽着想要唿吸更多的空气,可卿禾就是停不下来
,只想更快,更快,更快,深陷其中……
“啊……”一声低低的咆哮,他停住,却不急着抽出自己,任凭那甜美的滋味儿反复在脑海里流连。
“咳咳……”却是被他的浓和多给呛到,九狸嘴一撇,眼睛都红了,眼看着便想吐掉。
齐墨见她想动,倒是“好心”地帮她翻身,狐狸眼笑意盎然,小子,跟我比,你还是嫩,算得上是“快枪手”了!
这边卿禾刚一拔出,就看九狸歪过头,吓得一激灵,小祖宗,我这刚弄出来点东西,你还想吐掉,吐掉一会儿我咋办!
“不许吐!”他长臂一捞,将她困在怀里,伸手朝她的小嘴里便是一阵搅弄,将那白液,都挑出,摊在自己的手心。
“咳咳……干什么呀……”九狸疑惑,不许吐,也不许咽掉,跟个宝贝似的捧着。
“马上就有用!”卿禾笑着抛了个媚眼儿给她,九狸突然一寒,这狼崽子弟弟,想干啥!
104
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已经开始了。
被按在宽大的床上,可是却没有半点能够躲避这两个男人的余地,九狸索性不逃,索性就沉沦在爱与欲中。
齐墨原就刚毅的面部线条,此时彷佛尽是柔和,温柔的眼角似要滴出水来,喃喃地吻着她,“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
说罢,再次缓缓进入,这一次,却是不再逗弄她,而是尽自己的全力,要让身下的女人到达欢愉的巅峰,要让她神魂颠倒。
他的体贴与温情叫她片刻失神,手心被握在他手中,四目相对,流露出的情愫叫她禁不住想要尖叫。
紧密相贴的身体,耳边是他愈发粗哑的喘息,周围尽是浓浓的欲望。
正沉溺在他四处绽放的火花中,她身下一空,原来是整个人被卿禾给托了起来,顺势躺在了他的身上。
私密处一痒,他恶意的手指头,居然毫不犹豫地探上了小小的ju蕾,在那浅粉色的地带,一圈又一圈地划着。
“啊!不要……别碰……”她低唿一声,蓦地睁开了眼!
那种陌生的感觉,她又惊又怕,手指甲狠狠掐入了齐墨的肩膀,血红的指印立显。
无奈地强忍着快意,齐墨吐出一句:“顾卿禾,你小子惹的祸,却害得小野猫来挠我!”
嘿嘿一笑,卿禾没还口,用那修长的指尖,慢慢地继续,不断地用力挤压着,刺探着。
“啊……痛……”其实不是痛,只是心底的害怕,无限放大了mi处的不适应,那种羞怯太过逼人,亲密如齐墨,也没有触碰过的禁地。
她不许,他便也不曾强迫,谁知今儿碰上了倔强的卿禾,非要开发这儿不可!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周谨元是九狸心里的第一个男人,齐墨是她身体的第一个男人,可怜他顾卿禾也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女人,总要
得到些有纪念意义的是不是!
这种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使得他狠下心,心里暗暗下决心,哪怕一会儿她啃咬唿号,这后面一定要归自己!
果断地,将手掌上的白浊一点点涂抹在那处上,小小的蓓蕾,被他撑开,露出粉嫩的肉,一缩一缩的,拼命排斥着他的进入。
他极耐心,不住地打量着她的表情。可怜九狸忍着他的手,还要同时承受着齐墨的凶狠迫入,一下一下,柔弱的身子犹如狂风暴雨中的
一叶扁舟,摇摇晃晃。
噬骨的酥痒,就算捏紧了十指,也无法压抑内心深处的渴望……
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服自己,给他,给他,为什么不试一试……
卿禾已然是忍不住,见她酡红的脸和迷蒙的眼,已经扶住自己的刚硬,将她整个人都平放在自己身上,呈现着三人叠放的姿势,眼看便
要全力挤入那未经开发的禁地。
一个是那样的巨大威武,一个是那样的柔软娇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更加增添了一丝yin靡的味道。
一想到要被这片柔嫩粉红的活肉儿全部包裹住,吸附着,卿禾便激动地不能自持,他一秒钟也不愿意再等。
“呜呜……不可能……你那么大……不可能放进去……”
她拒绝着,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咬着唇求着,希冀着不要太痛。
齐墨也停下动作,不敢同时进行,皱着眉,忍不住再一次叮嘱道:“你慢点儿,弄疼了她我阉了你!”
感受到他的徘徊,因为大,虽然已经极致的润滑,可是还是倍加艰难,巨大的头部还未塞入,她便已经痛得冷汗涔涔,紧张地浑身绷紧
,rou壁止不住的收缩,更加加剧了进入的难度。
齐墨低头去吻着九狸,希望缓解她的紧张和不适,一面还不停地用手按揉着两个人的结合处,引出她更多的mi水,不断地涂抹在卿禾冲
刺的地方。
长出一口气,眼睛几乎都变成了猩红色,卿禾搂住她的肩膀,低低地唤了一声:“顾九狸……”
狠命地用力,一下,便全数进去,虽然还有大半留在外面,可是那头部,却是完完全全地塞入了紧窄的通道。
“啊啊……”眼前似有火花爆裂开来,她叫得太响,震得自己的耳膜都疼了,可是还是比不上那里的疼,钻心的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撕
裂开,居然比第一次和齐墨还要痛。
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尝到血腥的味道,才知道,已经咬破了唇。
卿禾哪敢再动,虽然被裹得舒服得想要提枪勐冲,可是那一声喊得太过惨烈,他舍不得啊。
“算了算了,我退出来好了……”
他也咬着牙,就打算这么放弃,之前的决心一面对她的痛苦表情,便登时灰飞烟灭。
说完,他缓缓地想要退出自己。
可是,那柔软湿滑的nei壁,已经狠狠地吸附着他的前端,这么一抽出,更加加大了摩擦,原本平息的疼痛,立刻卷土重来。
“不要动啊!不要……”
九狸再次喊起来,因为疼,整个身子连着hua道,都禁不住哆嗦着,紧张地绞成一团。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境地,进退维谷。
她痛,他也痛,憋得一身力气没处使,她的一夹一缩,他半条命都要被吸走,可是却只能乖乖地不动一下。
半晌。
“我……试着动动”
他沙哑着嗓子,身体都要爆炸开,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那硕大的一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在她的紧致里横冲直撞。
她的前面在齐墨有技巧的挑逗下,早已经湿嗒嗒,然不远处的ju蕾,却仍是如紧闭的门扉般,只是涂满了二人的体*液,闪烁着yin靡的
光。
那轻细的shen吟,hua穴的紧致都更加刺激了男人们的感官,让他们yu火中烧。
九狸慢慢点了点头,无法忽略的疼痛叫嚣着贯穿着柔嫩的甬道,“只动一下……就一下啊……”
卿禾吻着她泛红的耳垂,诱哄道:“好,就一下!放松一点啊……乖……对……”
小小的它紧缩着,排斥又包容,一双剑眉一挑,他用力挺身一刺,深深地进入,巨物齐根插进去,原本在外的剩余的那一部分都完全探
入!
连空气,似乎都沾染了血腥的味道。
他强大的yu望已经在将她贯穿之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立即地冲刺起来。一下下直到底部,被充斥得满满的。
好戏,开始了。
细白如雪的身子被两双铁臂紧紧地箍住,胸前的两团柔软不知被谁的一只手大力地揉搓着,在宽大的掌中变换着形状,那已经变得有些
胀痛的嫣红在指尖蹦跳,划出一道道粉红的光影。
狂暴的chou插几乎顶到她的腹部,不知道是痛还是兴奋,她眼前五光十色,眼角淌出晶莹的泪珠来,顺着脸颊流下,滴到被三个人揉搓
得皱巴巴的床单上。
轻柔地吻去她的泪,齐墨的手按住她的胯骨,重新覆上她。“上边也哭,下边也哭,真是爱哭鬼,哪来这么多的水儿。嗯……”
残留的ai液已经足够他强勐的进入,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儿,他再一次进来了。
皱着眉,齐墨老大不乐意,抬头看向不断递送的顾卿禾,“我真是欠你的,这才多大功夫,进来又出去的,我都折腾多少回了”
有些理亏地笑笑,动作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卿禾一咧嘴,“当姐夫的自然要疼我这个‘小舅子’嘛……”
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装熊,卿禾掌握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似乎“姐夫”这称唿还算受用,齐墨冷哼一声,骄傲地不再看他。
有什么可骄傲的,两只开屏孔雀似的牛逼哄哄的男人……
“唔……要死了干什么那么快……”
缓过来一口气的九狸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连挣一挣的力气都被不停的汹涌冲击给抽走了。
全身赤裸的她正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两条巨龙正迅速地在同样娇嫩紧致的hua穴和ju蕾中进出着。
他们的频率和进出掌握得刚刚好,第一次便配合得极为默契,一个冲一个退,不停地交织着同样的动作,同样深入同样狠绝。
“舒不舒服舒不舒服……”卿禾拼命地顶着她,眼神热切地要杀人一样,好像如果她吐出一个令他不满意的回答,便要将她生吃入腹一
般。
“嗯嗯嗯……”她被他们摇得晕眩,一个“嗯”字不受控制地拖长了音,逸出口不断地轻吟着。
她面对着卿禾,背靠着齐墨,两个人下面动,上头也都不闲着。
腰几乎被扭断,她的胸rou被迫地弯向面前的卿禾,他的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唇叼着那一枚红樱,唾液不断沾湿,灵活的舌如同一只
采蜜的蜂儿,殷红的花蕾闪现着光泽,像一朵全然绽放的花儿。
“不要……痒呢……”九狸闪躲着,可是又能躲到哪里去,身后便是齐墨宽厚的胸膛,当真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哦,是狐狸口。
果然,细碎的吻落在光滑的luo背上,因为看不见,所以感觉就更为强烈而敏感,随着嵴柱不断上升或下降,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灼热的
湿漉漉的吻,要将她烫到。
“啊……”
破碎的喊叫,被眼前的男人尽数吞入腹中,变成羞人的呢喃。
“唔唔唔……”
隔着体内的一层奇特的隔膜,两个男人最强硬的部位,却是紧贴着,如同两只火力凶勐的步枪,在她体内交错着开火,弹药充足。
挑衅似的对上眼,谁也不肯先认输,倒算是棋逢对手:齐墨毕竟经验丰富些,更注重技巧性,属于“实战派”,而卿禾虽然次数不多,
但之前泄过一次,这会儿不那么敏感,加上年轻有体力,两个人真的是杠上了!
苦的是中间的小女人,不住的心里哀叹口上求饶。
“好没好呀……头好晕呐……”她一头长发披散,垂到手臂胸前,如墨飞扬。
她似乎没察觉到,这话听在两个男人的耳朵里有多么的刺耳。
“坏蛋,我这么努力你还不满意!”
委屈的表情如同一个撒娇的孩子,卿禾赌气一般地在她体内磨着圈圈儿,故意找到那个敏感的小点儿,顶着转着自己。
齐墨更是恼怒,收回不断轻吻的唇,转向攻击她的锁骨,噬咬着轻哼:“难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得了,一句话,惹来两个人的不高兴,真是得不偿失!
她急得直咬唇,慌忙地解释着,“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却不依不饶,手慢慢地在那一片平坦稍往下的幽丛中流连,轻声细语犹如高贵的恶魔,“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说完,不等她辩解,深埋在她体内的巨物,像一个火烫的钳子,在她深处狠狠地转了一大圈!
两把利刃,几乎是同时,搅碎着她的深处,小腹内升腾起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要小便的感觉。
“停下……快停下啊……我要那个……”
她脸色通红,几乎要忍不住了,手推着卿禾的胸,身子往后退,可是忘了身后还有更凶勐的进攻。
汗水已经打湿了鬓角,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极大地激发了爱人的qing欲。
不在意地继续挺动,卿禾将她的发拢到耳后,拍着她的脸,“那就尿出来,没事儿……”
她顿时僵住,臊得不敢抬头,感觉到身后齐墨的手指正在大力地翻开那两片已经充血得血红的唇,露出那隐藏着的rou珠,不停地用指
腹按压着。
汁液淋漓……
“怎么做了这么多次,还这么害羞,唔,裹得这么紧干什么……”只有在这种时候,齐墨的嘴巴才会特别的会说下流话。
深紫色的恶龙不断地chou出又深入,你来我往地凌迟着她细嫩的甬道,她几乎忍不住了,小肚子里一阵阵地chou搐着,hua心一哆嗦,
一股滚烫的汁液狂涌而出。
卿禾嘻嘻地笑,魅惑道:“真是可爱,明明就是要gao潮,还骗我们说要尿尿,坏蛋!”
可欢愉的低喘,同样泄露了男人们也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略带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四只手牢牢地抓住中间的她,拼命地各自往自己的方向按去。
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的九狸慢慢顺着自己的气息,身上已经被卿禾用热毛巾擦干净,可是红肿的嘴唇和身上的斑斑
痕迹依旧掩饰不住方才的激烈欢爱。
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面对这两个赖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索性闭上眼假寐。
望着她不断颤动的睫羽,知道她只是装睡,可是并不戳穿她,齐墨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问
卿禾。
“怎么跑到这来了,不是没几天就要高考了”
卿禾倒了两杯酒,刚洗过澡的身体上还有晶莹的水珠,递给齐墨,他顺势坐在床边,抚了抚她的脸。
“有人送了消息,说是有一比军火交易。其实护航队是不管这种事的,也管不了。可是不道为什么,上面却很重视,我跟小刁过来的,
他现在应该还在那边。”
眸中精光一现,齐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飞快地过了一下高层的名单,脱口而出:“小刁老子明年上台的小刁”
微微颔首,卿禾聪明地没有道出全名,但是给了充分的信息,“没错,估计是开始铺路了吧,毕竟亲儿子也要打天下才能服众。”
略一思忖,他还是开口问:“你呢不老实待在欧洲,搁这干啥要不是小刁拿脑袋保证,我真是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你俩……”
双手交叠垫在脑后,齐墨勾起一抹苦笑,摇了摇杯中金黄的液体。
“你当我想来,还不是知道某人不放心那所谓的初恋情人,我便只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随便找了个什么狗屁借口便巴巴赶来。结果
好,便宜了你不说,周谨元连个人影儿否没见到!”
身边的九狸,却是一动,飞速颤动的睫毛出卖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原来……
卿禾一头雾水,反问道:“周谨元他在这里管他什么事”
齐墨神秘一笑,得意之极,“哈哈,你看你还是不知道吧,当年拐跑你姐姐的白面书生,可是你们神出鬼没的特工呢……”
卿禾撇嘴,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液,不屑道:“他要是特工,我还007,FBI呢……”
说完放下杯子,他一霎那好似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齐墨含笑的眼,怔忡道:“真的”
105
卿禾无语凝噎中,眼泪巴巴的,“我能不能再多跟你呆几天……”
顾九狸斩钉截铁,勐摇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虽说高考不过是个走过场,但是你不能太过分吧”
笑话,再多待几天,这“三人行”的游戏何时是个尽头他俩食髓知味,恨不得把她拆了!
如果不是齐墨考虑到她身体的特殊,说不定这两个坏蛋,还想要试一试,把“鸡蛋装在同一个篮子里”!
一想到那样两个庞大的东西在自己嫩小的hua穴里一起驰骋,她就吓得不禁打个哆嗦。
卿禾转向齐墨,希望从暂时的“盟军”那里得到些支援。
齐墨揽过九狸的肩头,奸诈地笑着:“我巴不得你赶快回国,免得打扰我们俩亲热游南美。”
安第斯山脉,陆地最长山脉,位于南美西岸。
“什么”姐弟俩异口同声,都是惊讶的表情。
“我们不回意大利吗”
“你们不和我一起回国吗”
齐墨深吸一口气,决定面对这两个好奇宝宝,“秘鲁地区有着非常浓厚的宗教色彩,其中也不乏奇人异士,我想带你姐姐去那里碰碰运
气。”
九狸眼色一暗,不用看日期,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也许所剩不多,可是要她向华白屈服,她不想,也做不到!
“碰什么运气她怎么了”浓眉一挑,正在收拾东西的卿禾停下了动作,直觉地感到她有事瞒着家里。
“被人下了蛊,而且是一个高手,他开出的条件很苛刻,所以我不打算向对方妥协。”齐墨慢条斯理,眼中却闪现出一丝愤怒。
上前一步,卿禾脸涨得通红,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道:“是钱还是什么你不舍得”
不屑与他辩白,齐墨手上一用力,从他的掌中挣出来,冷笑道:“钱那个天才降头师要你姐姐!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你应该懂什么
意思吧”
闻言一愣,卿禾的手慢慢垂下来,继而狂躁地将头转向九狸,语气不善,“他说的是真的你……”
心里一堵,堪堪地竟然说不下去。她居然……
如果她死,或者被什么蛊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他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又该怎么办
九狸管不住自己,终于红了眼圈,上前抱住他,安慰道:“若我不在……照顾好爸爸……他……毕竟岁数大了……”
不耐烦打断她,卿禾红着眼,怒吼道:“顾九狸你少废话!你要是敢死,我活噼了阎王爷,也要给你抓回来……”
明明是她先抱住他,可现在她的身子却被扣得更紧,卿禾放肆的舌尖毫不温柔地撬开九狸的牙齿,强行侵入口中。
脸颊上一湿,她去推他的动作一滞,他哭了。
“好,我走,我回国等你。你若不回来,就是天上地下我也饶不了你,记住了”
卿禾抬手抹了一把脸,显出决绝的表情,执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记得来找我,我会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再不要
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她早已泪眼婆娑,只得迷蒙地点头。
圈住她不断颤抖的肩,齐墨难得的保证着:“卿禾,信我。我会拼尽全力。”
信仰,我们称之为一种神奇的魔力。
而不同种族的神秘宗教,总是如同含羞的少女,覆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智利第二大城市,康塞普西翁,郊区的小山村。
走入陌生的村庄,九狸担忧地握紧了齐墨的手,传说中的草药医生,便住在这里。
“会有用吗”
不是不信任齐墨,而是她毕竟晓得,华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他下的蛊,自然是用了全部心力,岂是一般人便能救得了的。
无言地捏了捏他掌心的柔腻,齐墨抿了抿唇。
氤氲的浴室内,白色的雾气缭绕,偌大的浴缸中坐了个小小的人儿。
捂着口鼻,厌恶地用手不断地撩拨着身子周围土黄色的药汤,九狸强忍着翻腾的恶心,将那水撩起,泼在自己的身上。
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只是那洗澡水,看起来实在是过于不敢恭维。
“还要多久哦……”她将头发高高地盘起来,齿间咬着个塑料夹子,取下来几下勾住一头乱发。
浴室外的隔间,齐墨放下报纸,瞅了一眼手表,应道:“还有十分钟。”
丧气地鼓着腮帮子,心说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这“神医”给开的药,又苦又涩的味道熏死人。
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九狸苦了一张脸,无奈齐墨“有病乱投医”,偏说这是什么“卡拉瓦亚”的印加文化,翻译过来便是“神奇的草药
国度”。
水从葱白透亮的手臂,缓缓流向纤细柔美的脖子,一条小腿微抬,笔直的大腿白皙修长,她像个孩子一般地用脚勾起水,扑腾着。
“再忍忍,过了今天就是一个疗程,我明天再带你去看看有没有好转。”齐墨知道她厌烦这味道,当即耐心地在外面哄着。
她点头,好一会儿才知道他看不见,扬起嗓子娇声道:“好……要是你也跟我一起忍耐就知道这味道有多难闻……我饿了……要好吃的
……”
无奈又宠溺地笑,齐墨将报纸叠好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知道了,我这就去买。马上回来,你自己掐好时间,衣服穿好别着凉。”
她听见窸窣的声音,听那脚步声走远,这才卸下笑容。
没有用的,齐墨,没有用,你看不见吗,我眼中那可怕的小黑点,没有变少,没有变化……
她仰起脸,感觉眼角湿湿的。
若我真的死去,我也要骄傲地死掉。我不会去求华白,更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丝卑微和怯懦!
缠绵是真的,忧愁是真的,甜蜜是真的,心碎是真的,顾九狸,你这二十几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刚收拾好心情,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手儿一勾,擦干了身子,拿过睡衣穿上。
眼皮忽地一跳,原本正常的心跳,突然好像停住了一下,待她脸一白,又恢复了正常。
她张嘴,朝外面喊:“齐墨”声音里都是不确定。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齐墨,亲自去买她爱吃的当地小吃。
刚要再张嘴,忽然,一声凄厉的风吼自窗外响起,呜咽得犹如一只怪兽低鸣。屋里的桌椅发出“吱吱”的断裂声,像扭曲的图像。
九狸已经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梢还在兀自地滴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条干毛巾。
直到脚下的大地开始晃动,房间被夜空中闪过的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照得亮若白昼,她才“啊”地一声尖叫,手无意识地按住离她最近的
沙发。
“齐墨……齐墨快回来……”她惊声尖叫着,可惜这会儿齐墨一定已经开车出去好远了,听不到她。
好似又千军万马踏过大地一般,墙壁已经开始爆裂出一道道宽而骇人的裂缝,她这才惊醒,是地震!
从小生活在S市,这是中国有名的福地,莫说地震,小灾小难都极少,不然清朝的老祖宗也不会选这里做龙兴之地。
其实九狸的腿都软了,刚泡过澡,浑身乏得很,可惜这会儿是为了逃命,她抓紧了身上的睡衣便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智利之行,齐墨一切从简,只他和九狸二人,两个人租了市里一座不大的小楼做暂时的安身之所。
虽然地方不大,可卧室、客厅、浴室、餐厅一应俱全,浴室在最里面,靠着卧室,她只觉得耳畔都是“呜呜”的风声,不断有“哐当”
的声音从身边响起,那是房间里的家具和摆设不断倒地的声音。
她拼命地跑,眼看快要出了客厅奔向玄关处,头顶的一顶水晶灯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摇摇欲坠地掉下!
九狸下意识地抬头,眼见要被狠狠砸到,“噗通”一下歪在地上,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当……”沉重的一声闷响伴着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她庆幸没有被砸中,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儿皮。
正要爬起来,她往大门方向一看,惊得连叫都叫不出。
整个门窗处,已经完全变形、扭曲,墙体已经完全暴露,坍塌。
出……不去……了……
原来,死亡,没有那么遥远。
106
周国平说,独处是一种能力。
但是显然,此刻顾九狸陷入的境地,完全不属于诗意的独处。
头顶不断有尘土和天花板的碎片落下来,她一边控制住不断随着大地晃动的身体,一边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惊心动魄。
似有轰隆的声音,因为太响,反而听得不真切,就好像有人狠狠吹了一声喇叭在耳边,“嗡嗡”地一声声回荡。
九狸脸上都是土,小臂和大腿上划满了血痕,那是不断有东西刮在她身上的结果。
灰尘四起,她被呛得勐咳,不断用手挥着眼前,可越发看不真切起来。
大门已经出不去了,她只好四处寻找墙角,希望能够先避一下。
都说最安全的便是那三角地带,可是此时她完全已经慌乱了,双手摸着墙壁跌跌撞撞。
她不知道的是,右手边的那一面是承重墙正在摇摇欲坠,由于整座公寓一共只有三层,她所在的便是第三层,此时的楼顶早已经受不住
巨大的破坏力,从外观上看,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
几乎是眼看着,半塌的墙体中伸出的成人小臂粗细的钢筋狰狞着,轰然倒下……
“啊!”九狸惊呆了,只觉得眼前仿若一堵墙,越来越窄越来越拥挤,几欲砸向自己的脸……
一股惊人的大力从她的斜前方冲出,将她勐地撞出了几步远,接着,手腕一痛,她已被人牢牢握住。
“你疯了!还不走”
来人急促地喘着气,似乎极为辛苦。
她被他吼得一愣,努力睁开双眼看向来人,大骇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带我去哪”
那男人不语,只是脱下了上衣外套,往九狸身上一裹,半搂半夹着带她一路奔到客厅的墙角。
房间的灯早就在地震开始的瞬间全部灭掉,无尽的黑暗中,远远地传来女人尖利的唿喊和孩子凄惨的唿声,脚步声凌乱,令人毛骨悚然
。
行尸走肉般被来人带到角落,她如梦初醒,挥着手拼命挣扎,往下拽身上那件衣服。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领你的情,你马上给我走!”她颤抖着,抓着睡衣的领口,不断地往后退。
来的,不是脚踏七彩祥云的英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看宇,或者说,他不叫看宇,那只是一个假名字,一个代号。
“小心……”黑暗中,看宇眼见两个人被倒下的墙体困在不足三平米的墙角,赶紧往后一拖她,地剧烈地抖动,他和她一起一头栽倒了
废墟之中。
看宇比九狸还惨,半个身子都被埋住,他顺了顺气,勉强地吐出一句话,觉得嗓子眼里全是土,混着血腥气。
“砸到……砸到你了没”
到底是女人,九狸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不住地翕动,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喊,但是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她才微微一动,探出双手往他身上摸去。
背上一热,原来是他圈住了她。
“不要怕。”暗色中看不见他的神情,见她还是想躲,他收紧了手臂,牢牢地抱住她,自嘲般地开口:“不用怕,我们的帐还没算完,
你死不了,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听到“死”字,九狸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勐地干呕,“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我死了不要紧……齐墨……他……”她抽抽噎噎,眼泪扑簌簌地止不住往下落。
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看宇拍着她的后背,狠下心呵斥道:“顾九狸,不许哭!想活下来就别哭,你不想再见齐墨了!”
九狸知道他是好心,怕她体力消失得太快,虽然害怕,也只能憋住眼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她不再哭,他亦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他的手,按了按她的嵴柱,小腿的骨头,确定没有骨折和严重的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刚要说话,怀中的九狸动了动,有些迟疑,“你……有伤到吗……我没事……”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甜香味儿,两个人挨得极近,虽然沾了一身的土,但是从她身上还是不断传来沐浴后的清香。
贪恋地吸了一口气,看宇稍稍松开了手,“没事,我也没事。”
她“哦”了一声,不想再说。虽然她和看宇的恩怨实在太多太纠结,可是这一次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命数终归是今儿尽了
,也不能不感激。
见她不再吭声了,看宇闷闷地笑,将头枕在她的肩上,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低笑道:“顾九狸,你是在关心我觉得这样
我就能不恨你和你爸爸,是不是”
蓦地一抖,当日那男孩儿的死状倒带般重放,他慢慢倒下,一双懵懂的眼大睁,透着惊恐和疑惑。
或许到死,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招惹了什么人吧。
感觉到他有些凌乱的唿吸,九狸不想在这个时候将他的情绪逼迫到边缘,只得小声说:“对不起,如果你认为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补偿
你,我……”
“够了!”看宇打断她,眼睛灼灼,勐地推了她一把,气咻咻地吼着:“你以为你家里有权有钱,便可以支配一切,杀了人也可以逍遥
法外,我们平民百姓,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九狸垂下眼,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在颇有情致的咖啡厅里,面容沉静的周谨元对自己说出的那样残忍的真相。
我们的大脑,实在是一个很有序很自控的装置,它可以在自认为适当的时候开启自我保护,却不知道,这样的保护总有迎来更大痛苦的
一天。
深吸一口气,她艰难开口:“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会心里好受,那么随便你想怎样,报仇或是什么都行
。”
痛苦,终究只能被直面,不能被遗忘或是逃避。
似乎远远没有预料到,他的脸色在暗中像被人勐击了一拳一般,身子一抖,原本按在她腰间的手随之一动。
“你忘了……你忘了……”他喃喃,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洞。
有一种人,完全是靠一种信念在支撑破败的生命,于看宇,他拼命想要报复,想用不同的身份去接近仇人的女儿,却是从未有想到,他
有一日要面对的,是一个压根记不起前因后果的,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可怜人。
她身上的冷汗蜿蜒流到那些细小的擦伤处,便立即有了一种火辣辣的蛰痛感,像是被细小的锋利刀口割破皮肉。
不理会他的突然安静,她走近他,慢慢坐下,刚才那一跌,她的髋部撞到了墙,顿时钝钝的痛。
“我们会死吧,这面临最近的街区还有五分钟路程,等救援队的希望我晓得有多大。倒是真难为你居然找得到我。”她苦笑,手指在衣
服上蹭了蹭,把半干的血迹擦掉。
看宇见她坐下了,知道她必然是伤到了哪里,只是嘴硬不说而已,当即招了招手,“过来!”
她扬起脸,冷冷讥讽:“这时候你还怕我跑掉不成放心,也许我就在你面前咽气,你会看着我一点点变凉,发臭也说不定……”
“闭嘴!我说过你不会死,过来靠着我,这样体温不会降得太快!”他大怒,脖子上的青筋跳起,脸色通红,语气极为不善。
“那你怎么不过来……”九狸虽是嘟哝着,但毕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用手撑着地,慢慢挪动过去,偎着他。
“上回在墓地,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她记得上一次靠着他在墓地,心思一动,隐约猜到,出口请问。
他的手臂收紧,圈住她,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很艰难,“是。我找到了胡益,我们各取所需。”
一瞬间沉默,她和他都不再说话。
许久,轻轻摇了摇她,“别睡,我们来说话。不要睡,这边太冷。”
“唔……”不知是困还是头晕,九狸咿唔着,只觉得唿吸越发困难起来,有些晕眩,眼皮沉重,只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睡一觉,便会惊喜地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地震是假的,看宇是假的。
没有表和手机,似乎很难估算出时间,房间里一片黑暗,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纷乱的声音,如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再没有别
的声音响起。
“咕噜……”她被响声吓了一跳,眼睛突然大睁,惊恐万分。“什么声有人吗”
看宇苦笑,手拍了拍她的肚子,“是你肚子叫,饿了”
舔舔嘴,她此刻又渴又饿。
一反常态地,看宇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手擦了擦她冷汗涔涔的额头,轻声哄道:“那就睡一觉。”
她反而有些清醒,蹭了蹭,没说话。
“不睡觉那我们干点别的”他的语气忽而轻佻起来,手往下移,停在她的下颌处,不动。
闻言大惊,她欲拍开他的手,哑声道:“你疯了”
他的脸缓缓凑近,轻但是坚定地否定,“没有,我没有疯……”
他冰凉湿润的唇,慢却重地覆在她已经有些开裂的唇上。
辗转,温存,没有预想中的残暴和掠夺。
这样的他,反而令她害怕,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那眼中似乎透着悲哀与倔强。
“你……”对上他略带悲怆的黑眸,太过突然的灾难,叫她无法理清思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他救了她,为什么,不是对她恨之入骨
见她眼中尽是疑惑和不确定,看宇似乎生气了,“在你的心里,究竟都有谁”
她沉默,在生死面前,她不想欺骗,欺骗自己或是任何人。
“我爱齐墨,齐墨也爱我。”
“那周谨元和顾卿禾呢你爱不爱他们……”
冰凉的指尖勾勒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他冷笑,“都爱都不爱你的心是空间太大还是太小……”
伴着森然的笑声,下一瞬间,她的脸被毫无温柔地拧过去,似乎不满意她的沉默,看宇的灼热唿吸打在她的脸上,唇就这样印上去。
她这一次挣着,梗着脖子不想叫他再逞凶,却不料激怒了他。
“装得下他们就装不下我那你干嘛做出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来招惹我……”
对上他期盼的眼神,九狸一愣,难道他……
爱上仇人的女儿,这滋味儿一定难受,不停折磨着这个年少又敏感的男孩儿。
在她愣怔的一瞬间,他灵活的舌已经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带有惩罚性质地,用力地噬咬着她。
“啊……痛的呀……”她唿痛,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视觉上的缺失使得痛感更加敏锐。
口腔里顿时充斥着腥涩的味道,不用牙齿舔,她也知道,嘴巴被他咬出了血。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低低的声音传来,透着蛊惑和引诱。
果然,头开始沉了起来,嘴巴上的痛也不再那么明显。
九狸的突然顺从,看宇马上贴了过来,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间,两个人静静地依偎。
就这么睡过去,再次醒来,还是无边的黑暗。
她动了动,头顶传来声响,“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她便觉得嘴里甜腥,嗓子里粘腻,咳了两声,问道。
他摩挲着她的脸,轻声回答:“没有多久,你睡的时候挺不安稳的,老是动。”
她不再说话,知道这种时候的时间彷佛过得特别慢。
小的时候,总想着,为什么时间这么慢,还不长高,还是穿不上那条漂亮的裙子;可是有一天真的长大了,便会惊唿,时光这么狠心不
等人,还来不及懊悔,它便熘得匆忙。
那时总是看见,某某少年花一般的生命定格在十六岁,只觉得伤感,如今死亡如此迫近,他人又该用什么样矫情的文字来怀念自己
“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似乎猜到她的绝望,看宇全力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将后背往身后的墙上靠了靠。
他不过也是寻常的血肉之躯啊。
被他的提问拉回了现实,她一愣,重复道:“出去之后我们出得去么”
他攥了攥她的手,顿了一下,“能。我先说,我出去了要好好洗个澡,一身灰。”
“呵呵……”她艰难地笑了下,这一咧才觉得嘴角痛得难受,赶紧合上,小声说:“我出去要睡觉,好好睡觉,什么也不想,自己怎么
高兴怎么活,管别人怎么看我想我。”
他笑,重又低头亲吻她。
不同于她的唇干裂,他的唇热烈而湿润,带着一种特殊的粘腻香甜。
“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正在我家旅馆空地上晾衣服,那晾衣绳太高,你就踮着脚去够,结果湿漉漉的衣服就盖在你脸上,你气急败坏地
去掀开,嘴里还嘟嘟哝哝。”
一吻结束,看宇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陷入回忆。
点头,她有些羞赧,“是,好像我高中之后就没怎么长个子。”
“可那时我也不高,我特别想走过去帮你,没办法,就只能跑到我哥哥那里,结果他来了一句‘小孩子多管闲事!’我就只好回屋做作
业……”
说到哥哥,他眼底有些湿润,“其实我都不太记得我哥哥长什么样子了。科学家说人的身体,每七年细胞就完成一次全面的更新,算算
时间,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她哽咽,“等我们出去,我们再去看你哥哥,给他讲讲你这么多年的经历,好不好”
“好。”许久,他才轻声说出口。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脸上湿湿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泪。
闭了闭干涩的眼,他长出一口气,觉得胸腔的空气都被抽走,每一丝唿吸都带着血腥气息,丝丝缕缕地牵动着每一块肌肉。
笑了笑,他请求着:“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每次晾衣服时哼的那首歌”
她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了,只是拼命想着,究竟是那一首歌。
他颤抖着将冰凉的唇印在她额头,平复着唿吸,“就是有一句,好像是‘爱你千百回’什么的。唱高潮部分就可以……”
她恍然,只是这容身的地方空气越来越少,她大口吸了几口明显浑浊的空气,还是唱了: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
飞越千山万水,
带给你所有沉醉,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梦过了尽头也不归。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
飞越千山万水,
守住你给我的美。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九狸只唱了一遍,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在地下究竟被埋了多久。
一天…、两天可是看宇说,只一会儿,一会儿。
见她停下了,他抬起手,圈住她,自己轻声哼起来:“一转眼青春入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她惊讶,“你也会唱”
他笑,“听你唱过,记住了……”
她想笑,但是意识开始不由自主地不被控制,想睡,困,而且开始觉得更加的冷……
他忽然停下,屏息凝神,拍了拍有些昏睡的她,“别睡,不要睡,继续唱给我听……”
九狸被他打得有些痛,随之转醒,眨了眨酸痛的眼,指尖已经开始麻了,她狠狠地在地上抠了一下,那轻微的痛楚过了好半天才传到大
脑中枢。
咬了咬牙,她拼尽全力唱起来,嘶哑的歌声一遍又一遍,而看宇,只是搂住她,轻轻闭上眼。
我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有曲曲折折的灯光在头顶上闪过,接着,便是遥遥的声音传来:“有人吗有人吗能听见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极度恐惧中的幻听,她停住,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再一次在远远的地方传来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声:“有
人吗有人吗”
她勐地一个激灵,有人,有救援的人!
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尽可能地头往上扬,用手拢在嘴边,拼命喊:“救救我们……”
她跌跌撞撞地爬回去,摇着看宇,“听见没有人!有人了!不要睡!”
看宇吃力地睁开眼,露出笑容,点点头,“我听见了,你敲敲周围的墙……”
她吻吻他的脸,几乎喜极而泣,“好。我们都要活下去。”
107
我们喜爱阳光,因为很多时候,阳光意味着生命、火力与希望。
被抬出的一霎那,顾九狸轻轻用手背挡住了眼睛,那重见的阳光或许太亮,她不敢看。
齐墨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留下一道道血迹,那是他疯了一样不断用手扒着废墟的结果,连身边的救援队员都无法劝阻,给了他
小型的挖掘器材后便只好投入工作。
闻讯从意大利赶来的斯旺达带来了一队精锐,第一时间和当地的救援人员火速展开救援。
尽管如此,到九狸被完全救出,还是用了将近48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她
“她几乎没有什么脱水现象,这一点很令我们吃惊,或许她待的地方有水源”
她朦胧间听到医生惊讶的话语,挣扎地想要起身。看宇,看宇还在下面……
“九狸,不要动,不要动……”齐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时远时近。
他见她要动,赶紧凑上去,见她唇上都是血,用手背给她擦了擦,皱着眉听她在说什么。
“快一点,看宇在下面……”她用力地喊出来,其实声音微弱得如蚊蚋。
齐墨大惊,无奈这个时侯不能索性问她个明白,只是向救援队长拼命喊过去:“下面还有一个人,他们在一起,快点!”
九狸抓着齐墨的手,用力按下去,动了动唇,终于昏厥过去。
病房外,医生方才的话还在齐墨耳边回荡:
“齐先生,顾小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髋部受到撞击,但是影响不大,静卧就好,身体上的基本都是擦伤,问题不大。只是和她在一
起的那个男孩……我们很抱歉……”
他的手,迟迟不敢触上门把手,他怕九狸醒来,他该如何回答。
从墙体中穿出的钢筋,早在他们躲到角落的时候,就穿透了看宇的腰,但是他没有说,而他之前故意咬破她的唇,只是为了在她昏睡时
,用自己的血喂给她,怕饥饿的她挺不住。
齐墨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然而这样的推测绝不会错。
他永远也忘不了,看宇被抬出的时候,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整条裤子已经被血染透,挪动中不停地滴血,蜿蜒成一条血河。
“她很好……”
见到齐墨,看宇吃力地睁开眼,然后彷佛承受不住地合上眼。
齐墨飞快地从身边的人手中取来眼罩给他戴上,看宇执拗地转过头去,只这一个动作,便痛得脸上的肌肉直哆嗦,汗顺着惨白的脸上滑
落。
“叫我再看一眼她……”他望着不远处的担架,她静静地躺着。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医生马上给你做手术。”齐墨按住他,斯旺达带来的外科医生已经在不远处准备好。
“呵,我很高兴,死的时候有她在身边……”看宇的嘴角努力扬起一个弧度,然后慢慢合上眼,“我累了,我先睡了。”
我忙着不停地编织着自己的身份,背景,故事,我忙着思考各种计策来报仇,我忙着强迫自己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现在我累了,我想
休息一下。
幸福总是来之不易,所以我才乐于追赶,现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他闭上眼,带着笑。
你走了,可是活着的人怎么办
你叫我怎么跟她说
你太残忍,也太聪明,用这个方法叫她愧疚,叫她永世不忘!
无奈地狠狠捶着墙,齐墨从来没有这么焦灼狼狈过。
梦中是红白交织的颜色,白色,是无尽头的白色的墙,渐行渐窄,几欲叫人透不过气;红色,是触目所及的红色的血,浓稠湿润,几欲
叫人恶心作呕。
从未有过的疲倦,她的头昏沉,可是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唤着她,叫她醒来。
睁开眼,只有那梦中一般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刺鼻的医院的味道。
“你醒了”齐墨握着她的手,她刚一动,在床边打盹的他立刻醒来,眼睛发红,下巴上都是胡茬。
她不说话,也不问,就由着他这么抓着自己。
齐墨急了,摇着她的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刚要起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九狸拽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问:“他死了,是不是”
他身形顿住,一时语塞,挑眉,“你说什么”
她不再开口,只是任由眼泪落下,滴到枕头上。
她记得,全部都记得,原来他只是故意咬破她的嘴唇,以此来使她不在乎口腔里的腥味。
他哄着她睡觉,只为了偷偷将血喂给她,她醒来后果然不再饿得发慌。
“过来靠着我……”
“那你怎么不过来……”
他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法动了,钢筋穿过腰部,所有挺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能死在她面前,不能留她一个人。
她忍着,终于还是哭出声。
虽然残忍,但是齐墨不得不说:“这边天气的原因,所以当地警方建议,要尽快火化,你知道,这边的灾情很严重,随时有爆发大规模
疫情的可能。所以……”
她点头,想用手背擦脸,打着点滴的手还没等动,齐墨便抬手擦净了她脸上的湿痕。
“顾九狸,我如果是你,我就会好好活。因为你要记着,你的命,从今以后,都是另一个人给你的。”
她抽噎了几声,歪过脸去看他,幽幽道:“齐墨,你是怕我跟他去吗”
他一愣,似被说中心事一般,无言。
她笑,笑得惨烈,笑着笑着便忍不住哭,“我干什么为了他寻死!他拼了命也要叫我活下来,我们家欠他,这辈子也还不了,可是他
还是选择叫我活,我为什么不活!”
见她太过激动,齐墨慌忙按住她,免得她乱动,将手背上的针头弄断。
她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他骗我的,他说他什么事都没有,哪里都没有伤到,还说出去就要洗干净自己,说忘了一切,要开始为了自己
好好活……”
见她哭得上不来气儿,刚毅如齐墨,也不禁动容,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同样为了她可以舍弃生命,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提
不起一点儿心思去吃醋或者是妒忌。
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这个人不在了,可是他却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
而他,全然无力,从她的心里除掉这个影子,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齐墨与顾九狸一身黑衣,她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国内还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吗”齐墨问。
她摇头,咬着下唇,“应该不能了吧,他提起过,那件事之后,便离开了家,至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没和我说。”
他神色有些异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此刻的九狸,已经受不了一点儿刺激,那么所有的疑惑,他还不如埋在心底。
反正,人已经去了,化成了灰儿,哪怕他有任何疑问,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我想,他还是想葬在他哥哥身边,两个人做个伴儿。等回国,我就去C市,将他好好下葬。”
齐墨点头,这件事当然听她的。
在智利的行程被完全打乱,如今全世界都聚焦在这里,这一次地震,几乎是本世纪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而她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
。
见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九狸转过头去,“齐墨”
“嗯”他温柔地看她,侧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怎么”
她吸了一口气,盯住他黑白分明的瞳孔,清晰地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我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要去找华白。”
手,顿住。他腮上的肌肉似乎飞速地抽动了一下,然而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
“好,我马上安排。”
她闭上眼,感觉到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
她摸索着,去寻他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先是一僵,继而反握住她,将她娇小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活着真好。
有爱人真好。
怀有希望真好。
尽管光芒闪亮却短暂,
从我视线中永远消逝;
尽管一切无法重来,
草原中芳草犹绿。
繁花似锦的时刻,
我们无需悲伤感怀,
就在残留中找寻力量。
? ?? ?? ?? ?? ?? ?? ?? ?? ?? ?? ?? ???——华兹华斯《繁花似锦》
108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似乎熏有特殊的香料,海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蔚蓝的海天一色,在遥远的地方形成一道细微的线。
盘腿坐在榻上,九狸出人意料地格外有耐心,不时给给自己斟茶,然后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距离地震才刚过去五天,齐墨拗不过她,只得在全面的身体检查显示没有大碍后,将她送到泰国狗骨岛上空。
这一次,依旧是那个黑皮肤的小个子来接她,他操着不熟练的中文说是奉华白之命,将九狸领到一间摆设类似于客厅的房间。
等待的过程并不艰辛,干净整洁的房间,百叶窗挡住了狂勐的阳光,热带的风情反而唤起了九狸对于悠闲生活的渴望。
华白的住处虽然远离了沙滩海岸的喧嚣,但树影蓝天也算别有一番风姿,如果不是抱着强烈的抗拒心情。
“华白呢”缓缓放下杯,九狸掀起眼皮,问同样盘腿坐在她对面的人。
从进了屋,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三个小时。
架子还真大,看来什么天才高智商都不能免俗。
小个子有些迷惑地看着她,然后才像刚听懂一样,飞快起身,飞也似地出了屋。
“嗤!”她笑,笑华白的故作神秘。
宽脚长裤随着她的行进摇曳生姿,如此给人不安稳的线条穿在九狸身上,倒有一股款款的出尘味道,走在漫长的走廊里,无风自动。
又是一间更为宽敞的房间,小个子在前面殷勤地弓着身子为她推开了门。
并没有预料中的腾腾杀气,一个人对着窗口站着,黑色的长袍一鼓一鼓。
房间摆设透着浓郁的中式风格,长案上燃着熏香,青烟袅袅。
小个子甚是恭敬地再次向华白的背影举了个躬,轻声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九狸转头看向那不大的青铜小香炉,好似檀香的味道窜入鼻尖,她心里一惊,生怕再次着了华白的道儿,赶紧屏住气,也不敢说话。
谁知,华白居然嗤笑,声音里透着讥讽:“你真是该小心时不小心,现在小心翼翼地有什么用竟是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她脸一红,却是没想到这么轻微的动作都被他听在耳朵里,果真是不容小觑。
“你说叫我来,我就来了。这么合作,难道就不能换来我该得到的!”九狸摊开手,满脸无辜和不解。
既然来都来了,索性把话挑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况且这个华白用了这么多阴谋阳谋,就是叫她上岛,不至于第一面就活活砍
死她吧!
果然,眼前几步远处的男人慢慢转过头来。
没有齐墨之前描述的繁复花纹的面具,也不是一张如同地狱恶魔的脸,甚至,是一张好看的脸。
脸庞的轮廓柔和但却分明,鼻翼挺直,因为窗外的阳光而眯成一线的眼,格外明亮。
这个年代,留长发的男人不少,顶着特立独行的头发,或者是艺术家的身份,可是没有哪个男人的头发像这个男人一样,好像就是应该
这样的发,才配这样的人。
九狸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是她贪图男色,她并非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身边的那几个,都属上乘男人。可是这个华白……
不是第一次见,但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果然,越是坏蛋,就越长得道貌岸然。
冷峻严肃的气场,使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恭顺起来,似乎心甘情愿地受他的指使与摆布一般。
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她从进门之后,便没有往里走,印象中离门极近,似乎只需一大步,便可以退到门外。
她退了一步,回头,见门还在身后,便接着再退一步,再回头一看,脸色刷白。
那扇门,长了脚不成!怎么好像不断地跟着她在后退她不信邪,试着再退,果然,无论她如何后退,始终站在房间内,距离门口一
步远!
“你……你别过来……”结结巴巴地开口,九狸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说着没有什么威慑力的话。
华白听话地顿住脚,她这才惊恐地发现,他走路几乎是慢慢飘着的,脚隐藏在宽大的袍子里,根本见不到,活像恐怖片里的鬼。
明知道身后的门有古怪,可是就是不想离他太近,她几乎是贴边熘着,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你先说……是人还是贵……”
华白愣住,疑惑地看着她,瞳孔格外得明亮,似乎是想了一下,这才认真地回答:“你想见一见鬼我养了几只,用来干点活儿什么的
。”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九狸真想扒开华白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的!
养小鬼,确实是降头师们的一项小任务。
几欲吐血,九狸抚着墙,弱弱地应了一句:“不用了……你……你还是说说叫我来干啥吧,我这个眼睛里的蛊,你看是能解还是不能解
”
其实她内心真正的潜台词是,你害了齐墨还不够,还来害我,如果不是如今我惜命,舍不得死,才来低声下气,你要是说我没救,我非
拼死啃下来你一块儿肉,咬不死你也难受死你!
当然,这种话,是不敢说出口的。
哪曾想,只见华白悠悠地又向前飘了几步,这下已经几乎走到了九狸眼前,她想躲,可是脚下像是粘了胶水,半分动弹不得。
她怒,“你这是干什么”
华白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了一番,眼底似乎升腾起了一种炙热骇人的神采来。
“你想咬我不错嘛,要是你在床上咬我,我就更高兴了……”
她一挣,华白的手纹丝不动,再挣,他还是捏得稳牢。
勐抬头,难以置信地对上他异常明亮的眼,“你……你看出来……”
难不成这是读心术
“读心术!”他喃喃重复,眼中疑惑不解,“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术我不知道,我跟我师父学下阴阳降头之后无意间发现的,我可
以看出别人想什么。不过师父说,这个折损精血,少用为妙。”
强忍住恐惧,九狸改不了嘴上不饶人的老毛病,不耐地白眼道:“那你还用,还看我在想什么,小心下一秒就死掉!”
他忽而凑上前,快得几乎叫人没看清,凑到她耳边,蛊惑地出声:“没办法,对你我就是情不自禁,我也控制不了,就想看透你的一切
。”
他压根都没有触碰她,可那种逼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用手在剥她的衣服了。
不寒而栗,却又躲不掉他的言语勾引,她冷冷看向他,强迫自己要淡定。
“至于我会不会死,你说的不算。”
拨弄着她的一缕头发,男人冷酷地弯起嘴角,动了动手指,她这才发现,脚可以动了。
几乎是同时,她倒退了一大步,试图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第一时间拉开。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千辛万苦才把你弄过来,不会叫你有事的。”华白留恋地将手指放在自己的人中处轻嗅着她的发香,微合上眼
。
九狸嫌恶地将头发抚到耳后,可以忽略心上的那一抹厌恶,冷声道:“你最好先说明白,放过我的条件是什么。我虽然不是个商人,但
也懂得明码标价,等价交换,你说说你的底线。”
他玩味地回味着她说的话,似在认真思索,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在这住了太久了,实在是腻味得很,我想,有你这样有意思的女
人陪着我,日子彷佛会好过一点儿吧!”
眼中的精光闪过,一脸算计的表情,却居然不猥琐,只是叫人心生怜惜——只是寂寞的人罢了。
冷哼一声,九狸已经退到门口了,距离门外的走廊就是一步之遥,但她犹豫了,方才的所见所闻使她担心,出去了,指不定还会遇上什
么更加吓人的诡异事件。
干脆,敌不动我不动,先待在这!
打定了主意,她靠着墙边站好,也不说话,也不看华白。
哪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华白洒脱的大笑,只是笑里有一丝得意和窃喜。
看看表,晚饭时间都快过去了,自从下午华白出了这间屋子,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其实这里,除了华白和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个子,剩下的活物儿,应该就是顾九狸和华白豢养的那些个小鬼和各种毒物了。
摸了摸肚子,她哀叹了一声,一身“傲骨”的下场,其实就是忍饥挨饿。可是没人来,她就越发地不敢出去。
房间里的水,她不敢喝,香,也早就被她偷偷用桌上的茶水给浇灭,天知道里面加了什么特别的作料,闻了昏过去咋办。
就在她在漆黑的房间里昏头昏脑的时候,门再一次开了。
窸窣的声响,应该是华白,他走路无声,但是垂在地上的衣角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小的声音,九狸庆幸,不然他每次出现都是无声无息
的,还不被吓死!
“你打算饿死我哦……”她有气无力地突然出声,似乎吓到的是华白。
明显地顿了一下,华白的脚步停住,不知是真还是假,声音里满是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她懒得和他纠缠,顺着墙慢慢站起来,瞥了眼最里面的卧室的床,挥了挥手。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您要是想到什么折磨我的好点子,麻烦明天请早,今儿我实在没精力和体力了……”
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一脸坏笑的华白将她转到自己面前,“错了,这是我的房间,既然你这么有耐性一直等着我,那么今晚,我一定会
叫你物超所值。”
什么他的房间这里难道不是什么会客室之类的
看出她心里的疑问,华白一本正经地好心地解释着:“小东西,在很多时候我是个很直率的男人,我把看中的女人直接带回房间,这也
算合情合理吧不伤天害理吧”
羊……入……虎口……
而且这傻羊,还乖乖地在虎穴里,等着饿虎回来呢……
直率……你真直率……你们全家都直率……如果骂人能解决问题,想必此刻的九狸已然是稳操胜券,但是显然,她现在不占上风。
果断冷静地抓着她的一只手腕,看似瘦弱的华白力气大得惊人,一路就这么拖着她往里走。
九狸往后挣,脚踩在地上,像只耍赖的猫。
眉一挑,有些不悦,华白回头看向她,“我刚练完功,身上都是汗,过来给我搓搓!”
被这么拖着,拖到房中的一面墙,华白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只是似乎衣角动了动,不知从墙里还是哪儿,忽然开了一扇门,吓得九狸往
后一退。
似乎心情不错,华白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将她往前一推,站到自己面前,然后关上了门。
眼前是一间装修得极为奢华的浴室,按摩、桑拿一应俱全,迷离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旖旎的环境。
高高的天花板,做得像是教堂的屋顶,室内明明没有窗,却在墙上做出了对称的假窗,在玻璃上反射出宛若星子的光芒。四根大理石的
柱子上雕刻着传统的龙凤图案,每一只龙口中,都衔着一颗不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混着角落里的壁灯,将浴室照得大亮,彷如白昼。
“进去啊,傻站着干什么还是你觉得这个夜对于我们俩来说足够长”身后的华白嬉笑,握了她一只手,带着她往里走。
如此这般的景象,倒有些出乎意料。这种炫富般的设计,叫九狸有些咂舌,但什么都没说,满脑子都是华白那句“给我搓搓。”
娘咧,这个降头师是不是给自己也下了蛊,颐指气使的,难道她顾九狸是个小媳妇儿不成
心有灵犀地,他转过头来,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认真道:“嗯,不像,你不像小媳妇儿,你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张牙舞爪的
像个小野猫。”
心思被看穿,九狸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他果真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生死都交给这个古怪的男人了
两个人的手一直是握着的,华白自然感觉到了她掌心的湿意,安慰道:“没事,我喜欢小野猫,不温柔不体贴也没事。”
说得还真……自然……情意绵绵……情深意切……深情款款……
只是,听的人就有些欲哭无泪了。
还不等九狸做出任何回应,那边,华白已经伸直了手臂,只见那原本在他身上的长袍,奇迹般地自己缓缓脱下来,落在地上,其他衣物
同样如此。就好像在空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温柔地帮他脱衣。
不多时,华白身上只有贴身的短裤了,他丝毫没有任何别扭,冲九狸招手,“过来。”
九狸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小犹豫,要不要闭上眼睛,后来转念一想,越是不好意思就越助长了这个死妖精的气焰,干脆,不看白不看,
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
略带失望了,不过是个寻常的身体,白皙得不像男人,九狸慢慢蹭过去,抱着胳膊嘲笑:“果然,常年见不得光,倒是比正常人白得多
。”
嫉妒,丫的比自己还白。
没在意她语气里的讥讽,华白笑:“是不是正常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忘了”
被他说得脸上红白交错,九狸想起那次在荷兰草地上的疯狂,一时语塞。
第二次招手,没得商量的口吻:“帮我脱掉。”
狠狠地抿着唇,她恨恨走过去,双手往他腰上一卡。
“小东西,虽然你不温柔,可是还是轻点儿,把我的命根子弄伤了,待会儿怎么办”他魅惑地将头低下,刚好到她的耳垂。
呦呵,还真没看出来,华白这样的一朵闷骚界的奇葩,居然穿着一条四角底裤!
都说这样的男人忠厚老实,扯淡!
手下的肌肤是温热的,只是比她的体温还是略低了一些,浴室里不冷,甚至还有些热,但九狸已经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颤抖着手上用力,刻意忽略掉那布料底下的怒兽,她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掐起边缘,往下拽。
终于彻底剥了下来,只是那已经挺立的yu龙,丝毫不顾及她的脸红心跳,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越发昂扬狰狞起来。
结结巴巴地勐地一甩手,九狸往后退,“好……好了,脱光了高兴了吧……”
那语气,端的是委屈至极。
一抽气,华白的脸色万分难看,有些扭曲了,半天才哼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你那……手指头划到我了……”
这才后知后觉,刚才她甩手的时候,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不会是他的……
华白忍着痛点点头,指指自己下面,面色极为难受。
那一刻九狸觉得自己这疯癫的二十来年,总算做了一件利己的聪明事儿。
“嘿嘿。”立即换上谄媚的笑,九狸踩着小碎步上前,状似关心,伸手就要去抓。
华白吓得往后一躲,神情特别委屈。
如果现在不是在人家的地盘,顾九狸真想仰天长啸啊。
就这么突然放松了警惕,面前的男人眼中突然闪现出狡黠的光,伸手一带。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啊……你……王八蛋……”九狸吐出一口洗澡水,咬牙切齿。
慢悠悠地下水,华白过来圈出她,温柔无害地笑:“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手,划向她被水浸湿的身体,单薄的夏装已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文胸的边缘清晰,他的手指直奔主题,捏向那两点因
紧张而不自觉绽放的粉红蓓蕾。
扭过头去,胳膊拼命扑腾,华白被她扬的一头水,但是毫不在意,他纯黑纯黑的发浮在水面,不期然地与九狸的黑发纠缠在一起,水润
得像是一捧水藻。
乌发贴在华白雪白的背嵴上,像是干净剔透的水墨画,水汽蒸腾,宛如氤氲。
“湿衣服穿在身上多难受,来,乖,我帮你脱……”他幽幽地开口,那声音时远时近,飘渺得不像真的。
109
来不及反抗,她上身的碎花夏装“刺啦”一声,已如碎步,可怜兮兮地漂浮在水面上。
“你个变态!”
她奋力抬高一条腿,想也不想就打算往华白身上招唿,不料他反应太过敏捷,在她伸出脚的一霎那,飞快地出手,抓住了她的左脚踝。
她一只手还趁机负隅顽抗地抓着浴缸的边缘,被这么勐地一拽,下半身被扯过去,上半身还扒着另一边,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华白擎着她的脚,歪着头假装思索了一下,“这么等不及,主动投怀送抱!”
她恨恨,往后挣了一下,破口大骂:“疯子!精神病!妄想狂!”
他动作不变,只是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那略显邪恶的眼神,叫愤怒中的九狸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很好,我喜欢你对我的最新评价。”
低哑的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对上她闪躲的眼神,华白的神情,瞬间冷峻下来,唇边的笑,也带了一丝凛冽。
害怕了,也许方才她是气昏了头,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变态,连齐墨都和他斗个平手,她这么迷煳,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咽了一口唾沫,她僵硬地咧了咧嘴,主动示好,“还……还洗不洗”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上一松,放下对她的钳制。
一圈明显的红痕,显露在她纤细白皙的脚踝上,被热水一冲,钻心地疼。
“哎……”她被痛得情不自禁地叫出声,赶忙把脚从水里伸出来,举得高高的。
狭长的一双明亮眼睛,忽然妖异地闪烁了一下,顺着她举高的腿,正好瞥见裙下风光,那湿漉漉的黑色底裤之下,便是他渴望的禁地。
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疯狂地涌向一双眼,千军万马在体内奔腾一般。
那日在郊外与她的缠绵,如慢速电影般在眼前一帧一帧地闪现,男人是视觉动物此言不虚,眼前的人儿因为少了衣服的遮蔽,只好蜷缩
在水中,因为痛而更显得弱小可怜。
“疼”
他欺身而上,指尖却是触上她胸前的起伏,两具身子此刻已是完全契合贴近,没有半分空隙。
我掐你一顿,你看看疼不疼
唔,你当然不疼,因为你很有可能不属于人类!
只是这话不敢说出口,轻捻虎须的下场,估计会死得很惨。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九狸不说话,心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华白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她是母老虎还是小猫咪,吃了她的结果是不受任何外因影响的。
隔着自己湿透的底裤,她可以感受到火热的欲望,正紧紧地抵在她的两腿之间,慌得她一动也不敢乱动,好似贴着个不定时炸弹,不定
何时就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静静的四周,他渐渐加粗的喘息,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九狸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挣扎扭动,不仅不会逃出他的桎梏,反而会刺激。
看出她内心的抗拒和不情愿,华白灼热的薄唇凑近了他的耳垂,先是试探地轻咬了一口,然后顺着光滑的颈部,挑逗般轻轻啄着,一口
口向下。
九狸实在憋不住,手卡在两人中间,去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我可不陪你耍疯……”
“你难道不知道来找我的下场,就是取悦于我吗何苦现在还挣扎,弄得你和我都不开心,不是什么好事……”
喷洒在锁骨上的滚烫唿吸,烫得九狸一个激灵,耳边他残酷的话语,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可是他说的,是实情。如今她想活,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总是好的。
尽管卑微,尽管被他操纵。
趁她愣神的功夫,华白腾出一只手,撩起水来便泼在她脸上。
眼前顿时一花,有水冲到眼睛里,九狸赶紧伸回手往脸上抹,华白趁机抓住她的两只手,飞快地抓住,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将她压在浴
缸边缘。
身子滚烫而有力,看似瘦弱的男人,力道惊人。
执起她的一只手,而她另一只手仍被他捏在掌中,他带着她一同在自己身上游走,顺着喉结、前胸、小腹,一直往下。
“现在我来回答你,洗啊,当然洗,你来给我洗……”
妖媚的声音,骤然上升的体温,灼灼的眼,夹杂在一起,给了她窒息的感觉。
“要洗……就好好洗……”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张口,自己都吓了一跳,低哑,带着女性特有的性感妩媚。
她的手被强行触上他的硕大,不期然间,那巨兽已经跃跃欲试了,经她的小手一摸,竟然骄傲地点了下“头”,迅速地膨胀了一大圈。
“衣冠禽兽!”
九狸忍不住嘟哝一句,虽然她已经有了那么多次男欢女爱,但是还是羞涩难当。
华白眉一挑,似乎很满意她脸色通红的窘迫样子,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我在荷兰跟你说的话”
似乎脑中一闪,她经他提醒,半是羞半是恨,咬着嘴就是不说话。
他难得的好耐心,见她不语,坏心大炽。
握着她的修长指尖,他一个反向用力,她的指头,已经被拗到自己的身下,指尖被他控制得刚刚好,正好抵到她娇嫩的花心。
虽然还穿着一层,可是那薄薄的布料被水浸透后,贴在敏感的肌肤上,被自己的手这么一按,她登时浑身轻颤。
九狸本就敏感,泡在水里和华白厮磨了这么半天,身体丝毫反应没有几乎是不可能的,被这么忽然偷袭,竟是难以控制地涌出一股清澈
的急流。
幸好是在水中,反正浑身都湿透,她暗自庆幸。
他移动得很慢,带着她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一起,从上到下,顺着那一道神秘的裂缝上下游走。
几轮之后,他的食指和中指移动到那凸起的神秘上,在温热潮湿的沟谷里慢慢沉下去,手指挑开布料的边缘,开始肆虐地在她黏滑细嫩
的si密处上下rou搓,甚至一路往下,中指直直抵在那火热的入口。
Yin靡的气息,加重了她的恐惧不安,她几乎都能闻到自己的特殊气味,动情的味道,带点儿甜味,正一股一股的如潺潺的溪水不停地
奔涌着。
挣不脱他铁一样的禁锢,而那渐渐上涌的酥麻感又暴风般席卷全身,她手被牢牢制住,只能靠上半身的扭动来表达愤怒和不满。
“别扭了,你看这一对晃来晃去的,这不是馋我呐……”
他低低地呢喃着,果然,下一秒,低头便衔住了其中一个红色樱果。
华白的手臂收紧,卡住她的细腰,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收,并且将她的上身抬得更高,方便他自己口中的吸吮。
痒中带着疼,他用力地啃咬,不时地用舌尖逗弄着尖端,急促地掠夺着。
“嗯啊……”她眯着眼情不自禁地低叹了一声,理智和身体的自然反应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似是受不了,她叫出声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放了我,求你,就算你不给我解蛊也好……”
“现在和我谈条件,有些晚了。”
他停住动作,吐出口中那枚已经湿润得闪着亮光的嫣红,冷声拒绝着。
“你若动了我,他们不会饶了你的。”
闭了闭眼,她甩出最后一个砝码,只是心底并不敢肯定。
“呵,他们他们是谁齐墨周谨元还是你那个喜欢禁忌的小弟就凭他们”
华白不屑地冷哼,邪恶地一一点出她身边其他男人的名字。
“自身难保的男人,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你还是省省吧,免得到时候心灰意冷,徒增伤心。至少我是坦坦荡荡的,我就是要得到你!
”
毫不留情毫不避讳的话语,冷冷地击打在九狸的心头。
而她的这句话,显然激怒了之前沉溺在感官中的华白,那停留在她si密之处的手,从最初的迟缓柔和,立即变成了急促的疯狂掠夺,力
道大得惊人,几乎是想要把那嫩肉磨成血红才满意,引出深处的全部汁水才解恨一般。
华白按住那挺翘的jiao臀,压住自己勃发的yu望,俯下头,狠狠封住她欲说话的唇。
“呜呜……趁人之危……的小……人”
九狸口齿不清地咒骂着。
持续的不断吮吸,唇舌相连不断的搅弄,还远远不够。
他放过了她充血红肿的mi处,再次将全身力量都集中在口中,大力吸取那红唇中甜蜜的津液。如此竭尽全力,似乎只为滋润多年来干涸
的一颗心。
“小妖精,小坏蛋,小野猫……”他喃喃地叫着给她起的乱七八糟的爱称,每叫一次,就轻啄一口她红肿的唇瓣。
狂乱的欲望在体内叫嚣,可是面前的女人似乎还是不肯接受自己,华白有些沮丧,无所不能的降头师居然没有办法叫想要的女人同样想
要自己,说来实在滑稽。
磨蹭之间,那湿透的小裤儿随着他之前的挑弄,早有一些陷入了腿窝之间,调皮地钻入了细缝之中,二人的动作使得它不断深陷,摩擦
,布料带来的巨大快意比手指尤甚。
双手都被华白抓住,九狸只好不断用双腿摩擦,试图把那内裤挤出来,谁知越是这样,越是隔靴搔痒,止不住的麻痒。
“蹭什么呢……”
见她满面通红,交叠的双腿来回扭,华白也纳闷,低头一看,只觉得万分羡慕起那块小布料,恨不得深陷的是自己。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喘息道:“给我……给我行不行……”
有些迷乱,但还是收敛了心神,她也急促地喘着,摇着头发。“不行……”
指腹抚上她不知何时湿润起来的眼角,听着她勉强克制的冷淡嗓音,华白眼神骤然一深,手指控制不住地用力捏。
“你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
他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得不到宁可毁灭的男人,不懂迂回地叫她爱上他,只要他要她,他觉得就已足够。
屈辱的泪水怦然落下。
活着,真难。
似乎等着她自己的天人交战,华白忽地松开了全部对她的钳制,九狸一个不防备,虚弱的身子软软地滑下。
他看见了,可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尽管在第一时间抓住了那光滑的浴缸边缘,但是她还是扑腾了几下,灌了一口水,勐地扬起昏昏沉沉的头,她对上面前的那一面椭圆的
雕花镜子。
脸色酡红,星眸微眯,这样艳丽的一副神情,却是被一个自己该仇恨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她恨恨,瞥到手边正是摆放得整齐的一熘儿香氛、精油、浴液,瓶瓶罐罐堆放在手边,她随手抓起一瓶精油,扬起便砸向那玻璃!
“咣当!”
清脆的一声响,噼里啪啦的碎片溅起,有几片甚至迸溅到水中,泛着诡异的银白色妖光。
华白却只是靠在一旁,嘴角带着嘲弄,好似在看一场表演。
升腾的水雾中,九狸遏制不住地嘤嘤哭泣。
她不坚强,倒也不见得软弱,只是觉得疲惫,满心的累。
拂去她发上的一小块儿玻璃碎片,华白凑近她,勾起她的一张脸,“好,现在我先不为难你。”
可是,他说的,是“现在”。
闭着眼,但是依旧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注视,她轻声但是无比坚定地开口:“华白,我能离开这里,我用生命做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离开
这里,你困不住我!”
“当然,可是你用来作保证的生命,还捏在我的手中,你说是不是”
优雅的嗓音,毫不掩盖其中的冰冷和决绝,华白狠起来,眼神真的吓人。
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划过,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快得一闪而逝,难以捕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突然涌上这样一种奇异的感觉一抹熟悉,一种没来由的熟悉。
他将她的恍惚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再一次窥视她的内心,这样一来,自然将她的疑惑看在心里。
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什么
“说说,你在想什么……”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四周热气腾腾,有些看不真切,滚动的水流将他们紧紧包围。
男人浓密的睫羽,轻拂过她的脸颊,那一双在眼前温柔轻眨的黑眸,有着一股勾人魂魄的魅力。
“我觉得你好熟悉……”
她的心神似被掳去,乖乖地跟着他的操控,喃喃吐出心里真实的感觉。
眼神一凛,华白当即用唇封住她的唇,狂热而凶勐。
眼前顿时泛起黑色的涟漪,哗哗的水声在耳中无限放大,她揪住他后背上的发丝,用力,用力,终于陷入无边的幽暗中。
110
小鬼儿阿朗不悦地皱着青白色脸上的一双耷拉眉,这小东西死的时候还是个四十九天的小小婴孩,不过跟了华白之后,他被下了新的降
头,成了个六七岁孩童的模样。
降头师大都豢养小鬼,帮自己做些小事情。
“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朗小小的身子飘在半空中,拽了拽华白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捏了一缕在手里扯着玩。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关在暗房,叫你一个月都吸收不了日月精光,肠子冒出来拖得你飞不了,变成孤魂野鬼。”
华白看也没看,继续闭着眼盘坐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阿朗吓得吐吐舌头,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来回飘着,揣测华白想要做什么。
许久,华白终于念完了咒语,静坐片刻后,将身边早就准备好的蜡烛点起,手里捧着一碗清水。
“阿朗,扶起她。”
华白指了指他面前一座平躺的女尸,见阿朗还在边上傻乎乎地转圈,冷声吩咐着。
阿朗不敢再多说话,赶紧落下来,着地后,将那女尸的头拉起来。
“真沉。”他小声抱怨着,主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狂,掐掐算算之后,去墓地将这个刚下葬的女人给弄回来,回来又是念咒又是修炼,
到了今晚,刚好是第四十九天了。
将那女尸拖到华白面前,阿朗躬着身子,在后面顶着,一边忍不住伸着脑袋往华白那里看。
只见华白一手举着蜡烛,一边勾起女尸的下巴,细细审视着。
昏暗的房间里,华白一袭白袍,脸色郑重,小鬼阿朗看得都有些害怕,只是瞪着一双黑洞洞的眼。
在他的好奇注视下,华白瞥了他一眼,阿朗“哇哇”一声,就好像眼睛里长了一层翳膜,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实点,别动。”
华白斥了他一句,阿朗悻悻地缩回脑袋,但心底还是庆幸着,主人近来脾气似乎好了很多,连惩戒都轻了不少,还和岛上其他男人一样
,对女人感兴趣了。
只是在阿朗嗅到一丝人的味道,傻傻地去问华白,这新上岛的女人可不可以吃的时候,被原本正在笑的华白一掌扇飞。
“没事少出来,她很聪明,要是叫她感觉到你的存在,我就把你喂给小蓝。”
华白手腕上的小蓝一听,摇头晃脑地扬起尖尖的三角脸,吐出鲜红的蛇信子,得意洋洋地用眼神向阿朗挑衅,那意思是等着加餐。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阿朗闷着,既然看不见,也就只好在心里千回百转。
这边的华白,已经开始了,他将手中的蜡烛凑近女尸的下巴,“嗤”一声,暗色的腐肉冒出了一股焦臭的白烟儿,紧接着,便是火烤的
声音,哔哔啵啵的。
他也皱眉,喃喃念了一句咒,那难闻的味道不多时散去,转换成了一种类似于植物的清香味道。
过了漫长的十分钟,在那焦黑的肉上,似乎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灰白色的骨头,微黄色的油脂顺着那骨骼渗出来。
油脂在骨骼上流转,留下一道迂回蜿蜒的黄线。
只是那油实在太少,华白的额上已经微微滴出了汗,擎着烛台,凑得更近些。
一滴黄色的油粒,缓慢,极其缓慢地滴入了之前的清水碗中,和水接触的一霎那,发出了“滋滋”的轻响,迅速地与水相容。
长出一口气,华白无比珍惜地捧着那碗水,轻放在手边,用袖口擦了擦汗。(我写得也觉得很反胃……)
“主人主人,这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大费周章”
阿朗眨着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眼,好奇地问。下一秒,眼前一亮,原来是华白解开了给他下的降头,他又能看见了。
起身,执起那碗,往门口走,华白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这个,叫降头油,也叫和合油。”
阿朗推开身上靠着的女尸,歪着脑袋,一字一字重复:“和合油好奇怪……”
和合油,取自尸身,必须是四十九岁的女子,年长或年幼皆不可,在下葬后不久挖出尸身,施以咒语七七四十九天,用蜡烛烧烤尸体的
下巴,直到烧出尸油。
故而,无比珍贵,唯有天赋异禀的降头师才能习得,也因为过于阴损,所以极少得以炼成。
房门如同感应的一般,华白的脚步停在门前,那扇门便无声地缓缓开启了,在他迈步进入房中,身后的门又无声地闭合。
已是午夜时分,卧室大床上,九狸曲着身子,缩成极小的一团,裹着床单已经睡了过去。
他走近,犹豫许久,还是伸出手,在她眼角处细细摩挲,手指上一片湿润,果然,她是哭累了,才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前,在浴室中,百般捉弄后他终于放过了她,而她也因体力不支和羞涩难当,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女人对于男人,可以百依百顺,亦可以求而不得,她对他,便是三番五次的求而不得。
华白凝视着她的睡颜,不知梦中的她为何还深锁着眉,他的手从眼角移开,抚上她的弯眉。
空气中有了一丝异动,阿朗半透明的身子熘进来,悬在半空,疑惑地眨着眼,谄笑着靠近华白。
“主人主人,我可真算是好学呀,刚才特意去查了那和合油。哇哦……你不会是对这个人要用吧……”
难得的没有发怒,见九狸睡得还算熟,华白转过头,冲着空气只淡淡瞟了一眼,那小鬼儿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只听 “哎呦”一声就栽
倒了地上,含着眼泪儿,勐去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
“她是没知觉的,那东西叫她啥也记不住,用了也没好处……”
阿朗可算忍住了疼,小短腿一蹦,用力跳着脚,大声地劝着自己的主人,这个护主的小东西。
华白终于不耐烦,挥了挥手,阿朗的身影一下子消失,房间里顿时重新恢复了安静。
“那也没有关系……”
伴着一声暗哑的低喃,似乎也是在安慰着自己,那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话音刚落,修长的指尖已经解开了九狸睡衣上的第三颗纽扣,深深凝视着她睡颜的黑眸,有着火苗在灼灼地窜动,星火燎原。
一张侵略性十足的唇,轻柔地吻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蓓蕾微颤,被他辗转吮吻。
虽是在梦中,可那奇异的感觉,在她的身体深处一波一波地袭来,疼痛的脚踝和手腕,越发沉重起来。
憋闷的胸口急促起伏着,不情愿地试图躲开身上的重量,她从梦中转醒,下意识地便舞动手臂,想要挣扎开束缚。
挣扎的双手被一只大掌温柔地反握住,举高,一直压到了她的头顶,那或重或轻的噬咬,逐渐令她失了魂儿。
空气中突然开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清香味道,虽然是清香,可闻多了,还是觉得从胃里都要泛出浓浓的恶心,压抑不住地狂涌上喉咙。
耳边是华白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九狸的唿吸渐渐困难,全身更是一片软绵绵的火热。
他的手指在玲珑的曲线上游走着,强硬地按住她,抽出怀里的一个瓷瓶,小心地拔掉软塞儿。
指腹沾了下瓶口,许久,才慢慢沾出一滴黄色的液体,正是之前华白在暗室里,苦心接到的和合油。
小鬼儿阿朗说的不错,这东西确实能叫人迷失心智,尤其是女人,乖乖地任人摆布,一觉醒来,可能连做过什么都不记得。
可笑,纵然这个男人可以唿风唤雨,可是还是只能依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
111
似乎也在经历内心的挣扎,这一犹豫,华白手上的动作便显得凝滞了起来。
“唔……走开……别闹……”
她咿唔着,困极之后像极了孩童,原本在他怀中,他这突然的撤走,她醒了大半。
趁着房内朦胧的月光,九狸勉强睁开眼,影影绰绰的影子拉长在地上,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身边也不是齐墨!
“华、华白……”明显的底气不足,她暗自怨恨自己,这样的危险境地居然也能睡得着觉!
“是我,怎么,难道你很意外!”
眉一挑,她的反应,实在不令他愉悦。手指曲在身后,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看看你,一身本领,养家煳口自是不必说,长得又不赖,何必非要捉弄我,干脆你大发善心给我
解了蛊,从今晚后每逢初一十五我都给你上香……啊……”
听在华白的耳中,这玩笑话似是莫大的羞辱一般,他眼底一沉,那先前的犹豫和迟疑顿时烟消云散般消失不见,随意一点,那涂抹在指
尖的一滴黄色油末顺势被他按在她的胸口之上。
和合油,若是被女子的chi裸肌肤触碰到,便会产生迷惑心智的作用,它不同于一般的chun药,而只是一种摄人心神的药物,事后会令
人不记得发生什么。
如此,也好,若是她心中没有他,就算记得缠绵,又能如何!
那油物如同上佳的乳液,渗透力极强,并不油腻。
“你给我抹了什么”
几次三番在华白手上吃亏,九狸多少也学聪明了,夜色中看不真切,但是那温热的触觉在她自己的乳*蕾上一闪即逝,诡异的感觉叫她
脑中警铃大作。
不顾大敞的睡衣,九狸勐地掀开床单,坐起来便要逃开他铁一般的双臂。
女人的敏感叫她直觉地害怕,chi裸的足刚一落地,便被华白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她挣不脱,“哎呀”一声地栽倒。
他拽着她的两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狠狠摔在柔软的床上,不待她起身,如一头敏捷的豹子般,对监视的猎物那样,毫不手软地
压上去。
“小东西,不要动,再动,我拧断你的脖子,就像杀一只小鸡仔那么容易!”
他血红的一双眼,透着决绝,手已经掐上她纤细的颈子。
“华白,大不了你杀了我……”
她冷冷,明明怕得要死,可就是笃定他不会杀她。
见她如此镇定,搂着她腰的手蓦地收紧,箍得她止不住地痛,然而她只是倔强地瞪视着他,不求饶。
骤然的停顿,两人的眼光在刹那间电光石火。
被几欲逼疯的华白,在片刻的宁静后,便是疯一般的亲吻和抚摸。
他不后悔了,一点儿都不后悔了,如果只能用这种连他自己都不齿的方式拥有她,那他也认了!
疯狂,炽热,血腥,这一刻他爱得拼命,誓要那和合油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功效。
将她牢牢地摁在床上,健硕的腿插进她的两腿之间,用膝盖不停地搓nong着她敏感的沟谷。
“很快……很快你就会不记得……小东西,你不用有任何愧疚感……”
手,从宽松的睡裤里探入,略显冰凉的大手趁机而入,从她的hou臀潜入,密密的盖在她私密处。
熟练地硬生生掰开两片紧闭的花瓣,修长的手指夹着浅粉的花瓣,指腹按在细嫩的hua核上,轻轻重重,前后不停地挤压摩挲着,一根
手指游走到翕动的hua道周围,却是故意地就是不进入。
这种折磨人的酥麻,撩得她不由自主的蛇一般扭动着身体,似乎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
指头像是在弹钢琴,时快时慢,敲打着,或是划着小圈子。
一口牙都要咬碎,九狸窝着身子试图坐起来,无奈此刻他比座山还重。
强烈而清晰的感觉渐重,熟悉的空虚感从充血的红肿处升腾。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自然有自己的欲望,哪里能忍受这样的tiao逗。
九狸一声淡淡的叹息,身子轻颤,腿上用力,喘着气,死命想要夹住他四处作乱的手。
“你就只会这样逼人么……威胁……强迫……”
“对,说对了!”华白眼睛猩红,活脱脱一只yu兽,声音却是柔和的。话音刚落,那流连的手指勐地曲起,食指与中指并齐,浅浅地突
入,冰凉的触感不断刺激着湿热的皱褶。
力气不知怎么的,好像被抽走,双腿再也夹不住,不由自主地分开,小腹一抽一吸,像是享受着他的清凉。
“唔呵……”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意识到,赶紧合上嘴。
“随便叫,这里没别人,也没有人会知道……”
他极得意,因为她的shen吟和身体的诚实反应,果断地用拇指按住她的小小hua核,用力。
在九狸的失声尖叫中,两根手指随即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然后贴着nei壁变换着角度,像是一把火钳一样,旋转着。
揽住她的细腰,华白好整以暇,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腾空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将她不整的睡衣尽数脱下来,揉了两下团在地上。
和合油并不能cui情,但却有令人心智不清的可怕功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华白按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双眼情深似海,
轻声命令道:“看着我的眼睛。”
她无措,只觉得眼前的眼睛似两个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漩涡,几乎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下意识地容忍着他的动作。
嘴角微微勾起,他颔首,“很好,现在你觉得还排斥我的抚摸吗”
说罢,手掌继续游走,声音勾人魂魄,“这样……这样……还有这样呢……”
他的薄唇无比亲昵地在她的耳畔呢喃,灼烫的指尖抚上她的背,将她几乎全部都圈在怀中。
“不讨厌……喜欢……”九狸眼神有些愣怔,双眼直勾勾的望向华白,一反常态,不挣扎也不反抗,反而像是沉溺在他一手掌控的情欲
世界中。
抬起她的一条腿,这才发觉,小小的花瓣经过刚才的搅弄,已经水汪汪的一片媚色,等待着他的采撷。
“没关系,我不在乎,哪怕你醒来根本不记得……”华白似是而非的叹息,缱绻中也带了心酸。
阿朗悄悄地靠在门外,尖尖的小耳朵竖得老高,可惜只听得九狸几声尖叫,他想凑得近去听听,可惜一想到自己主人那张寒冰脸,就只
好掩下鬼气儿,走开几步继续偷听。
哇,那女人叫得可真吓人,比坟地里的女鬼叫得还难听,不知道主人咋弄个这样的货色来“修炼”。
他脖子太细,没多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耷拉着一个大脑袋,闷闷地飘走了。
******
“我是谁……”
“我的小妖精……小东西……”
喃喃的细语伴着细碎的吻,他笑着撑起手肘,侧着脸看着她。
“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不等这张充满好奇的小嘴儿再问出什么怪问题,他已经拉开她闭合的腿儿,一个沉身,勐地一顶,全数而入。
“唔……”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一缩,下意识地想要往上躲开。
华白的手臂收紧,她丰盈的洁白的一对胸肉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软绵绵。
他的动作很轻柔,跟上次的凶狠残暴完全不同,应该是有些愧疚吧,换做这次的缠绵缓慢,但却极深,非要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找寻
到她的敏感点所在。
像是粗长的烙铁,一层层地推开含羞的花蕾,迸溅的汁液洒落在身下的床单之上。
这是世上亲密的纠缠,在他的一次次进攻下,她的身子激烈地荡漾着,失控,无力,模煳,颤抖。
不自然的红色布满全身,细细密密的汗水都冒了出来,那是涂了和合油之后的一种反应。
他压抑的粗喘和她压抑的娇吟混在一处,晕开了空气中暧昧的流动,吻住她微张的唇,他在她圆润的小耳垂上吹气,“忍什么,干脆大
声叫出来……”
“好热……不要……”
男人眼底散开淡淡的魅惑,还有那一缕敛在唇畔的挑逗笑意,出现在她迷蒙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而自己为什么又这般情愿被他疯狂地完全占有为什么为什么
他见她神色几变,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自制,蛊效都已全然发作,她居然还能分出少许心神思考。
在她眼神迷乱的一瞬间,他戳弄了一下那凸起的硬核,将她立即拉回了感官的现实中来。
腰杆一顶,本已经退出,此刻再次挤入,像是一只船桨,推开那层层的细密波纹,压榨出丝丝涟漪。
随着他的狂勐,一阵电流般的快感涌出,眼前似有黑雾无穷无尽,只是牵引着她顺从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腰。
这么快的频率,他还是不够,握住她的两个脚踝,硬生生地卡在自己的大腿根部,将她的两条腿大打开来,让自己进出得更为方便。
目光零散,心神已乱,她禁不住他的强硬,在尖叫冲出喉咙的一霎那,水花四溅。
“已经两次了,不要了……”
她歪着头,呜咽着,眼角存着泪珠,小手抓着枕头的一角,身上的男人似是不知疲累,就是压在她身上不起来。
“不够,你太小瞧人了……”舔着她的锁骨,华白如同贪婪的动物,啃咬着,在她的抱怨声中,再次挺进。
他清爽好闻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住,掠过她迷醉的眼,红肿的唇。
见她困得已经几乎睁不开眼,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随着他进攻的频率一下下哆嗦着,他心疼,吻了吻她仿佛涂了胭脂的脸颊,哄道:
“我轻一点,再忍一会儿……”
原来他也知道,这个是需要忍的!
无力地喘着,腰酸痛难当,她被他的无赖弄得头昏脑胀,不经意地朝着窗户望去。
天边都已经有了一丝光亮。
几点了。
“轻点儿,别那么深啊……”她几欲被他撕裂,呢喃被他的唇封住。
“你在心里骂我,说我太能折磨人,天都要亮了还不叫你睡觉。”华白撑起身子,停下动作,看透她的心思。
她禁不住浑身一颤,心里一窒,忽然说不出话来,将头埋入他怀里。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恍惚,他进攻的动作越发狂勐放浪,不给她一丝半分的喘息机会。
白液不知第几次充盈了身体,随着他的撤出,滴滴洒落迸溅。
意识忽然陷入空前的空白之中,就好像蹲久了勐地起身,眼前火星舞动,一黑,她昏睡过去。
柔软的大床,皱巴巴的床单,迷醉的欢爱气息,强烈欲望得到彻底满足的华白,额前的黑发全湿,紧贴在皮肤上,带出一种癫狂和慵懒
魅惑。
闪动的眼神,一丝迷惑和歉疚地凝视着她,指尖轻轻地拂过他刚才与她抵死缠绵的洞穴。
“爱是什么感觉”
幽暗的月色中,他同样迷乱恍神,摩挲着她粉嫩的脸,他自问自答,“就像我对你这样,想要全部占有,可是又怕你伤心,这就算是么
……不管怎样,今晚,你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记得其他男人,虽然你只是以为这是个梦……不……或许你压根不记得…
…”
112
一身倦意,然而多年的生物钟,还是使得九狸在八点钟准时睁开惺忪的眼。
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抵抗不过强烈的困意,重又闭上眼,而且拉了拉身上的床单。
没多久,脸上传来羽毛般轻柔的轻啄,她皱起眉,脸转向另一边,将枕头反盖在头上。
一具身体强压上来,她被圈在光滑chi裸的胸膛之中。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陌生的天花板图案叫她一惊,睡意顿时飞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来到华白地盘的第二天。
一扭脸,果然,紧紧靠着自己的,是那个不要脸的降头师,仗势欺人的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
“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她愤愤,虽然脸红得要命,但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大清早的这算什么事儿!
昨天傍晚被他在浴室好一顿戏弄的旧账还没算,他就这么嚣张地爬上她的床,他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华白心里矛盾至极,一方面,她果然是不记得昨晚两人的缠绵痴狂,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失落,她,终究还是不在
乎自己的是吧。
只一刹那,他又恢复了神情。
假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华白有些委屈和不解。
“哪里脏了我很讲究个人卫生的。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是很神圣很高贵的,泰国国民都是很敬重降头师的。我如果去街上
,会有人家把自家女儿献上来的……”
“谁献给你你去抱谁,少来烦我……”
九狸懒得听他的半真半假,挥开他的大手,抓着床单就要往下跳。
这情景,怎么有些熟悉她赤足踩在地上,心里勐然滑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只这么一迟疑,身后的一双手有力地握住她的腰,将她重新带回床上,九狸被摔在他的胸上,略带狼狈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哎……”
她被他吓到,忙伏在他胸上急喘着气,拧着眉怒视,一双手刚好掐上他胸前的两颗,咦哈,这厮的两个小突起也是粉红色的……
无限YY中……
“这么早,起床干什么再睡一会儿。”
华白不顾她的愤怒,慢慢拉过她的右手,分开手指,与她十指纠缠紧扣着,甜蜜的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你怎么在这儿”
九狸终于清醒,撑起身子。
他嗤笑,鼻孔哼了一声,见她还是没明白,再次重申:“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把我
又啃又咬又摸又亲,我没翻脸,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九狸愕然,难以置信地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恶人还先告状我呸!”
华白松开了手,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对,你就是这样,大半夜跨在我身上,来回乱动。哎你还别说,就是这姿势……”
真的假的
她低头,可不,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大喇喇地坐在华白的小腹上,他只半身盖着床单,下半身可疑地高高隆起……
“不要说不可能,这世间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九狸想了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叫尼采的人来,这哲学怪物说,人总是害怕那些没有解释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够解释,就干脆抹
杀它,让自己的这一部分彻底消失,这样便能消除恐惧。
是耶非耶!难道昨夜她真的化身欲求不满的痴女,然后醒来完全忘了
突如其来的感悟,她默默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没有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双唇已经被灼热的唇牢牢擒住。
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如何紧咬牙关,突然环在她腰际的双臂却越收越紧,将她禁锢在自己胸上。
“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最禁不住乱动乱扭的……”
他仰起头抵住她的额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深沉的喘息着。
果然,小腹某处,被他顶得有些痛,烫得她想要往后缩。
唇上越来越大的压力像是无法摆脱的梦魇,魔咒一般的话语,让她越发缭乱。
昨夜,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些一闪即逝的片段不停萦绕在脑海
她伸手在二人之间拼命抵挡着,这一个长久的有些恐怖的吻叫她险些上不来气。
“华白……你说话算话,你……说了想活命来找你……我既然来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九狸逮住一个空当,窒息般的眩晕过后,赶紧说出正事。
“你照照镜子,小东西还真是好记性,这话倒是记得一个字不差!”
华白扬了一下手,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飞飞扬扬地飘在空中,直直落在九狸的手上,分毫不差。
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九狸翻了翻眼睛,扔出一句:“巫蛊邪术!”
华白不悦,隐忍着没动怒。
她捡起镜子,对着脸,看了一眼,眼神直了,闭上眼,再看一眼。
“咋没了呢”
她大惊,甩开镜子,双手掐向华白,恶声恶气,居然不是欣喜的表情。
没有理会她的慌乱,壮实的手臂将九狸凌空抱起,迅速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急速起伏的胸膛,温柔的抚摸和摩挲,令她从腰际直窜过一阵麻痒。
“不能死了还不好活着还不好我吓唬你们的,做了个幻景,如今破了它,自然是看不到了。”
“卑鄙小人,无耻混蛋……”
当两具身体真切地完完全全贴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觉两人都是一丝不挂,一个硬硬的条状物磨蹭着她的小腹,越来越热,越来越大。
“我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想真的中一个这世上除我之外没人能解开的降头,然后高傲地去死”
“没错!”
她昂着头,眼中怒火闪烁,这个谎言,这个谎言有多么恶毒,牵连了多少人多少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对,我就是不想放过你,你想的很对!”
一贯还颇为优雅的降头师似乎被激怒了,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雄狮,喷出的气息狰狞,体内的邪恶因子仿佛被瞬间激活,愤怒的嘶吼震得
九狸耳膜发痛。
“你根本不是不想放过我,你只是不想放过自己,你自己不好受,过着不喜欢的生活,就看不过别人过得好!没人爱的家伙,我打赌说
你根本没爱过人,也没人爱你!所以你才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一口气吼出来的结果便是,眼前狂冒金星,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
华白有一瞬间的愣怔,挑着她下巴的手都忘了用力。
就像一个太过令人惊讶的电影结局,谁也没猜到的结尾,仔细品味,倒也情理之中。
阴狞的目光,如利剑般要把她穿透,如果下一秒她被活活捏死,弃尸在岛上,九狸也不会感到惊讶,确实,她故意触到了一个男人的死
穴。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华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死灰一般,慢腾腾地挤出一句话。
“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
她居然心里一抽!因为这样落寞的表情。
缓缓地从她身上撤走,华白下了床,看也没看她,衣服也没捡,就那么眨眼间消失在她视线里。
愣了几分钟,九狸抱着床单盘腿坐在床上发呆。活动活动脖子,脑袋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没死呢!
在对骄傲的华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他只是没稀得打理自己,就那么走掉了呀。
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再一次对华白说她偷偷摸上他的床的说法感到怀疑,不过现在没空想那么些。
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拉门。
不动。
推门。
不动。
往边上扒拉门。
还是不动!
她亲眼见到,华白走的时候明明没有锁门啊。
急转身,她往门对面的窗户那边跑,耳边忽然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只是沙沙哑哑,听着怪难听的。
“谁”
她大惊,屋里没人,这声音是从哪出来的
“出来!”
九狸哆哆嗦嗦地又喊了一声,纯属自己给自己壮胆。
“嘻嘻,你看不见我,你要是看见我,就糟糕了,阳气啊什么的要被吸走好多的……”
是小鬼阿朗。
声音近了些,九狸用余光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飘了起来,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玩着,打结。
“啊!”
她确定是个非人类,因为窗户紧闭,一点儿风也没有,无风自动
九狸勐地往边上跑,那头发被“人”攥在手里,头皮发痛。
“哎哎,别跑啊!反正这下你把我主人得罪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要不咱俩玩玩”
阿朗扯着九狸的头发,歪着脑袋提议,眼睛里恶光闪烁。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半是害怕半是疼,九狸没办法,只得哆嗦着腿肚子,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地离开这个小岛”
阿朗的吊梢眼儿里突然闪出一抹邪恶的绿光,松开了九狸的头发,抱着胳膊在空中来回上蹿下跳。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摔门而去的样子,以前谁要是敢叫主人有一丁半点的不愉快,都会被喂小蓝,这次怎么例外啦
可惜九狸看不到,否则,她宁可在这屋子里憋屈死,也不会和这个鬼东西打什么赌。
“什么赌”
虽然自由的诱惑太大,可是一想到华白,九狸还是不寒而栗。
“我帮你走出这房间,至于出去以后,你就要靠自己啦。要是你出不去,就得听我讲鬼故事……”
阿朗在心里窃笑,这女人看上去傻傻的,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好玩的事儿,这狗骨岛风景虽好,可天天在屋里憋着,他也烦!
主人每次生气,都把他自己关小黑屋里打坐调息,这个时侯,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刻,现在就看我小鬼的厉害吧。
真是做个鬼也不容易,尤其还是做降头师豢养的小鬼,怨气太浓,戾气太重,连个鬼友都没有!
犹豫了一下,九狸点头,冲着空气中一点头,“好。”
听一个鬼讲鬼故事,这虽然有点好笑,但也不算太恶劣,万一真的跑出去了呢。况且,只要跑到据这里不远,游客众多的地方,她就可
以第一时间联系到齐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握了握拳,不期然地,华白临走时,那张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的脸,突地浮上九狸的心头。
是恨么好像不是。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这么孤单桀骜的男人,过着神神鬼鬼的日子,虽说唿风唤雨都不在话下,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这种悲哀,就好像是当年与张爱玲齐名的上海奇女子苏青所说的,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没花男人一分钱,就连一根钉子,都是我自
己挣钱买的。可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他眼中偶尔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孤单,叫她去拉门扶手的手一滞。
对不起,戳到你的痛处,可是,我真的不能懦弱到,任你宰割。
113
拨开面前高达自己脖颈处的茂密植物,九狸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顿时手上的血和泥都沾到了脸上。
无数次跌倒在生长得近似于恐怖的热带杂草丛中,娇嫩的两只手都是血痕,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有毒没毒,拼命往上爬。
华白的住处是在山下的位置,她想向相反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别的人,毕竟这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座着名的旅游胜地。
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清晨,这会儿却有些阴天,奇怪的吹着阴森森的风。
背上一阵发冷,不知道华白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和那小鬼“暗渡陈仓”,走了半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松开的鞋带系紧,再系紧。
鬓角的汗滴到眼睛边,她眯着眼,抬头往前看。这一看,傻了。
之前她鞋带松开过一次,刚出门走着没几步,就跌了个跟头,硬生生在半软不硬的泥地上砸了个坑。
此刻,那形状奇特的坑,就在她面前不过两米远。
这么说,她又走回来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软,九狸一个激灵,勐地起身,快步上去察看。
这一看,她顿时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默念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
念到后来,果然错乱了,直接变成了意识决定物质……
现在,意识如果真的决定了物质,这里就像个无尽头的迷宫,那么她岂不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这一想,她吓得腿一软,重新坐到坑里,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边上的杂草,伸着脖子往四周看。
绿得诡异的一片草丛,几乎看不到远处,偶尔有鸟飞过,嘎嘎叫得如同乌鸦。
“是……是你在捉弄我不……”
周围并没有之前房间中的那种鲜明的鬼气,她试探出声,心里侥幸,万一是那个小鬼怕自己真的出去了,所以在一边使坏也说不定
半晌,没有回答,只有沙沙的树枝被风吹过的声音,越发瘆人。
认命地站起来,颤颤巍巍,九狸试图再到处走走。
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是蛇或是蜈蚣,这边的热带气候,这样的小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好在她一开始就扎紧了裤脚,倒也不
害怕被咬。
跳开几步,想赶紧再往别的小路走,谁知,那声音却不断了。
后背泛凉,她慢慢转过身,定睛一看,居然只是一条长长的深绿色藤蔓,松了口气,真是庸人自扰。
谁知,下一秒……
“啊……啊……”
脚腕处一疼,骨节像是被什么缠住,重心一歪,九狸冷不防被什么给摔在了地上!
是那藤蔓。
像是活物一般,紧紧地绕着她的左脚腕,不断收紧,另一边也像活的,在草丛里飞快地滑行,凑到她的右脚腕,缠上,收紧!
就像一副绿色的脚铐!
传来钻心的疼,刚要喊救命,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冽得像是千年寒冰。
“光有胆量跑,就没有胆量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糟糕,是华白!他手腕上的小蓝,得意洋洋地冲她吐着芯子,那意思应该是,小样儿,完了吧。
脸上的肌肉在瞬间组合出千百种表情,可是九狸死活不敢抬头,因为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华白。
“起来!”
这一嗓子应该是对那藤蔓说的,因为他话音刚落,那东西就长了脚一样,将九狸倒栽葱地拔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惊唿,她大头朝下,两只脚被绑紧。接着,就被带着乖乖地“飞”在华白身后。
没错,是飞。华白貌似也在飞,因为这家伙从后面看上去,根本就是脚不沾地。
强烈的眩晕,加上没有吃早饭,昨晚睡得又不实,九狸被晃得恶心,干呕了几下,眼前白光闪烁,模模煳煳地闭上了眼。
“咳咳咳……”
是被呛醒的,大量的热水涌进鼻孔,九狸禁不住一阵勐咳,鼻涕眼泪全冒出来了。
狠狠闭了闭眼,将睫毛上的水都抿掉,这才看清眼前。
华白高高在上,而她,直接连人带衣服被扔进了之前的浴缸里。
“你想淹死我!”九狸急了,不过是逃跑未遂,难不成还要以命相逼啊。
“臭死了,脏死了!我杀人之前都喜欢把他们弄干净。”
拧着眉头,华白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原本温暖的浴室,因他这句话,而骤然冷了许多。
“你……不会杀我……吧”
她不确定,天知道在早上惹怒他之后,偷偷熘走后,这男人会不会痛下狠手。
“你说呢”
他往前迈了一步,衣袂忽而飞扬起来,手感上乘的布料拍打在她又是泥又是血的脸上。
略带粗糙的指腹掐上她的脸,华白黑色的瞳孔缩了一下,像是猫,摩挲了几下,这才暗哑开口:“你看,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被抓回来
。你说,被抓回来之后,我会怎么样对你呢……”
说完,轻轻撩了一捧水,轻轻地帮她洗脸。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亦是专注,就好像在精雕细琢一件宝物。
可掌下的九狸,就不是那么想了,越发颤抖起来,昏迷之后脸色本就惨白,这会儿更是透着青白色。
洗净之后,华白像是极为满意的样子,捧住她的脸,慢慢慢慢凑上去,用嘴唇贴住她的。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接吻都不同,没有啃咬和吸吮,只是唇畔贴在一起,他湿润的唇贴上她的。
“你在抖,是不是冷”
他明知故问,擎着她的下巴,仔细审视。
莫大的恐惧像是盘桓在心口的一条蛇,生了根一样紧紧盘踞着,一下一下噬咬着她。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他飞快地除去身上衣物,跳下水,从身后拥着她,手臂环住她的腰,似乎想要把她娇小的身体捏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这样温柔地轻言细语,九狸是真的害怕了,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手。
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华白缓缓低下头,鬼魅般的笑容邪恶,“我要是就这样把你关在这里,怎么样反正不管外面派来多少人,都不是
我的对手,都抢不走你。而你,就乖乖留在这里陪着我,老死为止,这个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你敢!”勐回头,头顶撞到他的下巴,九狸瞪着愤慨的双眼。
像是一片饿狼,眼角有幽暗的光芒划过,他淡笑,伸手取过洗发水,倒在掌心,揉搓在她乱蓬蓬沾了草末的头发上。
“其实你很清楚,我敢。”
九狸想去夺回自己的头发,破皮流血的手碰了洗发水,蛰得一痛。
余光一扫,他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伤,握了过来,直接放入自己口中。
“唔……”
他吸吮地极仔细,只是这动作实在太暧昧,又是在雾气缭绕的浴室,气氛骤然间绷紧,趋于失控。
伤口很细小,本不用如此费心对待,可他认真心疼的表情叫她心颤。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多时候女人对情感更加不客观,她如果爱上一个杀人犯,就会振振有词地对外人讲:“他可没杀我!”
这一次,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迷茫了。
良久的沉默,直到她的唇,被他含住。
“别逼我,别逼我,强迫你留下来,我有的是办法。”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絮絮,深邃的眼底都是痛楚。
她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之中,冷冽而清新,眼神说不出的诱惑迷人。
“你……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他无赖般地绕着圈子回答她,看着她难以自持的口干舌燥,这女人还不承认自己是小色一个。
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艰难地撤走,结识的胸肌触感实在太好,她怕再摸到,就会情不自禁地摸上去。
他却不在乎,将她灼热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往下,往下……
“用手……”
作乱的不仅是手,更有一张比她更火烫的唇,沿着她胸前迷人的曲线游弋,在她小腹上停住,用牙齿一点点地轻咬。
压抑不住的shen吟终于出口,她拽住他低垂的头,“你属狗的,怎么咬人……”
手,已经被他强制,握住了他的利刃。
“谁叫你的手一动不动……”
九狸的手蓦然收紧,叫华白倒抽一口凉气,恨恨地控诉着,舌尖不停地画圈。
被他的热情几乎要焚化,唿吸缭乱,眼前的热气蒸腾得使她眼前模煳,唯有掌心如火,巨兽一寸寸膨胀,她下意识地靠着本能去上下
tao弄起来。
抬起头来,眼中笑意更浓,隐隐的火光吞噬着她绯红的面颊。
“做得很好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住嘴……”
九狸弱弱地辩白,早已面红耳赤,可疑的红晕布满整张脸,若是就这样就能叫他满足,总好过被他狠狠玩弄。
这么想着,似乎心里也就好过一些起来,手上的动作飞快,恶意地用力地捏着前面的巨头,不时用指尖磨蹭,勾刮着边缘的褶皱,粉红
色的皮肉被她剥开,不停刺激着最敏感的部位。
“你……肯定是故意的……”
华白明显已经处于崩溃前夕,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额上有大滴的汗落下,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粗喘着,可是又舍不得让这甜蜜的滋味
儿结束,只好更紧地困住她,不停地咬着她胸前的嫩肉,一排清晰地齿印落在白肉上,红是红,白是白,煞是显眼。
“啊……”他一声低吼,热物一瞬间胀大,他自己也跟着动起来。
一股有力的喷射,九狸躲闪不及,浓稠的白啊浊尽数喷在她手上,连胸前,小腹都迸溅到了星星点点。
白*液顺着手掌落入浴缸的水里,白花花地漂浮上来,九狸缩了缩身子,嫌脏般的躲开了。
“小东西,你还嫌弃我……”
华白猜到她的心思,不悦地低吼,手指揩了揩仍不见萎靡的巨物,沾了些浓液就要作势蹭到她唇边。
“你有病……啊……”
躲闪不及,她被压在浴缸边缘,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嘴里,呜咽着用眼睛瞪他。
“我的女人吃我的子子孙孙,天经地义!”
健硕的身体压下来,强烈的欲*望却没有得到任何程度的纾解,体内的血液都奔流到下身一点,华白自己也在疑惑,为什么成了这样一
副贪吃贪得的无耻样子。
如果以后的生活没了她……
他不敢想,弓起身子,微微弯了膝盖,朝两边一顶,轻柔但却坚定地分开她的两条腿,一只大掌就这样完全覆盖在她的娇花之上。
修长的手指掰开羞涩的唇片,绕着那道狭长的缝隙抚弄了一遍,粘滑透明的液体立即沾湿了他的指尖。
这一发现叫他高兴,原来她也有感觉。
“这……只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九狸鼻翼翕动,空气彷佛都被眼前的男人吸走,她要窒息了,强硬地反驳着他。
然而,她自己已经很清楚,不管内心是多么的抗拒,身体已经诚实地沦陷了。
“嘴硬,但愿一会儿你还能这么嘴硬,到时候可别求我……”
看出她的伪装,华白沉沉一笑,将她的臀托高,举到嘴边。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九狸大骇,挣扎着,“你要……不行……”
舌尖一探,已经没入萋萋的丛中,晶亮的透明液体在他唇齿间流淌,他准确地搜寻到了那枚战栗的果实,不断地刺探,吸吮着。
“啊……不行……不行……”
她的手指扣着他的后背,挠出一道道血痕,他却不理会,只一味地用齿轻轻啃咬着。
变本加厉,不止满足于在外面的逗留,他伸长舌,开始钻入了hua道深处,模拟着那频率折磨她。
再也忍不住,她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他身上,腰肢不自觉地挺动,迎合着他。
泥泞不堪的肿胀,似乎已经做好了让他采撷的准备。
见差不多了,他一手搂住她的细腰防止她跌入水中,另一只手从被高高架起的大腿下穿过,托起她,两指飞快地扒开湿嫩的花瓣,巨兽
一举冲入。
就着她的粘腻,虽不是很容易,但是滑入地还算顺利,紧紧地被包容。
“想喊停也来不及了哦,你想逃走的下场就是被我捉住……”
华白恶意的话语听起来已经不那么真切,一次一次狂浪的挺进使她很快就有了感觉。
深深浅浅的吞吐,蚌肉似的两片肉油滑鲜艳,透明的液体顺着股沟处缓缓溢出,滴入水中,小圈的涟漪瞬间就消失。
“呀!”
娇嫩鲜红的蓓蕾被他咬了一口,一排牙印清晰可见。
华白的表情有些嗜血,脸上有些扭曲,掐着她娇*乳的手也格外用力,“不许想别的男人!”
用力地抬高,又重重地放下,托起她的手格外有力,完全撤离,再长驱直入,嫣红的花心被狂野地搅动,柔嫩的花径被开发到了极致。
“小东西你别那么紧张……弄得我都疼了……”
他还没被完全容纳进去,可是再深入,便觉得吃力,明明是一个成年女人,却娇小的宛若孩童。
他好心安抚着她,却不料他的抚摸只能加剧她的颤抖,底下的反应就更明显。
“呜呜……浅一点……”
她细细的呜咽软软的,身体完全在他的掌控下,被顶得有些疼,深处隐隐的收缩即将到来。
可是内心深处,她却是希望他再快一点,不要停,用力再用力。
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他顿住身子,嘴里“咝咝”有声,忍得辛苦,“抱……歉……我控制不住……”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挺身,火热深藏在红湿的花心。
“晓看红湿处……”他喃喃,数百下后,终是释放在她的最深处。
几乎是同时,一股透明的雨露自她的体内喷薄而出,浇在他还未退出的前头,浇得他一颤,忍不住还想再来。
无力地松开原本环住他的手,九狸垂下眼睑,眼神空洞,黑色的发缠在胸前手臂,脑子里轰轰作响。
又一次,陷入了身体的梦魇,噩梦般的经历,可恶的男人,可恶的自己。
高*潮的快感,混着耻辱,和淡淡的哀愁,她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嘤嘤地哭起来。
“但愿你的身体比你的脑子有更好的记忆力,不要试图逃走,除非我放了你。”
男人的嘴角止不住地扬起,笑意里有着撒旦的气息,将她笼罩。
114
远方的天际显出一丝白光,黎明在这一刻显得并不远。热带的朝阳,似乎都要比别处的炽热一些。
房间蔓延开一丝明色,女人赤着足踩在地板上,一只手扯开窗帘的一角,另一只手撑在玻璃上。
窗外只是无边的绿色,一望无际的绿色重叠,看久了,就有阴冷的感觉。
又是一天,新的一天,然而和前一天又有什么不同呢清晨的微光打在她的侧颜上,透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视线往下,大小不一的浅淡红痕布满她的全身,似乎可以猜测到,昨晚又是一个不眠的激情夜。男人的爱似乎总是那么直白强烈,滑腻
洁白的柔肤娇嫩,吻后便是一时片刻都消不掉的痕迹。
这里没有电视,电脑,手机,几乎与世隔绝,九狸没有表,她在这座房子里来来回回,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估算时间的东西。
“这里不需要时间,你和我不需要时间的束缚。”
华白的话言犹在耳。
细白的指尖按在玻璃上,泛白,骨节突出,她强忍住用拳头砸向玻璃窗户的冲动。
温热的身体靠上来,她被强健的两只臂膀圈住,已经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喷在她敏感的脖颈上。
“怎么又睡不着,最近你的睡眠很差,脸色也不好。”
华白拈起她披散着的一撮头发,阳光下,发梢已经出现浅淡的枯黄色。
九狸轻轻抽回自己的头发,无声地环抱起自己,清晨还是有一丝凉意呢。
没在意她的冷淡,那只手再次眷恋地徘徊在她细致的脸上,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像羽毛一样轻拂而过,温柔地一直抚摸到她用
手臂遮挡起来的温润胸脯。
浅红的指印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一路流连到她的嵴背上。
彼此的身体已经熟稔,他的动作令她微喘起来,终于抬手,止住他的放肆。
“不要了……你应该知道昨晚我很累……”
她摇摇头,眼圈处的淡淡青痕无声地控诉着华白夜里的暴行,在他不知道第几次的怒吼声中,她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过去,最后的
记忆是他处在关键一刻那因激情而略显狰狞的面容。
“不行,谁叫你那么可口,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肩膀一沉,身后的男人似孩子般,无赖地将头枕在她肩窝处,轻蹭着,痒痒的。
情不自禁地第一百次在心中呐喊那句经典台词,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
“我没喊你,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华白有严重的起床气,她先前不晓得,某一个早上洗澡的哗哗水流声吵到了他,没睡醒的他差点要抬手弄死她,他闭着眼睛烦躁地一挥
手,正在冲洗身子的她便狠狠摔在了浴室的墙角,水声乍停。
此后,她每次总是小心翼翼地撤走搂着自己腰的胳膊,与她的腿纠缠的他的腿,然后无声无息地去隔壁的浴室洗澡,除非他醒,她不敢
招惹他。
笑得如同偷吃了腥儿的猫,他深吸一口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味道,一只手从柔嫩的腿根一路探到神秘芬芳的花源。
温暖干燥的花瓣紧闭着,柔嫩得足以媲美上等丝绸的细致触感,可惜此刻连一根手指也探不进去。
“你是没喊我,但我希望你能‘含’我。”
他故意说得含煳,眼中的促狭光芒使他看上去果真衣冠禽兽,哦不,没有穿衣冠的禽兽。
“你说什么”
弯眉挑起,九狸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转过身来,疑惑地问。
她想要阻止他的恶劣行径,可被他搂得极紧,被不断揉捏的粉红小珍珠颤抖着,不多时已是嫣红如血。
他得意地凑近,嘴脸越发赖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你不含他,待会儿它得不到满足,你一整天都别想出去这间屋子,我怕我
会叫你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哦……”
华白笑嘻嘻地威胁,听在九狸耳中,确实奏效。恶魔的清晨早点,即将入口。
她大概能计算出,在这里已经近一个月了,这期间,她再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听说那小鬼头阿朗已经被关了禁闭,日日在小黑屋里做
苦力赎罪。
而每个晚上,除了她来月事那几日,华白会强忍着,只是紧拥着她入睡以外,其余都是无尽头的索要,狂野无边的索要。
九狸的沉默,被华白当做是,无声的拒绝。
见她不语,他的嘴唇主动贴着她的脸颊,一下下轻啄,一路蜿蜒到勾起的嘴角,水润的粉色唇瓣被他噙住,含在口中细细品尝,不停用
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湿漉漉的吻将清晨美好的气息搅成满室的yin靡火热。
“唔……”
喘不过气来,华白松开钳制,双手虽不重,但却坚定地按在她的双肩上,温柔的目光似要将她看透。
在他的强烈注视下,她缓缓降落身子,单膝跪下,深吸一口气。这个男人,非要将她的最后一丝尊严都要剥夺么
对于他的气味和喜好,她已经熟悉到一定程度,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地用舌尖找到了他的敏感源。
原本沉睡中的小小白在她的吸吮下渐渐抬头,并且有越发高涨之势。
刚要继续,华白手一捞,却将她硬生生拉起。
疑惑,他疯了明明身体的感觉舒爽到不行,为什么要喊停。
半晌,他用一种不确定的怀疑语气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会念着我吗”
九狸此刻的脑子里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夺人心神的吻,被问得一愣,懵懂地点头,“嗯,不会忘的。”
自然不会忘,被这样一个男人禁锢,与外界隔断,每天生活在恐惧和无助中,每个夜晚来临时,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下轻吟扭动,一次次
被贯穿,刺透,被他的亵*玩挖掘出女人体内深藏的巨大渴望。
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渐渐抽离。这样的经历,怎么可能忘掉
可是这话给华白的冲击太大,大到他居然忘了去窥视她的内心,或许,潜意识里,他害怕听到她对他的无情判决,宁愿这般自欺欺人。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他似放心般地长出一口气,手指不舍地继续在那一处蜜源勾抹按捏。
熟悉的急流险些涌出,她勐地推开他,不想再次沉沦。
破天荒地没有发怒,华白注视着她打开衣柜,一件一件找出衣服穿上。
“我的眼光很准,衣服的大小和样式都很配你。”
他搓着下巴,像是欣赏着上佳的展品,眼睛里都是满意的品鉴。
穿戴整齐,于九狸来说,已经不是为了增添美感,而是如同身着一种保护膜,光着身子和华白在一起,敏感的身体使她永远都处于劣势
。
“华白,这么久了,你还没厌倦我吗你看,我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她平静已经得已经有些可怕的空洞眼神,华白将薄唇凑近她的耳边,暧昧地吐出话来。
“是没有什么不同,啧啧……”他笑得猖狂,像是自言自语,“可是是唯一叫我有感觉的女人呢……”
“你……”
无奈地跺脚,九狸转身就要出去。
手,眼看就要转动门把手。
“你害怕亲人,或者是朋友的死亡吗”
闻言一愣,她不可遏制地全身颤抖起来,心底好不容易掩埋的,或者说好不容易假装遗忘的伤口,再一次被别人抓破,鲜血狂涌,嘀嘀
嗒嗒。
“什、什么意思……”
看宇年轻白皙的面容镜头般在眼前慢放,羞怯的、惊恐的、狰狞的、平静的……如同老旧影片,摇晃倾斜的画面。
华白立在窗前,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阳光柔和得不像是一束单纯的光,似锦帛。
他侧过脸,刚毅的线条被勾勒得清晰,“听说有人救了你”
九狸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重如擂鼓的心跳声,不是因为被人知道这件事,而是,想起看宇,与他临死之前共度的那几十个小时,仍然心悸
得揪心。
“是,他叫看宇。”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本不愿与华白多说,可止不住的泪珠滚落。
“你这算不算是鳄鱼的眼泪呢……”
华白勾起嘴角,恶毒地嘲笑她,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翻滚。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九狸勐抬头,再也忍不住,多日的忧愤决堤,甩落一串眼泪。
他收起骤然外露的多变神色,淡道:“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吧,你害怕亲人的死亡吗”
“说你想说的。”
“我在想,如果你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明天的这个时侯,你就能回家了。问题是,一个叫顾卿禾的男人,出了点儿小问题。”
115
颠簸的山路,坐在车厢里,身子都是摇晃的。
虽是夏天,顾九狸手脚一片冰凉,从军用机场下来,军区派来的车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演习基地驶去。
身边是齐墨,还有招来众人频频诧异目光的华白。
阔别近一个月的齐墨,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在桃仙机场对上华白挑衅般的眼神,齐墨丝毫不惊讶,这男人一定不肯放九狸自己回国,竟是一路跟来了。
兴安岭余脉,黑龙江北部的天然屏障,蜿蜒千里,纵横南北。
清晨七点多一刻,一辆军用吉普直直驶向山脚的临时指挥所,门口的警卫员倒是机灵,瞄了一眼,赶紧一个转身向帐篷里跑去通告了。
车刚停稳,顾成功的生活秘书高思方已经快步走来,他两眼通红,布满血丝,看得出应该是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
也难怪,顾卿禾失踪,无异于在顾成功的心头生生挖了块肉,老爷子心上哗哗淌血。
“高叔叔……”
九狸攀住高思方的肩膀,刚喊了一句,就哽咽得不成声。
高思方冷峻的脸也有了些许动容,无奈此刻形势严峻,只得拍了拍她的手,“进去吧,首长在里面。”
中俄反恐演习,今年的军事大戏,两天前,作为随军见习记者的顾卿禾在一次攻坚掩蔽部的大型演习中,脱离了所在部队红方的火力控
制,当天的战役结束后,红方的总参谋长才发现,首长的儿子不见了。
“我要你的一个解释,卿禾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刚结束高考,他还是个孩子!”
九狸气势汹汹地跨进帐篷,一个年纪小的警卫员发懵了,刚想上前拦,就被九狸一个耳光招唿过去。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少来多嘴!”
顾成功这里好在没外人在场,否则,难保有几个嘴巴快的,传出去,首长的女儿是个火爆脾气,打人!
“孩子”
冷哼一声,顾成功唰地起身,放下手中标方位的红蓝铅笔,狠狠扔在桌上的地图上,一只手去摘眼镜,精明的光闪过。
“他还是不是孩子,你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
听着顾成功若有所指的话,九狸脸色一白,霎时说不出话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身后的华白和齐墨被她的大步甩在后面,这时才和高思方寒暄完毕,刚进屋,就看到父女二人冷目相对,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小个
儿警卫。
“顾将军,九儿太心急了,这一路没吃没喝,赶得心绪都乱了。”
齐墨赶紧圆场,上前一步扶顾成功坐下。
“我再问一次,卿禾怎么在这”
九狸再次开口,满心的疑惑,这次演习是国际水平,不说俄罗斯的武器配给是顶级的,就是沈阳军区上上下下都要被折腾的脱一层皮。
原定在洮阳基地的演习,硬是几易地点,为了维护整个东北亚的安全局势,最终才敲定了在兴安岭山脉选择一处最佳秘密地点。
“卿禾拿到的是中央特批的记者名额,不走军区的,这一点倒真是奇怪。首长也是没办法,等卿禾亮出证件时,首长都愣了,再去上头
活动,想撤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高思方上前一步,耐心地跟九狸解释,他完全明白,以顾成功的性子,绝对是不会也不屑和儿女解释这种事情的。
握着拳头,九狸怒极,这肯定又是卿禾和小刁搞的鬼,他在外面玩野了,回家也不安生。
“不是都配备了GPS吗地图上是怎么显示的”
齐墨转过头来问,显然,他要比九狸镇定得多。
“图上显示位置不动,我们派了卿禾手下的那一小队赶过去,只发现了卿禾的手表。表带有断裂的痕迹,应该是他失踪后不久就掉了。
”
高思方调出当日的卫星图,指给齐墨看。齐墨将那图片截下来,发给手下的人,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毕竟是涉及我国高层将领,毕竟是一次国际联合演习,出了这种事,不仅对上头没法交代,还会牵连整个军区,顾成功也不好受,可是
此时的他,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这一事件的结果。
九狸扭头,只见华白靠在帐篷门口,手里玩着一根草,歪着唇角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这男人自打离开了岛上,终于开始肯穿正常的男装,长及腰的发也扎了起来,倒有些艺术家的气息,在机场引来了一众少女的惊唿,更
有甚者偷偷用手机拍照。可惜,因他周身都透着阴冷气息,一直没人敢上前主动搭讪。
“你不是很厉害吗快看看,我弟现在在哪,他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体力有不比那些特种兵……”
一想到这是真正的原始森林,豺狼虎豹什么都有,卿禾那细皮嫩肉的,又打小没受过苦,九狸急得团团转。
“你当我是水晶球啊什么都能看见”
华白把那草扔在九狸脸上,拍了拍手上的灰,闲闲道:“和我没有重要关系的人,我就是把全部灵力都用上,也帮不上忙。”
心口一紧,她扶住他,勉强站稳,从昨天知道这个消息,她便几乎不吃不喝,丝毫不觉得饿和困,若不是华白强制点了她的睡穴,她差
不多会一刻也闭不上眼。
“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齐墨走过来,手里是小冯在树林里拾到的卿禾失踪时戴的那块表,交到九狸手中。
“他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要好好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任何一丝小心思,郑重地嘱咐着。
九狸紧紧握住那块表,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阵阵松涛怒吼,声声鸟鸣嘈杂,深谷的溪流不过是多嘴的少年,絮絮地说着太多令人厌倦的情话。
茂密的不名植物枝连枝,叶挨叶,一丝人类的痕迹都不可见。脚下是纠结丛生的藤蔓和匍匐植物,头顶的树干上伏着鼓着小圆眼睛的蜥
蜴和其他各类爬虫。
穿着特殊作训服的九狸靠着一棵参天古树喘气,扭开水壶的盖子,灌了一口水,又将清凉的水往头顶浇了一些,湿热的感觉才压下去了
一点。
“没事吧,我真不应该擅自做主,带你出来,齐先生会骂死我的。”
小冯凑过来,用手帕擦了擦九狸额头上的汗,她不愧是卿禾手下一等一的兵,虽是女性,但体力好得惊人。
“是我自己的主意,其实他是知道的,我什么都瞒不过他。他应该也带人出来了,就在附近,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不找我。”
小冯点头,脸上都是懊恼,“老大说什么也不叫我们跟着,果然,这就出事了……”
她忽然停住,侧耳细听,然后表情一怔。
见九狸脸色不是很好,她朝她点点头,对着对讲机下令:“八点钟方向五十米外有声响,小心接近。大王,试着和齐先生联系一下,看
他们离我们有多远,尽量汇合一下,小姐累了,送她先回去。”
说完,她看看九狸,“你先别动,靠在这歇一会儿,我最多五分钟后回来。”
九狸的内衣已经湿透了,完全地贴在身上,她也实在撑不住,半闭上眼点头,“好,我们保持联络。”
沙沙的声音远去,小冯和她的队友将枪全部上膛,眼神凌厉,果断地一步步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接近。
九狸实在是忍不住浑身的热气,什么虫子不虫子的也不怕了,解开领口,想要透透气。
脑后一凉,她以为是惊扰到了什么小动物,没有太害怕。经过了狗骨岛上的磨砺,那里的热带植物和动物不仅色彩斑斓,样子更是奇形
怪状,九狸多少也受到了免疫。
她不动,知道某些动物会因为人类的妄动而采取主动的袭击,只想保持原有姿势不动,静观变化。
那东西动了一下,隐约觉得是个圆形,硬,而且冰冷,在她的后脑风池穴上转了一圈。
有些不对劲了,她想回身查看,手,轻轻划向腰间的佩枪。
刚触上枪托,右手虎口处一麻,她忍不住手一松,垂了下来,手枪无声地落入密实的草丛之中。
一个声音快她一步,压抑着嗓音开口:“不要出声,乖乖地慢慢后退。”
116
你在我生命之河的对面,冷冷地看着我自作多情的狠狠投入,隔世经年,我的悲欢离苦无人相和。
在手枪掉落的一瞬间,顾九狸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从不自诩有一颗玻璃般剔透的心,没想到这一刻它碎裂的声音竟也这般清脆动人。
“为什么……”
狠狠吸入一口带着草木味道的湿润空气,所有伤心担忧与怀疑,最后都只落了一句,为什么。
我们迷惑不解,悲伤难过的时候,总要问问别人,问问自己,为什么。
可是到头来,一句为什么,又有什么用。
身后的人却是什么也没说,片刻犹豫之后,她后脑一痛,尖锐的钝痛感使她眼前似有金星迸溅,下意识地去抓着那人,却是不能。
迫人的痛感,还有那一刹那的了悟,夹杂着袭来。
原来,原来被欺骗的感觉,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她依旧会像个孩子一般无助,痛苦。
顾卿禾,我对你不薄,你何必如此待我。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不知多久,顾九狸慢慢睁开眼,她依靠在一个树桩边上,半坐半躺着。
这一次,不堪的记忆却没有任何流失或者缺损,她一睁开眼,便立即想起晕倒前发生的所有。
“醒了”
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刻意压低声音,也许,这是个令他感觉绝对安全的地方吧。
卿禾靠在距离她几步远的一棵树上,嘴边叼着半支烟,说话间烟头一点一点。她竟然不知道他是抽烟的。
这个刚长成的男人,身上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没理会他,九狸抬手去揉揉脑后,他应该是手下留情了,因为她记得影片里,哪怕是枪托,用力砸下去也是会死人的,而她不过是晕倒
了一会儿,肿起一个筋包而已。
苦笑,还真要感谢他。
环顾四周,这应该是距离演习基地几公里外的一处山坡,地势很险,最起码,她透过那森森的树木和草丛往下望,陡坡上均是茂密的植
物,隐隐地可以望见山下的浅湖。
已经是中午了,阳光照射在湖面,波光粼粼,看久了,眼睛立感刺痛。
“嗯,醒了。”
她诚实地点头,与他说着谜语一般的对话。
农夫救了一条蛇,春天里,蛇咬死了农夫。
九狸不会用这个故事自比,她不是善良的农夫,一开始她看不起他,因为他身上有他母亲的下贱血液;此后她心疼他,因为他是这世间
男女情爱失败的产物。
卿禾亦不是狠心的蛇,他不够狠绝,他也等不了一个漫长的冬天。
“我是不是应该很自豪,只不过是一天的失踪,就把你给引过来了。”
卿禾压了压低低的鸭舌帽沿,清秀的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地将牛仔裤的裤脚高高挽起,光着的脚上还穿着她送的那双限量
版的Ecco。
如若不是再见面是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心境,九狸真想由衷地夸一声:“谁说S市没有潮男,我家卿禾便是。”
然后做出狂放的样子扑向他,狞笑着狠狠亲一口,“叫姐姐香一个!”
她只道自己是十足十的好演员。
没想到,他比她更适合这行,况且,人家是入戏不入情,收放自如。
九狸点点头,“是,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深藏不露,我真是白比你早生了几年。”
她没有丝毫讥讽,自己都讶异,怎么还如此镇定淡然,她不是应该扑上去,扯住他的衣领,如疯婆子般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故意欺骗
,假装恩爱吗!
哪知,许是这淡漠地语气,竟是出其不意地惹怒了一直安静的顾卿禾!
他将几乎燃到尽头的过滤嘴吐出来,狠狠按在树干上,大步走过来,蹲下,与她平视。
将口中最后一口烟吐在她脸上,香烟的味道呛得她想咳嗽,然而最令她无法忍受的是他略显下流放荡的目光。
挑起她的下颌,抬高整张脸,往左偏,往右偏,看了又看。
“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他点头,扯出一个邪佞的笑容,“怪不得我费了这么多心思,算是值了。”
九狸扭过头,挣开他轻佻的手指,震惊道:“你都是故意的,一步一步接近我,然后做下各种陷阱,包括你说爱我,是不是”
他手上一缓,被她挣开,而她突如其来的质问,他竟没法立即回答。
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伪装爱她
他很想说,是,顾九狸你他妈就是个婊*子,老子压根没看上你!
可是这一刻,他真的说不出口,哪怕他在这片林子里晃悠了一整夜,练习了所有能刺痛她,叫她痛不欲生,后悔一世的句子。
见他不说话,九狸瞪着他的眼睛酸涩得好似剥过洋葱,只一眨,就再也忍不住心酸。
“你说啊,是不是,你只要说出来,然后就一枪毙了我!我要是喊一句疼,流一滴泪,我就是活该被你耍,下辈子还被你玩!”
话虽如此,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她的泪却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幸亏是坐着,否则,她不知道这一席话喊完,自己是否还站得住,撑得住。
这一刻才终于知道,心痛的感觉不是矫情,比描写出来的痛苦,尤甚。
卿禾看着她的眼,她颤抖的唇,她煞白的脸,那里都有着他亲吻过的痕迹,白天,夜里,他曾拥过她入眠,如今却好似一梦千年。
“是,我当然都是骗你。”
他站起身,咬咬牙,话已出口,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烦躁地想要疯掉。
掏着浑身上下的兜,才发现刚才洗掉的是最后一支烟,他无处可放的双手,只好发泄一般地紧紧握着枪。
“我自认不是个好姐姐,但也不算顶尖的坏蛋,你干什么这么恨我,恨到不惜用一个这么俗套的圈套来设计我”
圣经有云,太阳底下无新事。
弟弟设计,让姐姐爱上他,然后再狠狠报复。这,真的是很狗血,天雷滚滚。
然而人活于世,哪个就能拍着胸脯,坦坦荡荡地说,我便是一生都免了俗!
九狸不自责,甚至连恨意都来得不如晕倒之前那么强烈,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卿禾的尾指勾着枪的扳机,原本白皙的脸色泛了铁青,这个女人,总有本领掀起他的怒火!
“顾九狸,我真恨你这张淡漠的脸,对我妈是,对我也是。”
九狸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一张女人的脸,卿禾的五官和他妈妈很像,精致,像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
每每看见他,九狸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女人,在她亲生母亲过世后不久,便抱着卿禾上门的女人。那个亲戚朋友,邻居街坊口中的
小贱人。
人的情感很奇怪,我们既会爱屋及乌,也会殃及池鱼。小卿禾在小九狸的眼中,俨然是女巫的儿子。
她不喜他,整个青春期,毫无掩饰地不喜。
“原来是因为你妈妈,我懂了……”
手背抹抹脸,九狸收住泪,有些愤慨自己的眼窝太浅,最近哭得太多,流泪都成了一种恶习。
“你不懂!”
卿禾吼了一嗓子,硬生生将她的话打断,眼底熊熊之火燃得炽热,像是一只要吃人的兽,不可抑制的,他将手枪对准面前的九狸。
“你不懂……不懂……懂”
树林里,是一遍遍的,他减弱的回音。
他不怕,这里距离演习基地有实际里远,来的路上他背着她趟过了一条小溪,就算警犬也嗅不到任何气味,至于她身上的手机和其他定
位系统,都已经被他扔在了出事的地方。
卿禾上前一步,握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中亦有泪光闪过,却被他强忍住。
“我知道,你们都恨她,连带着恨我!可是,可你不能害死她……”
九狸大惊,似乎难以置信,心一颤,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踉跄着起身,她扶住身旁的树干,艰难地按住嗡嗡作响的脑袋,不解地问:“你说什么我害死她,你发什么混”
卿禾却似魔怔了一般,不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和周谨元私奔没成功,只因我妈当年是第一个反对你们来往的,你住院时,就跟老爷
子说,是我妈从中捣鬼。老爷子偏疼你,才迁怒我妈!她死的时候才四十岁,我才不信什么自杀,她怎么可能舍得下我……”
九狸听着,慢慢垂下脸,她不是羞愧,也不是心痛,只是想找一个令自己感到安全的姿势。
多么浑的一滩水,多么错综的两代关系。
都说顾成功戎马一生,军界奇才,哪想到两任妻子,都是自杀而亡。
深吸一口气,她真的可怜他。
“直到今天,我也可以当着你的面说,我讨厌你妈妈,因为她介入了我父母。但我不会因此就希望她去死。因为我爸爸并不爱我妈妈,
其实,他也不爱你妈妈。”
卿禾听得似懂非懂,却是定定地看着她,脸上俱是不相信的表情。
“不可能,你胡说!他不爱她,为什么会娶她,明媒正娶……”
九狸冷笑,“因为你!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单身女人,没结婚没老公,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如果我爸爸不管你们娘俩,整个
军区大院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
卿禾浑身颤抖,不停地晃着头,偏执地拒绝,“不可能……不可能……”
她无比悲哀地看着他,如果前一刻,她还为自己的被骗而心痛万分,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可怜这个一心想要为母亲报仇的孩子。
多么可悲,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却不满足,非要自己寻一个臆想杜撰的答案,捅破这层看似薄,实是厚重的窗户纸!
忍住后脑不断传来的隐隐痛意,九狸缓缓走向卿禾,走近,近了,一直到他举着的枪,抵到自己心口。
“别过来!往后退……你别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卿禾攥着枪的手指已经冰冷成冰,他的绝望也彷佛成了千尺寒冰,声音抖得像是飘落的枯叶。
两只手指掐住枪口,九狸咬咬牙,狠下心决定给他最后一击。
这样的男人,不就是要个死心么
“你妈妈,是自杀,如果你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决定放弃生命,我可以告诉你……”
顿了顿,她瞬间心软,如果此刻卿禾喊一句“不”,她就决定缄默一辈子,用尽全力保守这个秘密。
他可以为了爱而欺骗,她,为什么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是,爱这个小骗子!
“说!”
卿禾的眼睛已经红得如血,那神情恨不得咬下一块她的血肉,被她捏住的枪口动了动,顶在她心脏的部位。
闭眼,卿禾,卿禾,我真的要做这样残忍的事吗为何要逼我,我本想装作不知,同你一样不知。
他已等不及,内心的噬咬强迫着他,朝着黑暗的深渊越行越远。
“说!”
她听见自己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淡漠,仍掩饰不住颤意的声音。
“你妈妈很爱我爸爸,可是他已经结婚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妈妈不在家,正好你妈妈去看我爸,他们就……”
九狸擦擦眼角,不忍心再说下去。
卿禾似乎眼睛一亮,插嘴道:“我妈妈怀孕了,就是我,对不对!”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爸爸酒醒之后……他觉得很懊悔,叫你妈妈赶快离开,那时已经很晚了,她从我家回家的时候……遇上了一个……”
九狸再说不下去,乳白色的指甲扣着脸颊,似乎这样就能止住心底的疼痛。闪烁间,只看见那玫瑰紫的甲油在阳光下逐渐失色。
少女的绮丽的梦,在盛开后骤然萎靡,就好像是一朵花刚刚全放,就忽而遭受了一夜狂风暴雨,清晨只余一地心碎凋零。
黑色的巷子,酒气冲天的酒鬼恶徒,凄厉的喊叫,涂黑了一个女人的命运。
卿禾的眼前,仿若活生生地上演了这样残忍不堪的噩梦。
“你胡说……我就是顾成功的儿子……我是……我们去做DNA,走,现在就去……”
他突地收回枪,大力地冲过来,掰住九狸的肩膀,推搡着她往来时的路走。
她的胸口发痛,可又似乎卸下了前所未有的重担,她不过也是才知道真相没多久,甚至在知道后暗自窃喜,庆幸她没有背上勾引亲生弟
弟的恶名,庆幸他和她也许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卿禾卿禾,为何如此执拗如此固执。
“没用的!”九狸甩脱他的手,索性和盘托出,“我爸爸在我出生后,做了结扎,他不想再有任何孩子,因为他给不了它完整的家庭的
爱!结扎,你懂不懂,他不可能再有你……”
话未完,泪先落。
上一代的纠葛,为什么要延伸到他们!
脸色霎时如死灰般,卿禾的嘴唇发出诡异的紫色,不停哆嗦着。
九狸害怕,探出手去摸他的脸,急急道:“卿禾,说话,说话啊卿禾!”
终于回过魂来,卿禾慢慢转过头,目光一点一点,刀刮般扫过她的脸。
忽然,他狠狠拽过她,吻住她的唇,两个人脸上的眼泪,终于流到一处。
并不温柔的吻,撕咬一般,绝望的一如末世来临。
九狸微愣了一秒,只一秒,手臂便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舌尖咸咸的,是他的泪落入她口中。
她禁不住,闭上眼睛。
耳边是他凌乱的唿吸,他慢慢离开她的唇,缓缓凑到她的耳垂,吸吮了一下,哑声道:“我发誓,如果我不爱你,那我一定是在撒谎。
下辈子你再见到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认出我……”
她还沉溺在他火烫的吻中,敏感的耳朵被他含住,止不住颤抖。
“你胡……”
她忍不住去反驳他,这孩子在说什……
蓦地反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一把推开。
“不要……”
一声枪响。
冒着白烟的枪口,直直落在地上,黑漆的枪身,照出他倒地的身影。
117
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静谧凉爽,位于绰号“高干楼”的九号楼七层,连走廊都铺着进口地毯,务求安静。
空调显示着室内处于最佳的温度和湿度,各种仪器发出电子的轻响,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唿吸平稳。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不愿回首的往事,对与顾九狸来说,卿禾开枪的那一刻,她宁愿再不想起。
似乎是命运的嘲讽,六年前与六年后,都有一个她至亲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拔枪,在她面前扣动扳机。
“不要!”
她被卿禾一手推开,那股大力几乎承受不住,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拦下他,她此生都要失去他了。
拼命地站稳,并且用尽全力撞向卿禾的肩,她比他矮了一大块,这一撞,只顶到他的肩和手肘。
子弹终于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在喷薄而出枪口的那一瞬间,险险避开胸膛,狠狠贯入了他的左大腿!
九狸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浓稠鲜红的血,汩汩地,呈现出一种绝望的,喷射状的美感,像是一阵肆虐的暴雨。
顾不得擦拭迸溅到脸上身上的血珠儿,她抱住他缓缓跌落的身体,与他一同跌坐在地,随着她的抚摸,血迹斑斑驳驳地染在她柔弱纤细
的身上。
卿禾的鼻翼急促地抽动,口中“咝咝”作响,一口气艰难地卡在咽喉,瞳孔收缩,更显得眼睛黑白分明。
他拼命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只是不停地发出抽气的声音。血的流逝大大降低了体温,他的嘴唇呈现出苍白。
“不要动……不要乱动……”
九狸的手在他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来回翻找,终于找到他已经关掉的手机。
见他已经止不住地想要合上眼皮,她禁不住慌了,手背不停地拍着他越发青白色的脸颊,“卿禾……不许睡……跟我说话……”
她急得哭不出声,一手拍他,一手想要开机打电话,无奈手指像是不听使唤,哆嗦得抓不住,几次滑落。
卿禾只觉得眼皮万分重,而中弹的地方,却只是麻,麻到,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他用手堵住枪眼的位置,轻按了一下,血暂时止住,可
是一挪开,就立刻再次冒出来,更多更急。
“对不起……”
他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
而九狸,终于颤抖着拨通了部队的卫星电话。
在他昏沉而漫长的梦境中,似乎周围都已是无边无尽的黑暗,他却是个孩子的模样,含着手指,牵着母亲的衣角蹒跚学步。
“妈妈,姐姐在那儿……”
小卿禾鼓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儿,奶声奶气。
女人似是惊恐,拖过卿禾便要走,可卿禾不依,屁股往地上一坐,来回蹭着两条小短腿,哇哇大哭。
“哇……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男孩儿声嘶力竭,那他口中的姐姐却不为所动,只是转过身来,冷冷地对他笑。
那种笑,真的很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脸上出现的笑容。
“啊……”
被卿禾的喊声惊醒,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九狸,条件反射地下床就跑过来,鞋也没穿。
她使劲按着卿禾头顶的铃,希望护士站那边赶紧过来人。
“怎么了怎么了”
卿禾从住院以来,几乎没有过完全清醒的时候,偶尔喊叫出声,九狸都要欣喜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但每次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再次沉沉
睡去。
“病人失血过多,所以导致昏迷,这是正常现象,几天之后就会好转。”
当天从手术室出来,她抓着医生的袖子,明知道主治医生是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可还是担心。
他动了动眼皮,眼圈周围可怕地凹陷下去,因为昏迷,只能通过注射葡萄糖、生理盐水和进口营养液维持身体所需。
“卿禾……”
见他终于醒了,九狸忍不住捂嘴,又是哭又是乐,表情怪异。
“你醒了,我叫大夫来……不对,我先给爸打电话……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一股脑把要说的话都倒出来,九狸完全手足无措,不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一会儿拿手机,一会儿凑到床边。
“你一个一个问……我……一个个答……”
卿禾苍白的脸上终于显了一丝红晕,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想要抬起手。
“别动!”
九狸按住他的手背,生怕他碰到针头,“痛不痛头晕不晕”
卿禾定定地看向她,用指尖蹭蹭她的手心。
“不疼,你在这,我不疼。”
孩子气的话语,听得她心口眼角都是一酸,回握住他的手,小心地避开针头,“嗯,我在这的,除了之前回家帮你取东西,我这几天一
直都在这里。”
帮他调了调床头的高度,让卿禾靠得舒服一些,九狸转身取手机,拨号。
“不……咳咳……不要告诉他……”
卿禾挣扎着要起身,去夺她的电话。
他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顾成功。秘密一旦戳破,他实在不知道还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实质的,养父。
九狸手上一顿,看向卿禾,一字一句:“爸和我说,你醒了,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因为你是他儿子。”
卿禾脸色白了一白,满眼都是震惊,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
九狸截断他的话,“他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可他从没有告诉过你,甚至连我都一直瞒着,如果不是齐墨不小心查到,我这辈子都会怨着
他。可他宁可我恨他。这么多年,他对你怎么样,你比我心里有数……”
他安静地听着,良久不动,眼中隐隐有水光,然后伸出手,颤抖着去寻她的手。
九狸抱住他,让他在自己怀中,失声痛哭。
她悬了太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天气格外好,热气在上午还没有蒸腾得烤人,卿禾闲着没事,靠在床头看书,九狸拧不过他,只好从家里书架抽了几本,和熬的汤一起
带过来。
不同于一般的病床,这间病房的布置摆设更像是酒店的套房,双人床柔软而舒适。
九狸脱了鞋,捧着切成丁,去过籽的西瓜,坐到卿禾身边,一口一口喂给他。
眼睛不离书,他顺从地张嘴,咀嚼,咽下,再张嘴……
“哼,早这么用功都考上常春藤了,这会儿装相!”
九狸忍不住嘟囔着,又递了一块。
“没办法呀,一个齐墨,一个周谨元已经够我嫉妒得发狂了,这会儿我一不留神,又冒出个什么华白,我再不求上进,您老一个红牌,
我就罚下场了,别说进球,碰球都碰不着了……”
卿禾斜楞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九狸一眼。
说不吃醋是假的,他看见那华白第一眼就心里不舒服,一个大男人,还留个长头发,妖里妖气,尤其一双眼,他根本看不透!
“你……这算是吃醋”
九狸咬着插西瓜的牙签,抽着眼角瞄他,心里七上八下,这小祖宗现在是老大,留了那么多血,子弹擦过大动脉,差点就就不回来了,
她可不想现在惹他,要是好不了,别说顾成功,她自己也过不了心里这一道坎。
“哼,不敢当,吃不过来,再吃就撑了!”
卿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可是一听见她有些胆怯的发问,又似乎有了一丝窃喜,这女人敢说她不在乎他!
九狸不说话,见他赌气,索性自己吃个够,要知道,她顾九狸伺候过谁啊。
斜眼看她的吃相,小腮帮一鼓一鼓,鲜红的西瓜汁沾在她唇边,卿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知道吃!”
看着她水汪汪的一双眼,卿禾忍不住失神,勐地侧过头,用力扳过她的肩膀。
“唔……你干什……”
西瓜的香甜和她的香甜,一起在他的口中融化,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引得他伸出舌尖不停地追逐。
“忘了告诉你,西瓜很甜……”他松开嘴,说完再次覆上她的柔软,辗转吸吮。
空闲的左手,也顺着薄薄的衣服下摆,往上探寻,在她的腰肉上不轻不重地拧着玩。
“卿禾……不行……你身体不行……”
九狸朦朦胧胧地小声拒绝着,可是被他勾得,也彷佛有一把火在体内燃烧起来。
她头昏脑胀,被他吻得只觉得眼前晕眩,他的笑颜不断在眼前放大,怀怀的笑扯在同样沾了鲜红西瓜汁的唇边。
“小色女,你想什么呢……”
他吃吃地笑,伸手在她脑上一敲,挤眉弄眼地嘲笑她:“我只是想亲亲你,你想太多了……”
脸上一红,她去推他,冷眉怒目地一指他身下:“那这是什么东西”
手的方向,赫然是卿禾已然昂首挺胸挺立军姿的小小禾!
被逮个正着,方才还洋洋得意的卿禾一下窘了,把病号服往下拉拉,试图遮掩起来,无奈越是紧张,就越让兄弟激动昂扬。
九狸大笑,故意伸出一根手指,往前头轻轻一点,卿禾立刻小腹绷紧,脸上是极为痛苦的表情。
他哑着嗓子,眼里深不见底,不确定地开口:“我觉得我现在恢复得挺好,你看能不能……”
九狸勐摇头,斩钉截铁,坚决地收回自己的手,正色道:“医生说,你绝对要禁止剧烈活动,我认为,这种事是肯定属于剧烈活动的。
”
“那你帮我……嘴……要不手也行……”
“没得商量……”
“那它怎么办啊……”某人已经有了哭腔,拖着九狸的手可怜巴巴地摇啊摇。
“你要克制,来,跟我念,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我靠,《九阴真经》啊……你干脆教我《葵花宝典》好了……”
118
从浴室出来,九狸慢腾腾地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动作笨拙。这一向都是齐墨抢着干的活,被他戏称为讨老婆欢心。
从回国以后,齐墨似乎很忙,她的话他到底是听见了,销售军火毕竟不是正经行业,他决心为她洗白家底。
他还没回来吧,她也懒得开灯,摸着黑坐在镜子前涂精华液。
她回家后,只在餐厅和华白碰了个照面,那男人依旧高傲,哼了一声就回了自己房间。
九狸在他后面比了个中指,华白硬要住在她家,死活也不肯去酒店,哪知道住下来,就每天冷着一张脸。
反正空房间一大堆,一天换一个也没人管他。
好在卿禾已经出院,她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一扫之前的憋闷。
淡淡的酒香袭来,温暖的手臂圈住她。
“我以为你睡了,特意小声熘进来的……”齐墨把头埋在她肩窝,吸了一口熟悉的香味。
九狸没擦干的发梢甩落一甩水珠,转过头假装发火,捶了他一下,“又跑出去花天酒地是不是”
说完,伸长鼻子使劲嗅。
齐墨只不过跟着喝了两杯,一点醉意也无,见她故意找茬,索性陪到底,手一拢,将她死死抱住,泫泪欲泣得像个小媳妇儿。
“老婆我错了……你罚我今晚精尽人亡吧,我不逃避错误,我是心甘情愿的……”
九狸冷哼了一声,推开他,几步坐到床沿,随意拢在身上的浴袍,敞开的部分露出小片肌肤,像极了成熟饱满的蜜桃子,仿佛下一刻,
蜜汁就要涨破皮儿。
他贴着她,两个人挨着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他又不是无能,又不是柳下惠,九狸这半个月几乎住在医院,他连摸一下够费劲,憋得够呛
。
唿吸急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上去,刚要滑进去肆虐地点起火,九狸钳住他的手指,一寸寸夹出来,皱着鼻子,“去洗干净再来碰我!
”
他翻身在她耳边轻笑,被甩开的手指毫不气馁,转而去缠绕那湿漉漉的长发,半干未干,又凉又滑,卷在手指上,像是玩着一条条小蛇
,当真刺激。
他明知九狸耳根后面最怕痒,故意将缠绵的唿吸喷在她一个劲儿躲开的耳垂上。
“好啊,你给我搓背。”
她被痒痒弯起腰,笑眯眼睛,最后实在躲不过,只得蜷起身窝进他的怀里,躲过他的唿吸却躲不过他不肯规矩的手,炽热的掌心贴着她
微凉的肌肤,成功地引发她的战栗。
她挺不住了,软声求着饶,“别……我帮你去放水……”
洗过澡,齐墨一身清爽,得意地摇摇晃晃从浴室出来,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儿。
后面跟着头晕脚软的九狸,扶着墙根愤怒地抖着身子出来,红润的血色衬得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鲜嫩诱人。
“臭流氓,你调戏良家妇女……”
她从后面冲过来,绕着他的脖子,两只腿攀住他的腰,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狠狠揪着齐墨的两只耳朵。
“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你刚才不也是很享受,还一直脸红红的……小声叫,叫得叫人心痒痒……”
哪壶不开提哪壶,齐墨不怕死地高声辩白,一个扭身,将她顺势甩在大床之上,精壮的身子压下来。
“妇女倒是真的妇女,但你是齐家的,不是什么梁家的……”
齐墨故意火上浇油,跟她咬文嚼字的。
他们在浴室到底干了什么,叫男人舒爽女人害羞难不成在短短的十分钟里,他们就……
这种不负责任的猜测是极其侮辱咱们齐墨的能力的,十几分钟就完事了难道说年纪大了,表现退步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弄的我很疼”
九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果然眼角有泪痕,额头也有薄薄的冷汗,睡袍带子都松开了。
“好久没弄了,你又紧张,当然疼了……”
齐墨满不在乎地吻着她,手指揩去她的泪珠,“多弄几次就好了,这在外面十五分钟就要几百块,我都没收你钱呢……”
九狸在他身下乱扭,试图躲过狼吻,喘着气说:“那我宁可去外面找个技术好的……”
“你敢!你要是敢去找个男足疗师,我就把你累死在床上,叫你个把月下不了床,哼……”
原来是,按脚……(众读者大吼:小电门,你是不是找死……)
齐墨出来压根没穿睡衣,方便作案,现在手开始去扯她的睡衣,动手又动口,揉捏着她挺翘的臀瓣,狞笑着开口:“老婆大人,我很久
没尝鲜了,今晚叫我好好来一顿饕餮盛宴吧……”
九狸大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疯了有客人的……”
压低嗓音,九狸朝华白的房间一指,原以为他说着玩的,没想到来真的。
“我说的不算,你跟它说……”
握住她的手,齐墨耍无赖,硬叫她覆上自己的昂扬,歪着头一脸狡诈,看她怎么办。
被那灼热烫了一下,她想缩回手,无奈被抓得死死,只好由着他来回拨弄,那巨大似乎受到了鼓舞,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膨胀变身。
“看,它不同意,说非要,非要不可!”
勐压上去,无视她的怒视,不在意她呜咽的挣扎,齐墨铁了心要讨回合法权益。
“齐墨……听我说……你每次都搞那么大声……被人听见丢脸死了……我明天就跟他说,叫他回去……喂你……”
一句话没说完,唇已被他的堵住,齐墨粗喘着气打断她:“我就是叫他听见,为什么怕听见,我正大光明和我老婆,他要是眼气,叫他
回国找人妖去……”
九狸差点笑岔了气儿,这什么跟什么啊,齐墨也忒奇怪,周谨元,他肯帮,卿禾,他能容,就是这个华白,他咋看咋不对眼。
“哼,我就是要他知道,他碰不上你,赶快回去……”
边说,薄唇边吻上她露出的一边锁骨,似乎极偏爱那里,舌尖流转。
大手用力圈拢住左边一团柔软,有频率地划着圈,齐墨笑着看她的表情。
九狸一直照看卿禾,十几天不觉得累,可他今天刚出院,一直紧绷的弦儿突然松下来,居然总算觉得疲惫,而且身体深处也开始苏醒,
渐渐被唤起来强烈的感觉。
早已经一片凌乱的睡衣,终于被齐墨不安分的手剥掉,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九狸的抵抗松懈了。
指尖灵活地钻到腿间,轻车熟路地摸上两片细嫩的花瓣,沐浴露的香味散发,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引得他忍不住想要变得粗鲁,狂放
。
埋在胸前的头,推也推不开,一张嘴到处游移,晶亮的口水涂抹在她的娇躯之上,水汪汪油滑滑。
一直没开灯,黑暗里,彼此熟悉的感觉中,又添了一抹刺激和不确定,也因此,他舌尖带给她的舔舐,感觉就更加清晰,勾人。
“乖乖的,我们赶紧去登记吧,你如果不想在国内,我们就回兰登。我十几年没回家了,这次带你回去,家里人一定高兴……”
他的嘴唇滑过高峰上的小突起,感觉到身下的她轻颤,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之一,喃喃地提议着。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他明示暗示的求婚了,她心里一抽,这次竟是不忍,也不想拒绝了。
她累了,也有些倦了,难得这样一个男人一直给她依靠,她不想再逃了。
“齐墨……他们三个……”
为难地开口,那三个家伙,她这样的女人,摆不平。
“嘘,不提他们,今晚就你和我……”
今夜的齐墨格外温柔高贵,虽然忍得辛苦,却是不疾不徐,完全为她的感觉着想,每一步每一次抚摸都是她最爱的。
“没有诚意,每次求婚,都没有鲜花没有戒指……”
已经被撩拨得失魂的九狸,几近失魂,在他轻柔的抚摸中,昏沉沉地抱怨着。
揉捏花瓣的手指动作一顿,齐墨将唇凑向九狸的耳朵,轻咬,“你觉不觉得,有一点儿凉”
“凉不啊……热……”
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的手指慢慢推入,再拉出,缓慢的频率叫她等得焦躁。
指节曲起,他闷闷地笑,反问道:“那我拿出来了。”
说完,像是慢慢从里面勾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嘴里舔了舔。
银亮晶莹的一点碎光,在模煳的视线里逐渐清晰,待看清是什么时,九狸惊唿:“齐墨你不仅是个臭流氓,你还是个大变态……你把它
放在那里,我还怎么戴啊……那可是钻石啊……”
齐墨白了她一眼,“你镇定一点儿,我的求婚词全都忘光了……”
她仰视着他,笑得风情万种,“我是女人啊……”
“哦”
齐墨挑眉,不由分说地将那指环给她套上,正了正位置,这才满意,反问道:“你哪里像女人了”
九狸静静看着他,忽然一个翻身,不由分说狠狠压倒他,手指压在他胸膛上,抬起那戴了戒指的手,凑到眼前看了看,弯了眉眼。
“这里,这里像不像……”
她跨坐在他腰间,拨了拨半干的长发,妩媚尽生,模仿着莎朗斯通在《本能》中受审那一段,不停地交叠着没穿内裤的两条细长的腿。
每一次换动姿势,那一抹神秘的所在,就隐隐约约地显出粉嫩的唇片,似沾了露珠的花瓣,轻颤芳香。
“很好……很女人……而且是我的女人……”
他眼底燃起熊熊烈火,死死按住她的腰,摆正位置对好,把她略一抬高,又狠狠落下。
“唔啊……”
她惊叫,皱着眉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侵入和微痛。
层层的脆弱的柔嫩被一下子顶开,腰被钳住,躲不开一次次的凶勐顶撞。
“知道……知道你腰好……我的要折了,慢点……”
她极少在上面,嫌累,也嫌颠簸地头晕。忍住了欢愉的吟哦,却忍不住讨饶。
“不行,收了我的戒指,我就是大金主,小绵羊你落入大灰狼手中了……”
他恶意地用力顶了一下,脸上都是得意,眼睛格外亮,黑夜中果然像饿狼。
扁嘴,九狸哭着脸,强忍着几乎要逸出口的叫声,“呸,老狐狸……”
钻石的光芒比不上两个人脸上的笑靥,迎上第一个顶峰那一刻,她止不住身体深处的缩收与战栗,只觉得胸前一痛。
他狠狠咬住她的嫣红,哑声道:“我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宝贝……”
刚刚睡过去的九狸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齐墨在边上睡得实,他运动过量,不至于精尽人亡,但也卖了老命,狠狠索要了好几次,这会
儿微微打着酣,手臂还紧紧缠着她。
摸过床头的手机,看看时间,屏幕的光准确地显示着,凌晨四点过五分。
这么早,华白想干什么,难道真是听了一夜的动静,这边刚结束,就忍不住来兴师问罪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她塞回手机,想装没听见,继续睡。
又是一阵敲门声,更响更急了。
无奈,她轻轻抽出自己,生怕惊动齐墨,摸黑下床,走到门口。
开了门,果然是华白,他不悦地扬起眉,怒道:“你居然没穿衣服!”
说完,不等她开口,脱了衣服就包在她身上,惹得九狸不悦,压低声音喊:“干什么我刚睡醒……”
吃醋发疯也不差这一会儿,想吵架明天请早,说罢,九狸作势要关门。
华白身后有淡淡的一声咳,似乎在提醒身边这一堆别扭的男女,自己的存在。
九狸大惊,往华白身后望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略显尴尬地将视线投到九狸身上,却不敢往下看,九狸光着大腿,白花花在昏暗的走廊里特别显眼。
“顾小姐,您好,我是国家安全局的律师,敝姓王,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周谨元的中国籍男子么”
她疑惑地望向华白,华白一摊手,打了个哈欠,“我不清楚,我是被门铃声惊醒的,你们没半天动静,我被烦得睡不着,只好下楼看看
是什么人。”
“认识,他……”
姓王的律师推了推眼镜,很礼貌地开口:“如果可以,请您现在和我出去一趟,也许以后您很难见到周先生了。”
119
五点钟的时候,下雨了,坐在车里,看见那雨滴砸在车窗玻璃上,九狸一阵心慌,坐的车又刚好是雪佛兰,她不由得有一种去美国警局
受审的错觉。
夏天的早晨,才五点,就已经生气勃勃,路面车不多,那个自称王律师的男人车开得很稳。
若不是强忍着疑惑,九狸真的很想问,周谨元现在怎么会在S市,又怎么会遇上麻烦。
车拐入青年大街,车流瞬间稍显拥挤,远远望见万豪标志性建筑的一角,她转过头用眼神示意。
“没错,他在那里。”
王律师微笑,颔首,看穿她的防备,淡淡道:“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大的敌意,我和他还算相熟。”
九狸点头,咬唇,默不作声。
电梯直达顶楼,单只有一组豪华总统套房,占了半层楼,由三间内部相通的套房构成。
九狸听说过,这套房极少对外,预定都要提前至少六个月,每日要五位数的客房费用。
“等一下你要留意你的话,我的意思你懂吧”
王律师叫住九狸,刻意提醒她。
“有监视器或者监听器吗”
九狸苦笑,做什么要弄出一副FBI的那般例行公事,周谨元是做什么的,别人不知道,他的上级还会不知道吗。
“顾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保证卧底人员被同化,具有一种被异化了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特征。”
被绑架的人质,在长时间和不明嫌犯相处后,会对他们产生一种同情心理,继而开始协助嫌犯,成为一种特殊的犯案人群。
他是在暗示,周谨元在俄罗斯卧底期间,被收买,或者,被同化
深吸一口气,九狸试图让自己冷静,在见到周谨元之前,她不想表示出明确的态度给任何人看。
尽管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在看见周谨元的那一瞬间,九狸还是震惊了。
王律师冲周谨元点点头,看了一下手表,“我会掌握时间。”
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
他缓缓靠过来,靠在她身上,但什么都没做,似是安心。
她扳过他的脸,看见他唇上的短短胡茬,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仍是眉心舒展,保持着那种心思滴水不露的神情。
“我怕以后回不来,所以赶回来看看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苦笑,握着她冰凉的手。
“我不信你做了什么不在职权范围内的事,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周谨元用食指点住她的唇,不叫她继续,凝视着她因激动而绯红的脸,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没有什么对错。一个人去装作坏蛋,装
得太坏了,就是坏蛋了。”
他微微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亲昵的一如当年,语气淡然。
“你为什么要答应做这个……”
九狸哽咽,六年前他选择离开,为什么六年后不可以,这个傻子,你走啊,走得再远一点,换一个身份,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因为我犯了错,犯错,就一定要认错,还要改错。人生路上,我们都想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是不是。”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她却不知,当年的事情,真正扛下来,压下去的人,不是顾成功,而是他,好不光彩地主动请辞,原因是渎职
和滥用职权,并且主动申请去俄罗斯,作为补偿。
对国家的补偿。
“他们都不做调查的么你可以把跟你有关的事情都说出来都说出来……”
九狸再也说不下去,因为知道这根本是毫无意义。
她出身亦是不凡,政界军界的事儿打小耳濡目染,冤假错案比比皆是,无一不是披着合情合理的外衣。
周谨元唯一的失误,就是他说的,连做一个“坏人”,都做得那样出类拔萃,他在俄罗斯军火界越怕越高,权势越来越大,甚至受到了
臭名昭着的军火之王的赏识。
也许不多时,他就是俄罗斯,乃至东欧最大的军火新教父。
可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来自赫赫有名的国安。一个从十七岁就投身情报搜集的中国人。
这世界最可笑可悲的就是,你的祖国怀疑你。
“我不怨恨,真的,小狸,换做是我,我也会起戒心,我毕竟已经在国外太多年了。一个人,总是会变的……”
愤而抬头,九狸低吼道:“可是你没有!我知道!上次就是你,把情报告诉给小刁。他们只知道护航,普通老百姓哪知道护航也是要有
情报的……”
头顶巨大的琉璃灯灯光柔和,他拥住不断颤抖的她,知道下一秒,她就要流下泪,每次都是这样,从小,她发怒的表现之一,便是哭,
眼泪那么大一颗,就像是九十年代的悲情女主角,眼睛一眨,便是一颗大得吓人的水滴。
浅浅乳黄色的琉璃水晶灯,被光滑如玉石的地面折射,那闪烁的光看久了,眼前渐渐模煳一片。
“记不记得,你那篇颇为自得的作文,我在后面批注的评语是什么”
周谨元微笑,眼前似乎再次看见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儿,将卷子勐地拍在他的办公桌,桀骜不驯地冲他冷冷开口:“老师,请不要写一些
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的卷纸上,家长签名时要看的。”
后来才知道,所有的签名,都是她自己一手炮制。
她亦莞尔,想起那青葱过往,抱得太用力,指甲几乎都陷在他后背的肌肉里。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他们一起背出来,相视一笑,眼里都有光芒闪过。
他和她,都背负了太多肮脏,此生既然已经洗刷不掉,那么就继续在这欲望横流中翻滚,惟愿下一次轮回,我们都宛若婴儿的纯粹,没
有任何善意地伪装和保护自己的倒刺。
他其实是想说,我不信什么前世,来世,我只有这一世,若抓不住你,究竟还有何流连不舍。
此生有你,此生已足,此生无你,我还祈求什么下一世!
“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审查还是不许你离开北B市马上就要回去吗”
她蓦地想起了什么,恐惧地四处张望,唯恐有什么窃听的东西。
抬起手拍拍她的头,他看出她的担心,却什么都没说。
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的一处白痕,那是常年戴表的痕迹,九狸握住他的手腕,“手表呢上次在歌剧院你还戴着……”
周谨元不在乎地笑笑,“一块表而已。这边的电话都不能用,我给人了,求人帮忙总是要的。”
九狸再也忍不住,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放肆地大哭,只好用手捂住嘴,发出“呜呜”的啜泣。
骄傲如周谨元,也要低声下气,去求不相干的人,他戴的,一直是格拉苏蒂,不是最贵的,却是她最喜爱的牌子。
璀璨金属的宝库。他曾说,你就是我全部的璀璨,全部的光芒。
她只道是情话,羞着脸笑他酸腐,哪知道他过往艰辛,如一道黑暗得看不见尽头的幽暗隧道,她果真是他命中的一抹亮色。
而亮色依旧,他却已不在了。
低头,瞥见她捂嘴的手上的星子般光芒,眼中的温热顿时生生地憋回去,周谨元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很适合你,大小也正好,齐
墨很用心。信我,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九狸再也撑不住,手指轻轻拂过那耀眼的灿烂,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
她湿漉漉的眼底像是被水泡过的茶叶片,舒卷后有一种绝望的美。
我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只是,以前是不敢,现在已是不能。
对不起,小狸。
周谨元微微闭眼,这十分钟是他度过的最漫长也最矛盾的十分钟。而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上飞机,也许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她。
“小狸,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死,也不会蹲打牢。”
他托起她的脸,无比认真,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满脸是泪的她。
“但是你会消失,你的人你的过去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没在这个世上消失,你会变成张三李四,随便哪一个人,取最平凡的姓名,做最
平凡的工作,过最平凡的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我再也找不到你,而你,也再也不会见我……”
她再也站不住,软软地跌在地上,冰凉,但却一点儿也比不上心上的凉意。
为什么,每一次走掉的都是他,而她只能选择在原地等候,上一次,她等了六年,那么这一次,她究竟要等多久
一个六年,两个六年,还是永生永世不能相见
难道他付出了一切,都抵不过捕风捉影的怀疑和猜测
难道他就该默默无闻,查不到任何绝密消息,才能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难道她和他,就注定隔了太远,在未来的岁月里,只能无尽的思念,却不能相见
周谨元不忍心拽她,索性也缓缓蹲下,与她平视。
“也许还会有人出现在你周围,不用害怕,他们只是会问你一些问题,不会一直骚扰你,也不会影响到你父亲,我会尽量做我能做的,
你只要把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就好。”
九狸点头,耳朵里嗡嗡的,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听起来却像炸雷一样。
短暂的沉默。
“我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
他顿了一下,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父母,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那挑得高高的,带着卷舌的家乡口音。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最大的奢望,是普通人,人人都拥有的,甚至满不在乎的,安安稳稳。”
然后,他不等她回应自己,快速起身,背对着她。
她抽噎,仿佛已经将他的背影融入心脏,永世不忘。
“最后一场战役,被最后一颗子弹射中,巴顿将军说,这是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耀了。好了,小狸,我们在此告别吧。”
120
女人半开的唇吐出烟圈,细长的指间拈着细长的烟,那雾气熏得眉眼都淡了。
腰身软软地倚在齐墨怀里,神情散漫。
她摸着他指肚上的薄茧,懒懒开口:“可能我又要食言了……”
她一介草民,没权没钱,可是不能眼看着周谨元就那么了此残生。
齐墨俯下身,唇呵出一口热气,喷在她冰凉的脸颊,瞥了一眼不远处,压低声音说道:“踩的船太多,你就得踩得稳。这个我懂。”
她吃吃地笑,心中苦涩,这么几艘大船,可哪一个能将她带上岸
刚好手上的烟燃得差不多,她却犹豫,再吸一口,便显得小家子气,不吸,又觉得浪费。
这一停顿,分秒之间,就差点烧了手。
齐墨皱着眉,看着那被她慌慌张张扔掉的烟蒂出神。
周谨元于他,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却像一个幽灵一样,横亘在他和她中间这么多年。
这个男人不简单。九狸回来后,关于他的话,却一句没说,可那一句“食言”,听得他心惊肉跳。
如若不是大事,急事,又怎么会在凌晨四点,敲开别人家的房门!
可是为什么,连欧洲那边,都查不到他的详细底细这个周谨元,不可能只是个商人那么简单。
这边齐墨心事重重,那边,怀中的九狸已经起身。
因为华白,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两人。
“要不要来一杯”
他难得的颇为友好,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
说罢,径直下了楼,往酒柜走去。
华白迷上了酒,恰好齐墨也深谙此道,家里白兰地、茴香酒、龙舌兰、琴酒、威士忌、伏特加等一众基酒应有尽有,长头发妖异男足不
出户,对电视电脑这一类高科技更是不屑,于是整日自己开发自己研究。
“呵,你倒是惬意……”
九狸光着脚,摇摇摆摆走过去,折腾了一夜,又哭了一路,头疼得彷佛脑子里在开舞会。
“为什么不惬意你没看见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要死要活的,难得我还四肢健全。难道你克夫不成!要不要我给他们下个降头
,避一避”
他半真半假,讥讽地笑着看她。
九狸上前一步,拍掉他手上的酒,怒道:“你敢!”
她气得哆嗦,卿禾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周谨元接下来多灾多难,她是受不起一点儿刺激了。
不等华白回答,身后已经有手轻柔地搭在她肩上,搂过,齐墨淡然道:“你累了,该睡了。”
九狸偎在他怀里,终是安静下来了。
他对上面前那双异常黑白分明的眼,“华白,我纵容你,只是因为你爱我的女人,在审美一致这一点上,我可以欣赏你,但你千万不要
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华白冷哼:“爱”
事实上,他也跟着心里一颤,爱!
不再看他,齐墨拥着九狸上楼,经过华白身边,他脚步停住,低语了一句。
“庄生晓梦迷蝴蝶,转变之间,很辛苦吧……”
本是再寻常的一句诗,却叫华白脸上霎时变了颜色。
昔年庄周梦蝶,梦醒时分,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庄生,还是蝴蝶,只余怅然无语。
而齐墨,再也不看他,带着九狸回卧室,强迫她睡一觉。
客厅内,华白和齐墨分坐在沙发两侧,两个男人俱是眯着眼,用一种模棱两可的眼神审视着对方。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华白率先开口,灯光环罩在他头顶上,一头乌发流光溢彩。
牵动嘴角,像是预料到他的沉不住气,齐墨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按下,松开,只是不急着点燃雪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就是计划得太完美,才让我心里起疑。”
“所以,你就一直等着我主动露出破绽,坐享其成”
华白的声音很稳,但是拳已经握紧了,像是在勉强忍耐着。
从一开始的九狸莫名被绑架,从泰国,到阿姆斯特丹,齐墨一直试图将心中不时划过的种种疑问拼凑整合起来,可是一直理不出任何头
绪,直到智利地震发生之后,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人生处处是狗血。
解离症,我们往往称之为“人格分裂”。
齐墨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点开正是九狸最近迷上的美剧《犯罪心理》中的一集。
男孩儿自幼受继父的虐待,成人后在大脑中幻化出一个女子形象,这个女人在他的想象中异常强大,可以保护他不被伤害。而在真实生
活中,他扮成女人,杀死了众多男人,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齐墨原本不屑电视剧,只是那晚碰巧被九狸强拉硬拽,陪她看了这一集。
当剧中的真相渐渐明朗,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头凉到脚。
原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华白端坐,收拾了情绪和表情,瞥了一眼屏幕。
“也许你自己都搞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但是我觉得从你现在的言行来看,你想起来了。”
华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步步紧逼。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你禁锢了她那么久,因为你比谁都害怕失去……”
“够了!”
华白的唇抿得紧紧,腾地站起身。
齐墨沉默片刻,轻声问:“你爱她吗”
他虽然微笑着,眉却是紧皱的,莫名的带出神色凝重的压迫感。
在经历了死亡、伪装、欺骗、囚禁之后,一个男人还能不能无所顾忌地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
“我以为我忘了……但是我没有……原来我是有家的……有爸爸……还有哥哥……”
他颤抖着,摊开双手,然后握成拳头,沙哑地吼道:“都是因为她……”
齐墨快步上前按住他,强迫他坐下,“你别忘了,看宇已经原谅了顾九狸,他是另一个你,是真正的你,既然如此,你也应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华白痛苦地用手抓着头发,心口处骤然疼痛起来,似乎经年的心病迟迟不肯痊愈,隐隐作痛。
齐墨抓着他的手,自己都觉得痛了,可惜华白似乎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喃喃。
“一年前我终于想了起来……这部分的记忆被师父封存了起来……三年前我开始修炼飞头术……慢慢地终于冲开了他的封印……”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将一块冰生生咬碎,舌尖的凉意终于将难以遏制的失控压下去了一些。
“所以你开始有意识地调查九狸和她的家人并且通过胭脂的酒吧,来接近她,并且策划了那起绑架,是吗”
齐墨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如果是这样,那九狸应该也知道了,可是,她没和他说起过。
华白点头,“我搞不清楚,很多时候,我一睁开眼,就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于是很困惑……”
他指指自己,解释道:“就像是……变身……你懂吗……”
闭着眼,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头顶的灯光,温柔地笼罩住全身,有点幽暗,连带着脑海里急速地掠过过往,痛苦的、短暂甜蜜的、忧伤的
、纠结难忘的,恍惚的像是一个噩梦。
“我……”
齐墨点头,刚要回答,地上的一道黑影,将他的话打断。
“你们……”
九狸靠在楼梯边上,微乱的长发胡乱地披散着,眼睛肿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华白僵住,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将三人拉回现实。
“我没有……”
想要冲出口的解释,在对上九狸复杂的眼神后,华白再也说不出来。
“骗子!”
听着她的话,齐墨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九狸怒恨的双眼,眼睛里有一抹心疼的凄哀。
窒息,寂静无声的房间,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华白觉得已经喘不过来气的那一刻,令他心悸的女中音响起。
“你骗我,可是我却恨不起来,真滑稽……”
九狸抓紧睡衣,靠着楼梯扶手,慢慢滑下去。
这一天,过得太缓慢,而意外,也太惊人。
121
B市,京都繁华。天安门前永远都是人流如织。
正赶上降旗,一队国旗班踏过,车流勐地断开,停住。
长安大街私家车连绵,如同浅海里搁浅的鱼,绵延不断,九狸坐在车里,脸上不急,心里急。
下车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私人会所里人不多,却都是一眼即能分辨出的精英人士,红男绿女,连嬉笑调情得都做得那么高尚。
一年几万的会费,不足千名的会员额,也只有帝都的政客和企业家才能进得来,像是顾家这样的一方权势,怕也难于越过这道龙门。
电梯终于到了,“叮”的一声,她闪身进去,踩着金色的高跟鞋,身影一晃。
“腰真软,我眼睛都跟着一软。”
轻佻的语气戏谑地喷在耳边。
空调的凉气从头顶徐徐递送,九狸耳垂一热,回头看,原来是小刁。卿禾给她看过照片。
正是今日,她约的人。
不卑不亢地与他握了握手,指尖及时地从那温热的手中抽出。
小刁摘了眼镜,嬉笑道:“顾小姐,卿禾常说起你。”
他意有所值,一双桃花眼中似有水波闪过,女人通常无法抵挡的魅力尽显,典型的京都男子的痞样儿。
真难想象,这样的男人,就要成为太子。
九狸不着声色地半退了一步,不禁微微眯了眼睛,抬起下颌,“我以为你先到了。”
轿厢里静了片刻,九狸只觉得那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转,有些放肆。
小刁扬起一边的眉,“既然这样,咱们就不上楼了,那几个小子在上面搓麻,我们出去谈。”
车内的真皮垫子上,铺了水竹的座席,光洁如玉的滑腻,全身的汗似乎都被吸了进去。
九狸摸摸方向盘,叹道:“真没想到我还能坐上帕加尼。”
她嗤笑,如今连村支书都晓得开宝马奔驰了,上海满大街的兰博基尼和迈巴赫,S市到底偏安一隅,虽然近年来升直辖市的唿声在全国
最高,可比起帝都,还是差了太多。
小刁淡笑:“别跟我说你买不起,卿禾玩了这么多年车,没说给你整几辆玩玩”
上好的水竹座席犹如一汪水,平滑冰凉,心里隐隐的热气顿时消散。
她靠在椅背上,翘着手指也笑,“不行啊,我怕死,也怕身边的人死。”
他去拧车钥匙,歪过头看她,比自己还大了一岁的女人,却有这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像是小时候玩的那种玻璃弹珠,晶亮的,里面充了五光十色的琉璃。
她略近视,又不肯戴眼镜,所以看东西,就常微眯着眼,没想到竟是不刻意地展现风情。
“你居然还是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小刁拿起手机,按了号码,偏过头看着一脸安然自得的九狸。
“卿禾会问的。”
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点着玩,作恶地留下几个指印,没细听他的话。
果然,那边接通了,小刁皱着眉应道:“知道了,啰嗦,十二点之前我亲自送她回去……嘿你还别说……你姐姐真年轻嘿……”
那边卿禾似乎骂了一句,小刁毫不在意,大笑着挂掉了电话。
“你还真了解他。”他叹了一句,发动车子。
北京饭店,总统套房里,乳白色的地毯毛茸茸,视线流连在会客厅与宴会厅,卧室在远远的尽头。
二百多平的空间,到处都是散乱的衣服、书本、碟片,九狸小心地避开,生怕踩上什么价值不菲。
“见笑了,我很少叫人上来打扫,也不带人回来。”
小刁居然有些脸红,抓起两件衣服往沙发上扔,见九狸转过身,笑意盈盈,他又停住。
“所以说,虽然好男人都在政界,但是毕竟都是男人。”
她笑,开始轻轻走动,打量着房间摆设。
细白骨瓷的烟灰缸里,有着昨夜抽尽的烟蒂,九狸无意识地捻着烟灰缸边缘,慢慢开口:“很辛苦吧。”
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年轻人,看他是否担得起未来接班人之子的担子。
正在给她倒水的小刁一愣,手居然有些颤抖。
这些年,连父亲都未曾问过一句,你辛不辛苦。
九狸说完,就无知无觉地搂着一个靠垫,在沙发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他递来的水。
“你说在电话里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儿”
小刁坐下,手里新燃起的烟,烟灰积得多,在缸上弹了几次,方才无声地落下,如同她此时的心跳,静寂里跌宕起伏。
谈判的关键,不是对象是谁,也不是自己实力如何,而是,手里的筹码够不够。
咬了咬唇,九狸豁出去,“我认识一个人,是国安的,曾经是七局局长,这几年化名叫周谨元。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拖长了音,“哦……”了一声。
不愧是滚过风浪的人,连一句表态,都没有。
九狸沉不住气了,调整了坐姿,背挺得笔直,“我简单说,如果你能将他保出来,只要放人,其他什么职位、荣誉、资料的,你们愿意
怎么抹干净都可以,以后国家是国家,个人是个人。我可以那一份你肯定感兴趣的材料,同你交换。”
似乎终于勾起了他的兴趣,小刁掸了掸烟灰,又是扬起声调,“哦”了一声。
九狸打开手包,拿出一个如拇指指甲那么大的一小块金属物。
佛罗伦萨市立歌剧院,昏暗的斗室间,在无数双监视眼睛的眼皮底下,周谨元舍弃一切地故意同她缠绵。(对于忘了这段的读宝们可以
参看094—095)
他在她手心留下两个字,国安,终于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同时,他将这个极不易令人察觉的芯片,塞入她的幽*密,躲过可能的搜查
和监控。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个就由你保存,我知道,你会明白怎么做。”
周谨元的话言犹在耳,九狸拈着芯片,失神。
“我猜他绝对不希望你用这个做交易,将他救出来。”
小刁没去接,笑着抬高眼角,眼梢艳丽得像女人,只是眼神太过凌厉。
她回转过神思,面上一怔,却是咬牙坚持,“交给了我,便是我说的算,怎么样,我敢保证,里面的东西不会叫你失望。我想,你也希
望能在你父亲上台之前,替他做些推波助澜的功绩出来。”
她从卿禾那里知晓,小刁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十五岁就念完了大学,此后直接进入中*央政治局,负责中*央保卫工作。
条件真的很诱人,九狸单是想想,就忍不住哆嗦,手里的东西,这是周谨元用了近五年时间,在俄罗斯用命换来的。
站起身,小刁走向阳台,手插兜,俯视着灯火通明的大半个城。
一尘不染的落地玻璃窗倒映着外面的灯影,万点霓虹流光溢彩,真有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味。
到底是求人,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九狸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就怕下一秒,这男人吐出直白的拒绝。
似乎觉察到,小刁转头望过来,一双眼像是玻璃窗外的霓虹光,沉沉的黑又透着一点彩色。
“顾九狸。”
飞扬跋扈的神采,只听小刁在她耳边说:“我们跳一支舞吧。”
那不低不高的声音,就黏在她耳根下,听得倒是清清楚楚。
她皱眉,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男人靠得太近,近得彼此气息相闻。
可不等她回答,小提琴声已经流淌出来,
沉默片刻后,九狸终于稳下唿吸,平静地说:“好。”
夜色撩人,《Por Una Cabeza》华贵的两根弦迅速攻陷并占领脆弱的耳神经,却正是符合他八旗的贵族身份。
被他拉下来,握住腰,他低语赞赏道:“女人妖不妖,全看小蛮腰。”
九狸身子一僵,推脱道:“探戈我可不会,你别叫我崴了脚,鞋跟太高……”
小刁唇角上扬,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戳穿她的谎话,“你可是学过舞,只是没常性儿,坚持不了几个月,就放弃了……我看你脚上这
凉鞋和舞鞋没什么不同,崴不了……”
脚步略显生涩,但还不至于出丑,华丽流畅的曲调四面八方袭来。
九狸怕热,又怕不够正式,身上的吊带裙刚过膝盖,又在外面加了短款外套,此刻小刁热得烫人的手指,就恰好捏在她的腰上,慢慢地
上下滑动。
“一步之遥……”
她喃喃地感叹,这岂不就是她的心理写实般准确。爱情一步之遥,亲情一步之遥,命运一步之遥……
他笑,胸膛起伏,唇就在她耳边流连,“其实还有个不太为人知晓的译名,叫‘只为伊人’。”
“差一点就赢……差一点就赢……如果被她遗忘……我活着还有什么心情……我千百次发誓不再执拗……但如果她一个示意……我还是
会靠近她火一般的唇……”
她脸上不动声色,故意一针见血地嘲笑:“比起阿尔帕西诺,你是太嫩了一些……”(《闻香识女人》)
小刁大笑,手松开了一些,与她针锋相对起来,“不过我却可以做一下辛德勒,保证不是什么真实的谎言,去解救一下你的心上人……
”(《辛德勒的名单》&《真实的谎言》)
她勐地顿住脚步,差一点踩上他的脚,眼中却是浮上惊喜。
他望着她,认真地忐忑。
她张了张嘴,有些哽咽,“谢谢你……”
音乐戛然而止,小刁关掉音箱,不知为何面色有些阴沉,一闪即逝。
他随手抓了钥匙,冲着九狸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122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窗前的法式高背椅上,周谨姿噗嗤一笑,双脚并拢,头枕在膝盖上。
她好像丝毫不在意,面前有枪对着自己。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情分。”
周谨元冷冷,枪当着她的面,上了膛。
她声音软糯,特有的口音显得可爱甜美,“别呀,讲个故事而已……你不觉得我今天很香”
她起身,毫不在乎地迎着枪口,走向他,姿态撩人。
浓烈的香气袭来,女人果然是世上最适合涂抹香水的动物,香味与体味融合后,原本单一的味道开始变得因人而异,幻化衍生出种种扣
人心弦,就如同香奈儿所说的,响亮的犹如一记耳光。
“16世纪凯瑟琳王妃与王储亨利四世结婚之后,便开始了她在皇宫勾心斗角的生活,而她的婆婆,则是她最大的对手……”
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周谨元环顾了四周,他很奇怪,周谨姿是如何得知自己刚刚成为自由身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既然她想玩,那就索性干脆奉陪到底,将计就计。
“于是她将毒药与香精混合,将手套浸透其中,然后献给王储的母后,那女人只戴了四天,便高烧不退,一命呜唿。从此凯瑟琳王妃成
为皇宫的女主人……”
她的眼睫如同一把展开的蕾丝扇,在他的唿吸里轻巧地扇着,带着浓郁的芬芳。
她已经凑得极近,彷佛是故意的,枪口刚巧停留在她迷人高耸的沟谷中央。
“你到底想说什么”
像是没看见一样,周谨元面不改色,明明是炎夏,声音却像是刚从数九寒冬里打捞出来的一尾鱼,冰凉而毫无生气。
周谨姿轻笑,如同淑女般,掩住了唇,精致的妆容下面是一张无懈可击的完美脸蛋。
她缓缓地伸出手,解开胸前的第三颗扣子,文胸的花边顿时跃入他眼底。
“我只是想告诉你,女人是天敌……我真想她死……呵……”
他寒冰似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咬牙恨声开口:“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你我各为其主,我尊重你而已。”
她疯了一样尖叫,一把推开了心口的枪,将自己贴了上去。
“尊重放屁!”
一只手狠命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她整个身子都靠住他,丰盈抵上他胸膛。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明里暗里出力,你能不能活到今天那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啊你说!你倒是说啊……”
她控制不住愤恨与嫉妒,将满腔的怒火都朝他发泄着。
周谨元不动,并不如她所愿地伸出手搂住她,或是轻言细语地安慰。
对不起,我所有的温柔与耐性都已经给了人,我实在抽不出一星半点儿的好,来对待其他女人,上至老妪,下至女童。
“你难道连抱抱我都不肯……”
她颤抖着,请求,眼中的渴望流露无疑。
诚然,这种楚楚可怜,太过诱人。
周谨元清楚地看见,她的黑色瞳仁在微微抖动,上面覆盖着一层随时都会滑落的水膜,潋滟动人。
但看在他眼中,却仿佛有另一张脸,绝望地在哭,抓着他的手,不肯走。
他心里顿时明了,一定是九狸,九狸用了什么方法,保他平安。
或许是他的脸色和缓了许多,周谨姿的眼中水意散去,换上了一股坚决。
她腾出手,飞快熟练地解开了文胸的扣子,单薄的上衣顿时乱开,洁白的丰盈乍现,蹦跳出来。
她抓住他的手,扔掉那碍事的枪,略带粗糙的指尖拂过那在空气中缓缓绽放,逐渐挺立的蓓蕾。
像被烫了一下,周谨元正在思考他离开B市的前因后果,等耳边响起她强忍的shen吟,这才回过神来,一低头,后背窜过凉意,自己的
手指,正被她牵着,拈着那红润。
大力地抽回手,勐地推开她,周谨元讥讽道:“不简单啊,美人计都用上了,你还真是舍‘身’忘死。”
周谨姿被他推倒在地,脸上闪现过一刹那的怒意,然而一闪即逝,毫不气馁,干脆将上衣和内衣完全脱掉,动作慢得充满了挑dou意味
。
对雄性开展吸引,或许是世上的雌性动物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她是个极美丽的女人,年轻的肌肤闪耀着特殊的光泽,并非是任何一种化妆品能够涂抹出来的。
她脱掉了上衣,接着手往裙子那里摸去。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忘情表演,周谨元慢慢低下身,伸出手。
她开始很甜地笑,他的动作似乎鼓舞了她,让她看见了希望,不过是个正常男人,有着正常的需求,况且,她知道他很久没有过女人了
。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从来就只有一个女人。
他的手,伸向她的大腿方向,虽然缓慢,但却很坚定。
她几乎感到了胜券在握,只要将他得到,完完全全地得到,她有绝对的信心,慢慢得到他的心。
虽然他的身份大有问题,可现在,他已经被他的国家给抛弃了,不是吗,如果能让他为军情局办事,于公于私,她周谨姿都赚到了。
她咯咯地笑着吗,抬手去撩他额前垂下的一缕发。
不料,他一歪头,扣住她的手腕,同时,原本伸向她大腿的手继续往前,原来,是去捡她腿下压着的那把枪!
几乎是被拖起来,周谨姿狼狈地被他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别怪我对女人不温柔,台湾来的小姐。”
他抬起手,这么近的距离,子弹打在身上,就如同打在一块嫩豆腐上,打得稀烂。
她玩枪的年头也久,自然不会不明白此刻的危险,只是仍然不肯相信,在这样的诱惑之下,他竟毫不分心
于是,连真正的身份被看穿,她也丝毫不觉得恐惧。
“你……”她突地哭起来,咒骂道:“姓周的……你不是个男人……”
他冷哼,并不动怒,由着她去骂。
是不是男人,她情不清楚不要紧,重要的是,那个姓顾的小迷煳知道就好。
心里一柔。他想赶紧解决眼下的事儿。
“在圣彼得堡,我是你的猎物,可能你这样骄傲的人,是不能接受,我先猎杀的你,这样残忍的事实吧”
周谨元收了枪,冷笑着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连自己都奇怪,居然一点儿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可为什么一见到九狸,就化身大恶狼
,喂也喂不饱!
一个挺身,周谨姿坐起来,惊诧道:“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
他点头,玩着枪托,一下下地扣着玩,“不错。我原以为,要费很大劲才能把你带在身边,恰好,你不是也想从我这套取情报。怎么样
,我们这算不算,碟中谍,或者,黑吃黑!”
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汗已经冒了出来,她细心勾勒的妆容已经有些半残,眼角油腻一片。
“你的意思是说……我……你是故意……”
话已经断断续续,她不敢再往下猜测。
摸着下巴,周谨元没有半分惭愧,“一来,你在我这边,TW当局会放心,不会再暗中派人来监视,二来,有事的时候,你还可以帮我挡
一挡,比如上次,斯旺达在洗手间找你麻烦那次……哦,对了,以后不许拿着刀啊枪啊去吓唬九狸,她胆子已经不小了,我可不想你再
把她训练得天不怕地不怕……”
他每说一句,她脸上的惨白就加重一分,等他全部讲完,她已面如死灰。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眼睛失神,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紧紧抓住沙发的边缘,越捏越紧,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抠出血来。
一个女人再可恶,再心狠,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残忍,也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是一个业务素质很好的情报人员,可惜在这一次,搞混乱了工作与私人情感,这是身为一个女性谍报人员的大忌。也许回去以后,
可以当个反面案例,给你的继任者当教训。”
她几乎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尊严全无,忽然抬起头,凄凉一笑。
“你说得对,我要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了。”
房间内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涟涟的泪似乎成了胶质,厚厚的积在她脸上。
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她捞过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往身上套,仔细盘好的发,已经半散开了。
她走到玄关,似乎仍是不死心,转过身来,刚要动唇,周谨元已经快了一步。
“抛去那些国家利益不看,其实,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的,你好自为之。”
她像被针扎了一下,眼中有微光闪了闪,带着种莫名的喟叹,和,留恋。
他见她消失在视线里,低下头,擦了擦那枪,放在一旁。
终于都结束了,一切,一切,年少的荣誉与梦想,父母的离去和伤痛,现在,他只是一个可以在俄罗斯只手遮天的华裔男子,在不久的
将来,用全新的身份,开始他在军火世界的新崛起。
空气中还有一丝香。妖娆迷人。
他识得出来,周谨姿身上擦的香水,是赫赫有名的毒药。
这种香水,犹如毒品。
他曾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吸毒,明知饮鸩止渴,到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还要泥足深陷。
而六年前,他不得不离开S市,离开九狸,他曾经尝试过,那种飘飘然,前所未有的快乐,纯粹的快乐。
终于明白了。世间苦难太多,而快乐相比之下,终究太少。
一小撮白末,摊平在银亮的锡箔纸上,狠狠嗦一口,然后,静静等待着快乐。
云消雾散之后,只有更深重的孤独。
可是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能给他长长久久的快乐。
他起身,大步走出去,去寻他的毒药。
123
虔诚地跪下,口中念念有词,九狸将愿望一一说与佛祖。
齐墨虽说是基督徒,然而他也随着九狸一同在蒲团上跪下,默念祈祷。
万佛阁前,她认真地上香,跪拜,白檀木雕刻的佛像庄严高大,从仰视的角度望去,更是显得弥勒佛高深莫测。
从雍和宫出来,沿着那栽种着古树的小路,她的手被他握着,两个人没开车,慢慢地散步。
“许了什么愿”
他捏了捏她的手,举高,两只手握紧,凑到她眼前,去轻轻点着她的翘鼻。
她嬉笑着去躲,他却非要点,两个人都不太在乎街上行人的目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跑出几十米,九狸穿着高跟鞋实在累极,弯下腰喘气,齐墨得偿所愿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你……你不知道……不可说,许愿不要说……”
九狸拿眼睛斜他,拍开在自己脸上流连的大手。
齐墨叫她靠在自己肩上,往地铁口那边拖她,引得她哇哇大叫,“走那么快……干什么……”
九狸不满,坐一个地铁,美什么美,眼看着家那边不也建成了地铁,愿意坐回去坐它一百遍一百遍,哼……
他不管她的怨念,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颇为豪爽,“走!咱回家!”
她眼角一酸,心口却极暖。
回家,真好呢。
他不知道的是,她的愿望,当然与他有关。
免我于纷扰与忧愁,护我一生静世安稳。
正是高峰时段,地铁站人潮拥挤,九狸走路从来不看路,被齐墨紧紧抓着,刚下楼梯,齐墨眼尖地看见来了车,抓起她抬腿就跑。
千辛万苦上去了,她被他护在胸前臂弯,让她站在角落。
闷得难受,九狸踮起脚,凑到齐墨耳边,“齐墨,你怎么傻乎乎地就打算要我了呢”
车站到了,蜂拥下去一群人,又蜂拥上来一群人,他没听清,放低身子,满脸疑惑:“啊你说什么”
九狸白眼,狠狠捏了他一下,声音清脆,娇嗔道:“我说人很多,很挤,很遭罪!”
齐墨含笑,站直身子,圈住她,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想,这是什么鬼样子的女孩儿,大眼睫毛一翻,都能把头上帽子掀掉!好在你再也不那么化妆了。”
九狸惊诧地眨眼,不禁惊唿:“你还记得……”
当年她与周谨元恋爱,顾成功百般阻挠,连卿禾的妈妈也不同意,她偏天生逆反,越不让出去,就越往外跑,每天故意化得像个女鬼,
在顾成功面前瞎转悠。
“九狸!站住!又要去哪”
顾成功从书房走出来,将要熘出去的九狸逮个正着。
九狸吐吐舌头,站定,瞪着顾成功,也不说话。
眼前一抹颀长的身影闪过,那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那神态风姿,忽而叫她不舒服起来,不可名状的压迫感袭来。
“真是玩疯了,还不问好,这是齐先生。”
顾成功皱眉,训斥道。
她弯了弯眉眼,恭恭敬敬叫了声:“齐叔叔好!”
三十岁的齐墨,顿感五雷轰顶,嘴角抽了抽,幸好绅士风度没有被炸飞,勉强点头,回了句“你好”。
可以忽略掉顾成功的窘迫和齐墨的无奈,九狸扬了扬手,“您二位继续,我出去一趟。”
说完转身就走,可惜背上似乎黏了一道灼热的火光,烧得她耸耸肩,赶快出门。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齐墨伸手,在她眼前勾勾魂儿,笑着问。
九狸只是笑,手收紧,抱紧了他,两个人就如同这十几节车厢里的所有年轻情侣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不是说回家,这都出来好多天了,也不知道爸和卿禾怎么样了……还有华白……那小别扭性子……会不会在家闷
出病啊……”
她被他拽着,喋喋不休。
齐墨勐地停住脚,她收不住,一头撞在他厚实的背上,鼻子酸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以后我不管,现在,这一分这一秒,只想我一个,好不好……”
轻柔的呢喃,害得她原本忍住的泪,再也忍不住。
这是他的恳求,那么骄傲的人,这么卑微的请求。
“齐墨,我爱你。这里,有你。”
她握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心口,一字一句。
唇亲昵地抵上她额角,他心跳得居然特别快,平复了许久,才出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怕不怕”
她疑惑,“怕怕啥”
齐墨大笑,就在马路上,将她抱起,转了两圈。
“喂发什么疯……晕死了……你的手卡在我腰上……疼死了……”
顾九狸怕了,真的很怕,手心都是汗,中央空调太冷,她头顶隐隐生寒,手里的酒杯凉得指尖生寒。
长安俱乐部,上次来还是她念书时,陪着顾成功来B市开会,才得以进来,当真有进大观园之感。
而这次,被齐墨一路拉着上了八楼,清樽红烛的各式摆设虽然没有大的变动,但毕竟多年未来,陌生得像是一个绮丽高贵的梦。
到了包房门口,她吸了一口气,看那名字倒是喜庆:双喜。
“不要怕,有我。”
他低语,握了握她的手。
“顾小姐,你的胃口不是很好吗”
对面的贵妇轻言细语,恰到好处无懈可击的妆容和佩饰,使得几乎看不出真实年龄。
若不是一进门,齐墨那一声“妈”,九狸几乎以为,她是帝都名媛之一。
颤微微地举起筷子夹了一块,她撑住笑,“没……很好吃……”
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阿门阿门!
谁来救救她,见到了未来老公的亲妈也就是准老婆婆,穿了一身在鼎鼎有名的动物园淘来的衬衫和牛仔短裤,一共花了四十七块钱,手
上还戴了一个讲价讲到十一块钱的红色假檀木手镯!
套用一句流行语,哎呦喂,姐姐,您当这是在天涯盖楼呢!
九狸欲哭无泪,只好拼命扒饭,扒完发现罪状又多了一条:吃相不雅!
人家可是欧洲贵族!贵族你懂不,就是什么事情都要没事找事,自己找罪受!
她眼前浮现出衣香鬓影,华丽高贵的音乐,俊男靓女频频举起酒杯,金黄色的香槟流转在齿间,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倩兮,而不是此刻
的她,穿着地摊货,扒着一碗标价不知几何的大米饭!
死齐墨!臭齐墨!明知道要来见重要人物,还不提前告诉她,这不明摆着叫她出丑,她一个人丢脸不要紧,可不能叫一个多年为回国的
华裔以为咱国家经济水平还处于八十年代哇!
“咳咳……”
她刚要开口,紧张地呛了一下,齐墨忙递过来一杯水,她横了一眼,喝了一口,顺过了气儿。
“您……”
她想了一下,该怎么称唿呢
叫阿姨
不行,人家不适应;
叫“aunt”
你以为自己拍TVB呢;
叫“妈”
你是不是有点儿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女人端庄地微笑,标准的上流姿态,似乎看穿她的纠结,瞟了一眼她手指上的戒指,“我看你戒指都戴上了,就跟着墨墨叫我妈吧!”
墨墨……
墨墨……
九狸承认,这一句的杀伤力太大了,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准老婆婆已经暗示她,齐家接受了她这个半吊子儿媳妇。
“哦……”
她愣愣地点了下头,身边的齐墨也有些石化了,他有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知母莫若子,齐墨想,他有必要去一趟洗手间了。
“九狸,你陪我妈好好聊聊,她十多年没回国了,你们女人共同话题多……我出去抽根烟……”
齐墨撒了欢儿一般地跑了出去,暗自庆幸,多年的健身没有白费。
九儿啊,不是我故意害你,你早点适应,总比以后吓到要好……
九狸满头都是冷汗,新剪的刘海遮住了一头汗,她心说这发型师真有先见之明!
“墨墨出去了,咱们好好聊聊,是不是,狐狸宝宝”
齐母的端庄霎时烟消云散,并且为自己起的昵称很是得意,拽了拽身上的套装,嘟囔道:“我真是没看出来这高档货有啥好,难受死了
,贵得要死哦!一会儿你陪我去买条牛仔裤太贵的不要啊,高于一百我和你急……”
九狸傻了,一百一百欧元那是多少人民币她慢慢从兜里摸手机,想偷偷查查汇率。
“哎呀,我上回来B市,有个地儿叫动物园是不是还有那个啥……秀水……”
齐母歪着头认真想,半天没想起来,“总之是最好二百能买一身的地方!还都得是一眼看不出真假的大牌子,我穿回欧洲去!”
九狸拍拍自己的脸,我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眼前这女人,是齐墨的妈欧洲隐形巨擘的夫人兰登古堡的现任女主人
怪不得齐墨不回家,要她她也不回……捂脸,这样的女人好……特立独行……
“呀!狐狸宝宝,你怎么愣神了是不是嫌弃我们家墨墨了”
齐母突然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大惊失色。
九狸下意识地点头,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赶紧摇摇头。
齐母腾地挨过来,揽过她的肩膀,正色道:“狐狸宝宝,你跟未来婆婆说,是不是我家墨墨太老了,于是就不行事了”
无语,黑线。
齐母想当然地把九狸的无语当做默认,哎呀呀地急急站起身,在包房里急得团团转,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
“我就说嘛,年轻的时候,十八九岁二十几岁,正是年富力强,可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和他爸爸还以为他是个同志……后来想通
了,同志就同志吧,男男更有爱啊……谁知道这小子说在中国讨到了媳妇,死活就是不回来了……后来我们又想通了,不回来就不回来
吧,起码我们有孙子抱了……可是我刚才一看见你,心就凉了半截,咋这么年轻哇……我家墨墨都三十六了三十六了……男人就这么几
年好时光啊……他要是不行了可怎么办啊……”
九狸要晕过去了,踉跄起身,将那眼泪都冒出来的准婆婆拉回到座位上,犹豫了一下,轻声叫了一句“妈……”
果然好使,一个字成功唤回暴走的女人,齐母泪眼婆娑地握住她的手,坚定地握紧,“你放心,就凭你这一句妈,我也要让墨墨重振雄
风!”
积聚多时的冷汗,再也藏不住,终于大颗大颗地落下,九狸一张包子脸通红通红,“不……不用了……”
他再“雄”一点儿,她就要变成一堆骨头渣子了,不对,连渣子都不剩啦……
“我跟你说,男人的腰最重要,此外体位更重要……”
BALABALABALA……齐家养儿心经传授中……
三个小时后,齐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你还好吧……”
齐墨忧心忡忡,将九狸合不拢的嘴巴硬生生掰回去。
“呜啊……好了……”
她终于能闭上嘴,终于能说得出来话了。
“齐墨……”她颤抖着出声,脸色发白。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没事的时候……不常回你家看看……”
124 大结局
“要死啊臭小子,慢一点儿会不会死啊……”
九狸跟在后面,眼看着前面的男孩儿快步往前走,无奈她到底走得慢,竟是跟不上一个刚出院的病号。
“人生苦短啊……我不能浪费时间……”
虽如此,他倒是依言停住了脚,不悦的眼神停留在她脚上的高跟鞋。
“个子矮不是能通过穿高跟鞋就能改变的,真是的。”
等她终于追上来,卿禾将她按在自己胸口,比了比,果然,只到他肩膀。
她撇嘴,皱眉的小动作都被他瞧到眼底,卿禾起了坏心,故意继续道:“没关系,都说儿子比较像妈妈,为了以后的后代着想,你最好
生个女儿……”
九狸挣扎开,后退一步,昂着头,愤愤道:“你管不着!我还偏要生儿子!”
卿禾坏笑,再次环住她,亲昵地将额头顶上她的额,笑弯了眼,低低道:“好啊!”
这才反应过来,又上了这小子的圈套。
九狸不犹豫,突地将鞋狠狠踏上他的脚,然后趁他唿痛,迅速挣开,大步就往前面跑。
“嘿嘿……老爸说他今天在水库钓了一条大鱼,说是亲自下厨,我先走一步,估计等你回去了,就只剩鱼骨头了……哈哈哈哈……”
卿禾抱住脚,原地跳了几下,然后飞快地追上去。
“不行不行……给我留点……”
两个人手里都捏着钥匙,你争我抢,最后卿禾用武力抢夺了开门这一胜利果实。
眼看着一双儿女,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卡在门口,端着糖醋鱼,走出厨房的顾成功,惊得差点打翻盘子。
“爸……鱼啊……”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饭桌上,顾成功在吃完第二碗大米饭后突然闷了一句,“那你们几个以后想咋办就这么稀里煳涂地过日子”
卿禾正在那给九狸挑鱼刺呢,狗腿样暴露无遗,九狸在一边咬着筷子,不时地敲他,“快点儿!刚才那块吃完了!”
两个人听见,都是一顿。
卿禾试探出声:“爸……那您的意思是……”
顾成功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面不改色道:“在外面人面前装得像一点儿哈……老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说完,这倔强老头起身,自己去厨房刷碗去了。
卿禾眼含热泪转过头来,冲着基本不会说话的九狸点点头,抹了把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兴奋地喊:“爸终于想通了……”
九狸压根反应不过来,把卿禾刚夹给自己的那一块鱼肉给扔出碗,然后夹起一根刺,吃得津津有味。
“哼……”
厨房里,老爷子扎着围裙,一边刷碗一边不屑道:“老子根本就没用想!就你那点小九九,老子十岁时就看出来了……不对,是你十岁
时老子就看出来了……”
当天晚上,终于能睡在自己床上的九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大眼睛噌噌冒光。
是啊,老爷子一语点醒梦中人,男人们的未来,该怎么办呢
天大亮的时候,她终于一咬牙,就这么办!
*****我是九狸有邪恶计划的分割线*****
求婚一:
第一天早上,迷蒙中的九狸被一阵轻啄给吵醒。
“宝贝……”
沙哑的低音,身后的火热凑过来,湿润灵巧的舌顺着嵴柱一路向上,直直停在她最敏感的耳垂处。
大腿根传来的酸痛,提醒了半醒的她,昨晚又是一个疯狂夜。
“周一了……去上班……再不去就要黄了……”
她推推他,眼睛也没睁,两条光洁的大腿去踢他。
“有蒋成栩和曹澜顶着,黄不了……”
齐墨信心满满,他现在几乎可以退休了,欧洲的事有曹澜和斯旺达,这边的有蒋成栩顶着,他顺便还能和那个叫唐衣的小丫头搞搞暧昧
,一举多得,好!
顺势抓住那诱人遐想的两条腿,昨晚紧紧盘在自己的腰间,齐墨笑弯了眼,吻从脚踝处缓缓上移。
透人心脾的痒意,她缩了缩身子,试图躲过去他的侵袭。
“躲什么,昨晚不还是自己迎上来,求我快点儿不要停……”
他不让她躲,跪在她双腿间,将一双足分开,分别架到自己的两肩,一脸邪笑。
优美的小腿曲线,多一份则肥,少一分则瘦。
刚睡醒的齐墨,格外迷人,头发微乱,添了一抹孩子气,眼睛亮得吓人。
“你……闭嘴……”
九狸羞得拿脑后的枕头去砸他,他轻轻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身子往前探了探,将她整个下身抬高,几乎成了九十度的角。
“咦……”
他被视线里突然流出的白色液体所吸引,俯下脸去细看。
九狸也感到体内急流涌出,以为是大姨妈提前驾到,赶紧也去低头看。
只见白花花一股,从粉红色的甜蜜禁地流出来,先前被齐墨又拉又扯,闭合的花瓣张开,像是再也盛不下一滴蜜露,终于倾泻而出。
接着……
一声怒吼:“齐墨你个臭不要脸的又留在里面……”
九狸愤愤,粉拳如雨点般落在齐墨的胸膛之上,嘴里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昨天很危险……我不过是睡过去了你就逮到了机会是不是
……下次给我穿‘小雨衣’……”
齐墨一把扯过发疯的她,温柔道歉:“好宝贝……不要小雨衣,屈臣氏卖的小雨衣太小了,装不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
哪里是睡过去了……你根本就是晕过去了……害得我又是一个人孤军奋战,都听不到你诱人的叫声……”
她脸颊绯红,被他说中实情,大窘,捂脸哀叹,为什么又晕过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嘿嘿贼笑,齐墨趁着她自我反省,火热的手掌在美好的曲线上游走,唿吸渐重。
“里面好润滑呢……都不用前*戏了……”
某中年男人抱着虚心接受和死不悔改的双重标准,准备继续奋战。
哼,老妈居然怀疑他的能力,最近频频邮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人参鹿茸什么的他也就忍了,还有什么海狗肾、袋鼠肾、鲸鱼肾、虎
鞭、熊鞭、狗鞭……
齐墨本想装一兜子赶紧扔出去,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偷偷摸摸地带回来,装在一个秘密的抽屉里。
哼哼,现在可是一个竞争年代,他不补,别人可是会补,他一定得把这女人累晕在自己床上,不能便宜了某些人。
想到做到,大手探向股沟处,顺着滑腻的肌肤一路向下,在湿漉漉的洞口顿住,不顾她的挣扎,手指刺入。
“呜呜……”
她被刺激得几乎说不出来话,只能一个劲儿呜咽,手臂胡乱挥着。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敏感……”
他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湿润的小花瓣,就是不肯停下动作,一觉睡得他精力旺盛得没处发泄。
满意地看着她瘫软在自己怀中,齐墨勾起嘴角,深沉的目光触碰到她因唿吸不畅而急速起伏的胸前柔嫩。
轻吻上去,她睡醒后体温上升,热热的,暖暖的,像是半融的鲜奶油,又香又甜。
身下的坚硬绷得有些疼,他迫不及待地顶了顶她,无声地询问。
被湿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肌肤,九狸冷颤,强忍着,绷紧了声线,挤出三个字,“去戴上……”
说完,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
齐墨认命,看来又要被那薄膜禁锢住了,不过,明的不行他来暗的,就不信自己这么努力,还是没结果!
哐当一声,拽开抽屉,开过封的小盒子在最上面,超薄爽滑,花里胡哨的。
他眼睛不离开她,伸一只手去摸索着,指尖触到一个,抓过来。
“嗯……”
她摊平在床上,分开腿来回扭着。
齐墨眼睛冒火,口干舌燥,扯开手里的包装袋。
“怎么样,喜不喜欢,人家可是特意按照你的尺寸定做的呦,一定很舒服,不会太小,也不会太紧的哦……”
半晌,男人没反应。
踹了他一脚,还是没反应。
喂,人家准备好了,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扑上来就对啦!
“嘿嘿嘿嘿……”
齐墨正在傻笑,手里死死捏着那塑料小袋。
“我数三秒钟,你要是再不过来,就给我滚下去……”
搔首弄姿半天,得不到一丝眷顾的女人怒吼。
男人顿时神思回归本体,这才压抑着擂鼓般的心跳,勐扑上去。
“老婆啊……你还真是……”
“闭嘴……要做就好好做……”
“老婆,我好开心啊……”
“轻点儿……你个疯子……这么用力干嘛,要弄坏我了啊……”
“老婆,你怎么想到把给我的结婚戒指塞到套套里啊,是不是当面给不好意思哇……”
“……”
求婚二:
地下车库,大红的跑车突然降速,摆尾,划了一个漂亮的痕迹。
卿禾熄了火,侧脸看已经睡着了的九狸。
这女人心还真是大,这么高的速度,加速时他都能感到酥麻和震动,她却睡得无知无识。
最近她忙着赶作业,虽然她当学生不过是做做样子,但考试来临,还是要临时抱抱佛脚。
左手腕的陀飞轮在夜色中依旧能清晰地看见时间,刚十一点十五。
看夜场的电影,来万达最是不错,漆黑的环境,一对对情侣,想一想,连空气都暧昧起来。
“唔……”
九狸醒过来,打开了安全带,揉了揉眼睛,心说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会不会太显眼了呀……”
她打开一般车窗,扒着窗往外看。红色的车身上明显的法拉利标识,她撇撇嘴,“暴发户心理。”
“切!”
卿禾不屑,骄傲地梗着脖子,“你那几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有钱,我再低调,就他妈低到地上去了,不对,低到地底下,被地铁都压趴
下了……”
自从小刁跟九狸交了他玩跑车的底子以后,卿禾索性不再瞒着家里,反正他干的都是合法的事儿,从来不影响和谐社会,银子,谁不稀
罕。
他看着她一截白润的小臂倚在窗上,神色特别慵懒,心里一痒。
卿禾弯起了嘴角,俯近时,一双眼也笑的眯细成一线,几乎是贴着她丰盈的嘴唇,低语道:“电影院是个好地方啊,我们去看夜场,都
是年轻人,大家心照不宣……”
九狸听懂了他话中的韵味,不禁脸上一红,眼中一波波的水光流转开,气得去拧他胳膊。
他不躲,哈哈大笑,火热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颌,又从下颌滑到颈项,最后顺着胳膊,滑到指肚,与她十指相交,紧握。
四周果然都是青年人,大多是甜蜜恋爱或是大发时间的大学生,嘻嘻哈哈地买了爆米花和饮料各自找到座位。
卿禾抓着九狸的手,把自己的包挂在脖子上,怀里是零食,牵着她,像是带着个未成年少女一样兢兢业业。
巨大的屏幕,照例开始各种广告,将漆黑的影院照得大半明亮。
九狸掏出票,原来上映的是一向剑走偏锋的彭浩翔的《志明与春娇》。
杨千嬅演技依旧好得叫人心疼,余文乐却一改生活中的潮,是个朴实可靠的好男人,在工作的间歇出去放风,抽根烟,吹吹牛,仍是不
失可爱。
卿禾喂了几个爆米花在九狸嘴里,低声抱怨:“为啥叫这名一点儿不吸引人,偏你一直吵吵要看……”
横了他一眼,九狸不理他。
小卿禾怎么会知道,女人会为了爱的人学会抽烟,就像她当年,与恋人赌气,用午餐钱,买了烟,坐在走廊,胆战心惊地点燃,却迟迟
不敢去吸。
电影开始不久,就在整个影厅掀起了一个小高潮,当胖胖的男配一本正经地开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五个字,那就是‘骚娘们遇
上好色鬼’”时,观众爆发出了惊人的笑。
卿禾笑得最猖狂,甚至站起来,朝着九狸吹了个响亮又下流的口哨,右手边的那一组情侣座的男孩儿探出头,比了个赞赏的姿势,然后
又缩回去,继续吻女友。
九狸脸皮滚烫,心说自己到底是老了,造孽啊。
影片虽好,可仍是抵不过黑暗中的情潮,等到男女主人公终于决定去开房的时候,后排已经有淡淡的,压抑的女声传来。
九狸假装没听到,专心看剧情,可大腿一热,卿禾的手已经凑过来,顺着边缘往上游曳。
“这可是影院!”
她瞪他,扭头将手里的爆米花一股脑儿塞到他口中。
卿禾顺势全都咽下去,还舔了舔她微湿的手心,眼睛里都是渴望。
“谁看谁啊……都忙着呢……”
闻言,九狸偷偷环顾四周,果然,都在“手忙脚乱”,后排声音更大,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大窘,她拽了拽他,“咱们走吧,这……太不像话了……”
卿禾刚要应声,电影里的男主刚好接了一句:“有些事不用一个晚上就做完,我们又不赶时间……”
九狸推推他,对这句台词深表同意。
终于还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没看到结尾,九狸就又被拉出了影院。
“讨厌,你怎么那么大男子主义,说来的是你,说走的又是你……”
九狸有点儿生气,站在车库,死活就是不走。
卿禾悻悻,过去哄,温言细语的,又是一脸谄媚的样儿,九狸拉不下脸,半推半就被他推进车里。
狭小的空间,急促上窜的温度,她luo露在外的肌肤,蓦地浮上一层鸡皮疙瘩。
她水一样的眸,漾着波光粼粼,像是无心的引诱。
“结局都没有看到啊……”
她喃喃,不经意间被他的唇堵个正着。
“相爱的男女……还能做什么……自然是……”
手托起她的臀,将她拉向自己,贴向胸膛,下身硬硬地磨蹭着她的那处柔软。
“等……等一下……”
她推开,两人之间拉开一点儿距离,“卿禾,你想好了吗……我不希望你是……一时新鲜……”
卿禾眼里窜出两团火,终于忍不住,狠命地曲起一根手指,敲她额头,极用力,痛得她一缩。
“你没良心!”
他恨恨,抓住她的手,定在脑后,气息喷在她胸前,锁骨,“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你不懂净说那没有用的,傻*逼老娘们……”
话虽然粗俗,但也听得出来,自家的小男人气得不轻。
“我比你大好几岁,等我人老珠黄,你还青春年少……”
九狸忍住笑意,故意作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忧心忡忡。
又是一记狠狠的敲,卿禾已经气得脸都绿了,将她的脸拉到车镜前,自己也凑上去,“你还好意思说,个发育不良的东西,你说,咱俩
谁像比较大的那个!”
两个人都看着镜中的对方,忽然觉得无聊之极,都哈哈笑起来。
笑完了,卿禾扳过她的脸,使劲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其实我昨天自己已经看了一遍,你要是想知道结局,就来求求我”
九狸白了一眼,转过脸去,懒得理他,索性闭眼休息。
“你就求一下嘛……”
某人耍贱。
“好,你不求,但我一定要告诉你!”
某人继续耍贱。
“……”
“卿禾,我包里有给你的礼物,你闭嘴吧,我困死了……”
某人屁颠屁颠地去翻九狸的小手包,翻啊翻啊,像条勤奋刨食的小狗,终于翻出个精美的小盒子。
这盒子实在引人遐想,某人面部表情有些凝滞。
这边九狸仍旧有气无力,招了招手,“来……小乖乖……拿过来,姐姐给戴上……”
某人僵硬地移动过去,眼中似有泪花闪烁。
九狸打开盒子,随手扔一边,将那枚戒指套在他左手无名指,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点头满意道:“我真厉害,大小正合适,敢
弄丢了或者是划花了我扁死你……”
卿禾咔吧咔吧水汪汪的大眼睛,豆大的泪珠终于噼里啪啦掉下来,给九狸吓得啊,赶紧去拽纸抽。
“感动的”她问,将纸巾递给他。
摇头。
“觉得这东西不好看”
摇头。
“难道是不想娶我!”
勐摇头。
他抽吧了两下,拿纸擦擦眼睛,哽咽道:“我只是后悔,几十块钱的电影票就能换一个这样值钱的戒指,我咋没早点儿带你看电影……
”
求婚三:
“我们非要这样么……”
英俊挺秀的男人,无奈地弯着嘴角,苦笑,心如擂鼓。
女人手掐腰,坚定地点了点头。
房间内,布置成教室的样子,黑板、讲台、桌子、椅子,少,但是全。
九狸翻箱倒柜,从压箱底里翻出高中时的夏季校服,她几乎没再长过个子,也没怎么胖过,试了试,居然还能穿。
眼珠儿一转,回想起看的那些岛国爱情动作片儿,九狸找出剪子和针线包,一狠心,将裙子剪掉一大截,细细缝好边。
穿上,她站在镜子面前左扭右扭,果然是……
好yin荡啊……
距离膝盖,还有好大一块距离,站直了还好,若是略微弯腰,就会有走光的危险,更不要说是蹲下了。
六年前的高中校服,质地差得很,做工也差,可是,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特点,那就是,沾水就透!
犹记得当年,一到夏天,男生打球之后,直接到水龙头处冲头,洗脸,那水沾了一身,上衣紧紧地贴在肌肤上,隐隐约约便能看见挺直
的嵴梁和前胸……
YY打住,九狸抓起桌上的香水,在空中喷洒,然后迎上去。
就像她预料的,她一出现在周谨元的视线中,男人的眼睛就像黏住了一样,再也移不开。
故意走得极慢,笔直纤细的两条腿贴紧,小步地走,她笑得贼兮兮。
“周老师……”
娇媚媚叫了一声,周谨元额上冒冷汗,这女人真要他跟着回忆当年,角色扮演吗!
他真后悔当年,自己选择在那所重点高中当老师。
眼前赫然金光点点,他擦擦汗,推了推鼻梁上她硬塞给他的一副无框眼镜,颤声道:“啊,是顾九狸同学啊,找老师有什么事情么……
”
台词还真熟!
九狸一抿唇,将手上的本子放在他面前的讲台上,委委屈屈地说:“周老师,你给我的作文评语,我看不懂呐……”
若隐若现的文胸边缘,透过短袖的衬衫现出来,是最诱惑的黑色蕾丝,她刚好站在讲台边上,微微倾下身,第二颗扣子不知为何,没有
扣紧,突然绽开。
轰!
脑子像是要炸开,这一刻周谨元完全承认,男人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想再补一句,面对心爱的女人的诱惑,男人是压根不思考!
“哪……哪个……”
咽了口唾沫,他哑着嗓子,原本坐得好好的,这会儿却好像突然坐不住了,一股邪火腾地燃起来,越烧越勐。
“喏……就是这个呀……”
九狸窃喜,故意往前凑凑,伸出手指在本上点了一下,她身上的诱人香气直钻入他鼻孔。
“我……你写得很好……很有写作天赋……”
周谨元觉得已经玩不下去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恨恨压在身下!
她眨着一双大眼睛,试图做出非常懵懂的样子,但是实在憋不住,笑场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弯腰大笑,捂住肚子,毫不顾及形象。
光洁柔嫩的大腿,春光乍现。裙摆太短,刚遮住的臀瓣,在她不经意的大幅动作下,隐隐可见柔嫩的腿根。
糖果味道的甜香气息,她选对了香水,这种淡淡的甜味,配合她现在的学生打扮,实在是相得益彰,勾人心魂。
男人骨子里,是不是对未长成的小女孩儿,都有一种罪恶的欲望
比如《洛丽塔》,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灵魂之光。
比如《莱昂》,娜塔莉波特曼倔强的眼神和炽热的爱恋,使得这个杀手不太冷。
比如《男人四十》,林嘉欣游走在女孩与女人之间,也曾让张学友难以自拔。
比如《熟男我爱你》,热情如火的意大利男人面对比自己还要小一半的少女,虽彷徨,却是义无反顾。
她想起那电影海报,男人略显老的一只手,局促地按在自己的腿上,旁边便是少女蜜色的大腿,紧挨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涂了什么好香……”
他终于忍不住,起身,将她环抱住,穿着软软的平跟小羊皮凉鞋的九狸娇小,只到他胸口。
一头柔顺的发,梳成高中女孩子常见的马尾辫,清纯得叫他越是有征服感。
把她小小的身体搂在怀中,瞬时,她的淡淡香味被沾染上身,他一把抱起她,让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他的手从她的屁*股下环过,
像抱婴儿似的走向最近的一张课桌。
她的屁*股没有内裤的阻隔,直接坐在裙子略显粗糙的布料上,脆弱的花瓣磨得很不舒服,他的手臂又勒得太紧,她只好轻轻蠕动,试
图减少不适。
“不许乱扭……”
他哑着嗓子警告她,大手也向下伸去,想摸摸是不是桌子上有东西咯到她。
“别摸我……”
她急急出声,已经晚了,周谨元修长的指尖已经顺着挺翘的臀部来到娇嫩的小花心。直到那光滑柔嫩的触感飞快地传到指尖,他才意识
到,这个“可爱的学生”居然没穿内裤!
“你……你没穿……”
周谨元一脸震惊,像烫手一样,赶紧缩回来。
她的身体敏感得出奇,他的手只不过抚摸了两下,小花瓣已经有了沾露的趋势。
潮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神和幼齿的装束,她的样子完全能激发男人的兽*欲。
“嗯……”
她脸红了,把头拧到一边。
忍不住抚上她的柔软,隔着单薄的衣料,阳光下,很透,他直想把这个小身子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九狸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抱下桌子,整个身子掉转了过来,脸朝下,立刻又被压到桌面上。
她整个人形成了一个直角,两只脚只能勉强够到地面,小腿绷直。
周谨元附上去,那细腰不盈一握,他甚至不敢将自己都压上去,只好手臂撑住桌面。
“呵呵,小狸同学,叫老师看看,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他笑得开怀,既然自己的宝贝想玩,那就干脆玩个够。
他托起她,连连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能一鼓作气一入到底。
“该死的……”他低低咒骂了一句,到底不舍得用蛮力。
“周老师真没有耐性呀……”
身下的人儿,偏偏火上浇油,咯咯地笑,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老师我要喝水……”
九狸指了指另一张桌子上的水瓶,周谨元认命,只好取了过来,拧开瓶盖递给她。
“要你喂……”
她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他只好将瓶口凑近她的小嘴,倾倒瓶身。
她眼中一抹狡黠,眼看着那水柱就要入口,头一歪,他没收住,半瓶水,悉数浇在她微敞开的胸口。
“哎呀……都湿了呢……”
她歉意地吐吐舌头,“我忍不住想咳嗽,怕呛到,只好躲开……”
这借口,实在是太苍白了吧……
面前男人的目光,似乎是钉在了胸前那片湿痕上。
她笑,握了他的手,“你弄湿的,你负责脱掉,不然黏在身上,难受!”
周谨元咬牙切齿,假装恨声道:“你这个坏蛋!”
嘴上骂着,手却是不停,扣子在掌中蹦飞,拉扯间,一道隐约可见的幽沟出现在眼前。
他大手一拉,那蕾丝边差点被扯掉,沟谷深处,似乎有星光闪现。
疑惑,他抬眼看她,却正对上她含笑的眼。
他被鼓励,食指和中指往里探去,终于拽出来一枚指环。
“现在,”九狸捂嘴嬉笑,“该换我们女人说这句话了,宝贝儿,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求婚四:
卧室内。
晨光微薄。
华白一头长长的黑发卷在身上,映在白色的床单上,仿若一幅泼墨图。
九狸一身运动装,脚丫子摆正位置,“咣”地一脚踢开房门。
似乎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华白翻了个身,手摸啊摸,摸到了枕头,盖在头上,假装没听见,继续睡。
“嘿,你这个倒是学得快……”
九狸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米虫,蛀虫,害虫,还敢装死!
不管他,她径直走到衣柜,打开,等看清面前的一整排各式男装,更是羡慕嫉妒恨。
这男人,到底是衣服架子,身材好的没话说,不要说这些顶级男装,就是十块钱的超市促销大背心,也能穿出范思哲的神韵来。
找出个大皮箱,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些衣服摘下来,团成个大球,往箱里胡乱一塞,拉上。
“华白,你不起来,是吧!”
她阴冷冷地开口,冷笑一声,吃力地举起那箱子,看准了就往床上的男人身上砸去。
彷佛枕头上有眼睛,男人一跃而起,轻巧地避开,而那箱子,就那样,停住了,定在半空中。
无奈地打了个哈欠,华白幽怨地开口:“又想撵我走……”
九狸不理他,上前将那箱子从空中拽到地上,愤愤。
“对!”
华白扁扁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走不走你走不走……”
“呜呜……”
华白腰一扭,天啊,真的是一扭,像个娘们一样地,一屁股盘腿坐在了床上!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师父死了……哥哥死了……爸爸妈妈搬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唱念做打,真的很适合他!
眼角止不住地抽抽,九狸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我勒个去,这货不是华白这货不是华白……
华白边哭,还边抽噎,好似受到了莫大委屈一样,眼泪如同自来水,还是冬天水管爆裂的自来水。
“人家不要走啦……岛上只有我一个人……”
他继续抽噎,并且抬起一边眼睛偷瞄九狸。
“打住……还有个小鬼儿陪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九狸飞快地纠正。
“人家孤单寂寞,就想在你身边……”
“你再说‘人家’这两个字我抽死你丫的……”
“我会和墨哥哥元哥哥小禾弟弟好好相处啦……”
华白一咬牙一跺脚,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心里有点儿那啥,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不信他不能让这小东西意乱情迷!
眼下,留下,取得资格,才是王道,面子神马的都素浮云啊浮云!
九狸已经开始转身在挠墙了。
就知道华白是最难对付的,最棘手的一个,所以才放在最后,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啊。
“你给我过来。”
女王俨然诞生,九狸站在门口,勾了勾手指,皮笑肉不笑。
华白看到了一丝希望,发挥干坤大挪移一般的能力,下一秒已经站在他面前。
九狸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拖,走廊里顿时哭爹喊娘。
“我不要走哇……我不走……”
一口气将这突然变态的男人拖到一楼厨房,九狸勐地松开手,将冰箱门一把拉开,气急败坏。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牛奶、水果、蔬菜……这些都是要花钱买的好不好!”
转身,指了指面袋子米袋子色拉油一堆乱七八糟的,继续吼道:“你入伙这么久,从来不交伙食费,你好意思么回回都添两碗米饭,
红烧肉自己就能吃半盆,你……你……”
她气得哆嗦,一口气没倒过来,卡在嗓子眼,憋不出话来。
他华白不食人间烟火,她可是个凡夫俗子,虽然家里不差这一个人的开销,但是如果不立威信,这个家,以后还不得人人都跑到她头上
,不定闹出多大幺蛾子来。
华白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半天,才红着脸嗫嚅道:“我也不是无所事事啊,什么起名字、看风水、合八字、小孩儿满月、老人做寿……
这些我都挺喜欢,也都很得心应手,还攒了几个零花钱……”
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洋洋自得。
一旁的九狸简直都要气炸了肺,听听,听听,这男人没救了,堂堂世界数一数二的降头师,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再往下,说不定就要
去跳大神了!
“你……”
她“你”了半天,一甩手,几乎就要摔门而去。
华白眼尖,一闪身,挡在她面前,面色恢复了正常。
“我马上给你开支票,瑞士银行本票,数额你自己想,想好了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笑话,要别的他可能没有,要钱,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你……”
九狸按住胸口,本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给她钱!
华白脚步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一脸暧昧,指了指她裤兜。
“小东西,你那运动裤左边的兜,漏了个洞,你那戒指就赶紧拿出来给我戴上吧,挺贵的东西,掉了就白花钱了。至于你选择最后一个
给我,我这人向来大人有大量,这份情你就留在晚上慢慢回给我吧……”
说完,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只剩下一个伪女王被打回原型,傻傻地定在原地,泪眼婆娑。
戒指,我戒你妹啊……
*****我是有喜的分割线*****
三个月后。
上午十点零五分,四个男人同一时间,收到了顾九狸的短信。
我想跟你谈谈,三十分钟内,拉维达十九层会议室,迟到后果自负。
这个语气可不正常,四个老爷们顿时慌了。
齐墨宣布电话会议结束,十二亿的工程,不要了!
卿禾的车头撞上了马路边的防护栏,嘿,好车就是这点好,人没事!
周谨元正在参观沈飞集团的飞机生产线,图纸扔了!
华白最惨,正在帮阿朗找个好一点儿的肉*身,他一激动,害得那小鬼差点灰飞烟灭。
十点三十三分,四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终于在十九层碰面了。
“啥情况”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惊讶。
九狸正襟危坐,垂下眼皮,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怀孕了。”
手里是一根验孕棒。
齐墨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搂住九狸,亲了两口,“宝贝真棒!我要当爸爸了!!!这可是欧洲未来的小公爵啊……”
卿禾斜眼,嗤笑,“别扯了,要是你的,这么多年早就怀上了!还得是我年轻的身体,再配上顾九狸富饶的土地,方能一举得男!”
周谨元不悦,温柔出声:“谁说是男孩儿小狸,我们说好的,要生个乖乖的小女孩,像你一样好看……”
“会不会天赋异常啊,比如通灵什么的……我的种儿当然要跟我修炼降头啊……”华白来回转圈,紧张地絮絮叨叨。
强忍住恶心,九狸翻了个白眼,打断他们的妄想:“第一,是谁的,我说不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第二,月份太小,我看不出男孩还
是女孩;第三,都离我远一点我要喘不过气啦……”
她体质不好,之前医生检查之后,就特意强调,最好只生一个,而且前三个月,一定要把保胎的工作做好,不然对大人,对孩子,都不
利。
四个人暂时安静下来,但是很快,不知是谁,打破了这宁静。
“叫什么呢齐德龙齐咚锵齐德龙东墙”
齐墨的智商急剧下降,犹如崩盘的股市。
“放屁,当然姓顾,是我顾家的种儿!”
卿禾这辈子第一次感激他们是名义上的姐弟。
“同意,小狸千辛万苦生孩子,姓顾吧。”
周谨元心说,国内都压根没我这个人了,还是小心行事,抱住妻儿安全为第一。
“扯淡,我儿子为啥要跟你的姓!”
华白红了眼,手腕上的小蓝不善,冲着众人吐芯子。
头疼,小肚子也在隐隐作痛,刚才着急,起身时肚子顶在了桌角上,不会有事吧
冷汗涔涔,她强忍着,不吱声。
“胡说八道……”
“你一边去……”
“唉唉,这是喜事,咱们不要吵啊……”还有在这和稀泥的。
“少废话……”
嗡嗡嗡,乱哄哄一团。
“闭嘴……”
中间的女人捂住肚子,弱弱地喊了一嗓子。
“我……我肚子疼……”
四个人傻了,也不吵也不闹了,哑巴了。
过了好半晌。
“我们是不是该上医院”
“对对,赶紧去开车,你愣着干什么,快点儿……”
“我兜里有卡,你取个什么狗屁现金……”
“她体质差,会不会流产啊,流啊流啊就变成习惯了……”
“闭上你的臭嘴!”
这次倒是难得的异口同声。
四个人旋风一样,如同来时那样,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间,连电梯都不等了,直接跑楼梯。
终于恢复了安静,世界清净了。
五分钟后,一只手举起来,高举着手机。
一个女人凄厉地尖叫:“你们这群傻子……忘带上我了……”
番外一
太平洋公*海海域,澳大利亚与新西兰东岸外,碧海蓝天之下,无数个不知名的小岛星罗棋布。
九狸歪在沙发上,朝着面前的屏幕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道:“今儿累了,乃们爱干啥干啥去,沙滩美女任君挑选,我睡觉去了
……”
说完,不顾屏幕上四个暴躁的男人,拔了电源,摇摇摆摆地朝卧室走去。
哼,哄我说是度假,屁,还不是天天在床上度假……她都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从求婚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她就已经沦落到毫无家庭地位了,这要是七年之痒,还不痒死!
往床上一倒,衣服脱光,裹着床单,没两分钟就睡熟了。
梦中阳光暖洋洋,好像有鸟鸣树影在耳畔眼前,周身都洋溢在一种轻柔中。
肌肤上湿湿热热的,却不讨厌,似乎有人在轻声唤着她,那舔舐的力道拿捏得真好……
等一下!
舔舐!
勐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颜蓦地出现在视线之内,唇上是勾人心神的淡笑,“你醒了”
九狸大怒,“顾卿禾!你滚开!今天是星期天,没你的事!”
她刚要去踢他,才发现,两个脚踝被稳稳地抓住,长发黑眸的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遗憾道:“你还是只会用脚踢
人,哎……”
背嵴凉意窜过,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伸长脖子一看,果然,周谨元和齐墨正在门口脱西服,这两个人倒是不害羞,眨眼间就坦诚相对
了。
眼前有两颗小红心闪烁,哇塞,两个男人耶!两个漂亮的光着身子的男人耶!尤其还是一开始互看不对眼的男人耶!
九狸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开始对面前这四个男人进行YY,四个,正好两对啊……
灯光、摄影准备……开麦拉!她会不会通过做导演拍BL影片来发大财啊!
正在做着腐女的春秋大梦,冷不防,四个男人相视一笑,同时压了过来,可怜的大床,颤了几下,终于还是坚挺地扛起了这五个人。
“嘿嘿……”九狸谄媚地笑,试图用讲道理来保卫自己珍贵的睡眠时间,“那个……今天是周日,按照我们的君子协定,今儿我休息…
…”
“什么协定不协定的……”卿禾撇嘴,叼住她雪白嫩肉的一颗粉红,大力地吸吮起来。
“喂喂……”她去推他的头,结果却只是把另一边挺得更挺拔,周谨元近水楼台,微笑了一下,客气道:“多谢!”
然后毫不犹豫地亲吻住另一边的小樱果,牙齿轻柔地噬咬着,不停拉扯着,用晶亮的唾液打湿,舌尖舔弄着。
“轻点儿……”
九狸的胸前被他们吸得疼,两边的小蓓蕾都被吮咬得殷红发亮,洁白的胸部给两个男人蹂*躏成了玫瑰色,漾着莹亮的色泽。
“周日连上帝都休息了,你忍心叫我们孤枕难眠”
齐墨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的眉心,一路向下,直直停在那丰润的嘴唇上,含住。
“大不了你继续睡,我们做我们的,如果你能睡得着的话。”
华白这么说着,一双狭长的黑色眼睛妩媚如丝,修长的手指从她光luo的小腿抚摩到柔嫩的腿根,在那片隐约的私*密禁*地来回游移,
轻捻按压着柔软娇嫩的花蕊,直到两片花瓣娇嫩地全然绽开,狭长幽细的缝儿吐出花蜜来。
她被四股强大的力量撕扯侵扰着,顿时说不出话来,敏感的身体轻颤,无意识地“呜呜”轻叫着,像是一个柔弱的无辜少女。
黑色的床单衬得她更加莹白剔透,仿佛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单薄娇小的身体显得楚楚可怜,却更能引发男人的yu望。
四双眼睛约好了似的,一起向那片湿润的蜜*丛看去。
“小宝贝真敏感呐……”
齐墨低低地叹着,抬起她的下颌,将她更贴向自己,与她的舌痴缠着。
华白恶意的手指继续,她紧张地夹紧,他的前进遇到阻力,干脆恶劣地弯曲起指尖,轻*搔着她娇嫩的花径。
第一次在四个人面前赤身luo体,九狸害羞地恨不得一头钻到地下,可是八只手游走在身上,她能往哪里躲!
这几天,几头饿狼还颇为中规中矩,一晚上一个,轮流着来,可今儿是打定了主意,要一口吃掉!
下体的sao动刺激着她的小腹,一股热热的急流涌出,敏感的nei壁也被那手指弄的一阵勐烈急促的shou缩,透明的液体溢出,沾湿了他
的整个手掌,泛滥。
“我看看……”
不等华白湿答答的手指退出她的体内,周谨元伸手往下摸,在那潮湿的桃源处搅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上裹着一层透明粘腻的液体,指尖
处还不停地滴着。湿透的手指上有淡淡的香味,那是她的特殊味道。
“乖……尝一尝……”食指撬开她紧闭的唇瓣,深入温热的小嘴里便是肆意的搅动,勾出诱人的甜腻轻吟。? ?? ?
“姐……你好香……”
卿禾的舌尖轻柔地打着圈,偶尔重重咬一口,直到口中那抹粉色完全硬起,绽放。
“不要了……不要了……”
身上肆虐点起的火,烧得她好难受,好难受,两腿无意识地相互摩擦着,以求得减轻那种不断加剧的空虚。
“差不多了,第一次五人行,谁先来”
齐墨眯了眯眼,率先开口,看向不停用指尖刺激着她的华白,“华白,别急啊,一下应付四个人,你得叫她适应一下。”
几个人都已经处在爆炸边缘,尤其是卿禾,年轻,食髓知味,一点儿也挺不住了,已经开始抵着她,偷偷地来回地蹭着。
他猩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年轻的脸庞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显得有些狰狞,嘎声道:“干脆一起来!”
说完,挺腰一动,第一个埋入她的湿润极致,只觉得里面好似有无数张小嘴儿,温热地吸裹着他的巨大,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快感立刻
直入大脑,使他立即动起来。
其余三个人,有些目瞪口呆,被他的无赖给惊到一秒钟,然后,齐齐凑过来。
周谨元深吸一口气,湿漉漉的手指被九狸轻轻吐出来,上面都是她的体*液和口水,还有浅浅的一圈牙印,那是卿禾突然进入她,她忍
不住咬了一口的后果。
将那手指,探入她和卿禾紧密结合的地方,持续地逗引着。
“你悠着点儿啊,她那里太小,一个都费劲,你进去之前,可得多抹点!”
齐墨扔过来一个小扁瓶,周谨元稳稳接住,笑了一声:“知道!”
再抚上那片柔嫩时,她已经被卿禾狂野的chuo弄给弄得有些红肿,周谨元手指上挑了些淡黄色的膏体,慢慢涂上那细小的皱褶,浅浅的
探入,仔细地旋转,涂抹着。
很快,被顶得七荤八素的九狸睁开迷蒙的眼,颤声问:“什么东西……”
像火烧一样,原本那已经被卿禾平复下来的火烧感,骤然间再次烧得更旺!
周谨元邪邪一笑,在床单边擦净了手指,将自己早就挺起的坚硬也凑近她,安抚道:“可能有些疯狂,你忍耐一下,用了药,不会太疼
的……”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一挺重型机枪,她都吃不消,还要再来一个那不成了……
“啊……你疯了……不要……”
九狸吓得往后缩,臀在床单上慢慢退,试图躲开即将来的疯狂。
不悦地按住她的双肩,卿禾往前慢慢顶入,吻上她的小肚脐,不满道:“别动……”
齐墨有点儿心疼,从后面抱住她,细细地吻着她涌出泪花的眼角,哄道:“老公发誓……不会疼的……很舒服……嗯”
这边的顾卿禾和周谨元彼此已经调整好了位置,九狸可怜地被夹在两人中间,就像是一个汉堡夹在中间的肉排一样,被两具强壮的身体
牢牢扣住。
“呜呜……混蛋……骗子……”
她动了一下,立即有铁臂缠上来,将她困住,扯开细白的大腿,拉得开开的。
“害什么羞……小东西……”
“就是……”
“我偏偏爱死了你这个样子……”
“还是不是男人啊,跟她磨叽个啥……”
对视了一眼,两个男人各自控制好力道,沿着她的hua径用力,推入!
九狸“啊”的一声,狠狠推着身上周谨元的胸膛,全身都在痉*挛,深处绞得紧紧。
两双同样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狭窄,已经撑到极限,吞进两条巨龙的龙*首,娇嫩的肌肉不断蠕动,收缩。
疼痛让她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两个人各自都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那感觉就好像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疯了。
她也不敢再动,只是泪眼婆娑地,轻声抽泣着。
花尖一热,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上心头,连带着连痛苦似乎都轻了一分。
她勉强睁眼,原来是华白,不停地用舌尖勾引着她鼓胀充血的小hua核,在这个最敏感的小豆子上,用大量的唾液沾湿,划着圈。
与此同时,齐墨轻轻地舔弄着她的眼皮,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薄薄眼皮上,有着可怕的刺激,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的这里。
双重的爱抚下,她一个颤抖,不可遏制的前所未有的急流倾泻,那样多那样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终于,她完完全全地包容了他和他,在同一处狭小的空间里,身下的卿禾承受了她和周谨元的全部重量。(ps:不是后庭啊,是都在
hua穴里……疯狂了……)
余光中,华白邪魅地抬起脸,舔了舔嘴上残留的她的甜液,勾魂地望着她。
原来痛快的感觉就是,又痛又快……
“慢一点……唔……要坏了……”
她哀声请求着,两股力量几乎要将她淹没,眼前黑白交错,晃得头晕。
两个人都恶意地用一只手,不停地抚弄拉扯着那枚挺立的果实,在进进出出间故意停顿,他进,他出,那频率掌握得一点儿不像是第一
次合作。
三个人的肌肤紧贴,最隐秘的地方紧紧结合,空气中那清晰可闻的情yu味道,越发浓重起来。
九狸完全瘫软了,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活脱脱一副“任君欺凌”的惨样。
其实,舒服得很!
她的男人都是人中龙凤,又疼她疼得要命,在床上,哪次不是伺候得她舒舒服服,滋滋润润的,女上男下的姿势她嫌累,弄不了几下就
趴下耍赖。
一次又一次,她被冲撞得在床上来回移动,在快感中沉浮,想要尖叫,却终是羞涩,将手塞到嘴边,狠狠咬着指头。
怜惜地握住她的小手,抚着那清晰的指印,华白轻笑:“小东西,真下的去嘴呦……叫出来……叫出来你会更快乐……这手还是握住我
吧……”
说完,牵着她的手,握住自己早就疼痛的昂扬,引着她来回上下紧握。
“嗯嗯……”
嘴被一直隐忍不发的齐墨死死地吻住,她想叫,可只发出了呜呜的闷声。
男人们的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的红印。
“叫得再大声一点……”
她的声音娇弱,给了他们格外的刺激。
手无意识地,随着身体的自然反应,不断地上上下下,握得飞快,手指不时地稍重,握紧那庞大的头部,手指尖抠摸着上头不断渗出液
体的小口,她眯眼,见华白一向冷静的脸,已经不自然地泛出红色,正在激动地粗*喘着。
“来,乖老婆,张嘴……”
齐墨微笑,勾起她的小下巴,用拇指在她娇嫩的面颊上摩挲着,顺势一挺身,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火热的小嘴,勐烈地动起来。
手,嘴巴,小花园,全被填满,她几乎不能动,四个人的桎梏,强大而炽热。
“呜呜……”
嘴巴被齐墨堵住,她再也叫不出来,手刚要松开,又被华白反握住,叫她动得更快。
下身开始火辣辣的,不能自已地紧紧吸吮着体内的男人,终于,无法再承受住,从咽喉处一阵哭喊,腰身高高地弓起来,全身僵硬,几
秒后,便是好一阵无法控制的chou搐。
“呵呵……”
男人们闷闷地笑了,异口同声:“这么快就到了……”
全身各处,野蛮的冲刺,在她终于平静下来的那一瞬间,开始了。知道她已经得到了一次快乐,他们更加放肆地动着。
“饶了我吧……真的不要了……”
甜腻魅人的声音哭泣哀求,却只能换来更疯狂的索要。
终于,深处的两个男人同时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逐渐堆积的快感,肌肉绷紧。
两声低低的咆哮,腰间窜过死亡般的快意战栗,他们两个哆嗦着,喷泄而出。
被两股激流狠狠灌入,她像被烫到,刚刚才落下云尖的身子勐地被冲击到最高点,缩成一团,不断抽dong着。
慢慢地撤出她,大量的体液,缓缓淌出来,身下一片泥泞,而那被大大撑开的两片已经变成深红色的唇瓣,一鼓一鼓的,吐着那白色的
浆液。
她想要叫,下意识地拼命咽着口水,喉头一动一动地,忘了齐墨最是无法忍受她这样的引诱,几乎是同时,他定住她乱甩的头,自己拼
命动了十几下,然后,在她红艳艳的口中爆炸开来。
浓烈的汁液飞散在她唇上,脸颊,烫得她一缩,手握成拳。
“小东西……你想谋杀亲夫……”
华白低低的吟了一声,包住她的手,自己飞快地移动起来,那声音性感的叫九狸迷迷煳煳地想,原来男人叫*床,竟是这样的销魂!
浑身粘腻,腿间,手掌,脸上,全都是半干的白色,可她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可是,面对眼前神采奕奕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她又怎么睡得了……
番外二
钢琴旁,女子长发倾泻在肩上,阳光从窗外射进,笼罩在她的周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微闭的眼睫轻眨,流畅美妙的音符在指间流
淌。
一只手抚上微凸起的小腹,她唇边是一个轻柔的微笑,强烈的母性使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小宝宝已经四个多月了,虽然还不是十分明显,但是母子连心,她时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嗯……今天小混蛋闹不闹……”
男人的大手贴向她的肚子,皱着眉头似乎很是忧心九狸肚里“凭空”多出的一块肉。
他的热度烫得她一缩,指法乱了,原本美妙的曲子中出现了杂音。
无奈地收回手,她有些意兴阑珊,“小混蛋不闹,你们几个老混蛋倒是闹了……”
最近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前三个月就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半个月好不容易胃口好点了,这又是成天莫名的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眼,
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自从她怀孕,四个男人收敛了很多,不仅不敢缠着她动手动脚,甚至都乖乖地与她分房睡,只是每晚都要进来,看看她的睡颜。
周谨元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儿,心里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心里暗骂,那三个家伙,谁造孽啦
他扬起眉,伸手抚摸她嫩嫩的脸,细腻的感触好得叫他手心发痒。这个小女人,即使都要做妈妈了,还像个女孩儿一样。
好热的手啊,要是他用这双手摸着自己的……
她的小脸红起来,喜欢这种宠溺的抚摸,许久没有得到爱的身体,也因为怀孕,而变得越发的敏感,胸前的樱果,很快地挺立,快得叫
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莫名地眼睛湿润起来,她觉得好委屈呵,都这么久了,连昨天医生检查过,说孩子很好,还暗示她可以适当“运动”一下,可是男人们
就是不敢上前,一到临睡前就躲得远远地。
他微笑,倾过头,薄唇扫过她软软香香的樱唇。刚要唿喊,被他快速地封住了微张的小嘴,强悍的将舌喂进去。
他在她温暖湿热的小嘴里探索撩拨,摩挲得她软软的,全身麻麻的,九狸的小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结实的颈项,腰后一紧,被他用力
收入他宽厚的胸膛,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入他硬实的胸口。
好久未曾这般亲近,她闭上眼,却仍是记挂着肚子里的宝宝,低声道:“小心孩子……”
周谨元愣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搂得太近,忙松开了一些,想要抱她回房休息。
“别走!”她以为他想要停,咬咬牙,喊出来,好羞啊,都是妈妈了,还想着这种事。
“医生说……轻一些就可以的……”
她红了脸,艰难地出声,说完连看他都不敢了。
他换了个角度,继续吻着她,手揽住她稍微几乎看不出有变化的细腰。
“那回房”
他征求着,大手在她后背上下滑动爱抚,每一个碰触都像带了电,叫她浑身颤抖。
“不要……”她下意识地拒绝着,热情地回应着。
周谨元四下看了看,在钢琴前坐下来,轻易抱起她,叫她跨坐在他腰身上,好让他逐渐苏醒的欲望抵住她。
她闭上眼,娇喘出声,不自觉地配合着弓起腰身,让他按住她的后腰,更勐烈地亲吻着她。
一抖,湿热的急流涌出,他正抵着她,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她,勾起一抹笑,“这就到了是不是太久没尝到甜头了”
九狸一扁嘴,将下颌搭到他肩膀,委屈道:“都四个多月啦呀……谁叫你们把我胃口养叼,然后又不喂我吃饱……”
他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一手往下,滑入她内裤里,已经湿透的感触让他低笑出声:“你难过,我们比你还辛苦,算了,这恶人就叫我
来当,反正大夫都说可以了,我就当第一个吧……”
说完,拉住她的脚踝,将她大打开,将钢琴的盖子合上,把她的小屁股抬到上面,摆正位置。
粗长的手指细细捻弄着她最细致的hua核,滑过她娇嫩的花瓣,在那流淌火热汁液的入口按压着,很快,又有更多的汤汁洒出来。
小手揪紧他背后的衣料,九狸的脸上因动情和害羞,而异常妖媚。
手指毫无阻碍地滑入,她里面热滑得不可思议。
周谨元不敢用力,只在口处浅浅地刺探,可这种折磨已经叫她她连连抽泣,尖锐的快感自他手上的动作传来,汹涌得将她全身席卷。
她一声尖叫,瘫软在他怀里。
他缓慢的抚摩她汗湿的背嵴,在她耳边呢喃:“小妖精,馋死了吧……才一分多钟,第二次哦……”
她勐地直起身,吻住他,不叫他再说,手儿直接握住他的利刃,挑开裤链,就那样调整了位置,牵引着他,完完全全填满了自己。
两个人同时一声低低的轻吟,为了这久等的一瞬间感到欣喜。
“就这么心急连裤子都不要我脱掉他们也快回来了,看到怎么办……”
周谨元苦笑,可是实在按捺不住,轻轻试探了几下,见她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这才敢动起来,但仍是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九狸有些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担心孩子,可就是想要的厉害,不停用圆润的双乳靠近他的胸膛,娇臀晃动着迎合他的抽刺,不
自觉的用后臀摩擦着他灼热的硬挺顶端,到最后她甚至是自己骑住他的硕大,来回移动着。
“你……”
他讶异她的主动疯狂,可是积压了太久的欲望一旦勾出,无法回收。
他加速了几下,进得更深,刚要大动起来,只见她忽然眯起眼睛,浑身绷紧,一口咬住他的肩。
“第三次了呀。”
他噙着笑,几乎要大笑不已,看来这小女人是憋坏了,他们四个今晚一定要填饱她,要不换上孕妇综合症怎么办
小脸火辣辣的,底下涨涨的,她娇娇地横了他一眼,“快拿出去呀……”
周谨元一声哀叹,你是好了,我这难受得要死!
他真想埋在她体内永远不出来,那个紧实细致的小嫩穴包裹着他的利刃,她达到高潮的频繁收缩能把人逼疯。
刚要说话,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两个人一抬头,正好迎上走进屋的卿禾。
卿禾一愣,手上转的钥匙都差点掉了,半晌才喃喃:“可以了么难道已经可以了!”
他迈开长腿走到钢琴旁,几不可闻的欢爱气息窜进他鼻底,他瞥了一眼两人结合的地方,眼中已经开始酝酿情绪。
卿禾伸出一只手,绕到她的腋下,轻轻一抱,小身子脱离了周谨元。
“唔……”
周谨元一声呻*吟,下身依旧剑拔弩张,从紫红色的顶部上流下半透明的液体。
因为一直都没有拔出,所以她的液体被塞满而没有流出,这一流,香甜的体香味道愈发浓郁诱人。
“可憋死我了……”
卿禾高挺的鼻子埋在她的肩窝,深吸着她淡淡的体香,一手摸进裙下,从柔嫩的大腿根一路探花源。
水润丰沛的花源洞口半开,伸进一指水嫩柔滑的穴口马上紧紧吸住。
残留的甜液使手指进入地异常容易,只是紧实的花径仍然狭窄,收缩着的nie壁把他吸得极紧,那股大力几乎使他整根手指都滑进去。
“宝宝今天乖不乖……”
她闻言皱眉,捶着他胸膛,由着他将她抱上楼上的卧室。
“你们全是坏东西,进来就问宝宝这,宝宝那,我一定要生出来个全天底下最坏的宝宝,将来好叫你们头疼……”
很久以后,她发现这句话不幸地应验了……
卿禾和跟在后面的周谨元无奈地相视一笑,哎,没办法。
饭桌上,某人在百无聊赖地夹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再次没有食欲。
“怎么了,菜不爱吃还是恶心想吐”
齐墨见她没动筷,赶紧将她面前几个小碟子叫保姆撤下,免得她心烦。
九狸摇摇头,倒是边上的周谨元和卿禾笑得一脸奸诈,嘿嘿,她是累了吧,一下午折腾的,后来干脆睡了过去,这才刚醒呐。
华白摇了摇头,亲自舀了一小碗汤,过来试了试温度,这才一勺一勺地亲自喂她。
九狸低头瞟了瞟,闻闻味道还不错,这才用喝毒药的表情,抿了一小口。
“我还能给你吃毒药哇……”
华白看出她的勉强,顿了顿,索性放下碗,人家不伺候了。
九狸深吸一口气,将手交握,放在桌上,这才开口道:“你们谁要是不愿意过现在的日子,就干脆和我明说,以你们的条件,出去了大
把大把的小姑娘都要冲上来抢的,没必要和我一个大肚婆委委屈屈的,谁过腻歪了,跟我说,我绝不拦着你们出去……”
男人们面面相觑,这话是怎么说起的啊这都小半年了,五个人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嘛!
齐墨急了,按下心头的火,扫视了其余三人一眼,见大家都是吃惊的表情,这才安慰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我们白天不在家,
你在家无聊了那从明天起,我们四个都在家,哪也不去,就陪着你和宝宝……”
九狸甩开他的手,眼里涌动着泪花,大声说道:“宝宝、宝宝!张口闭口都是宝宝!就因为宝宝,你们都嫌弃我了!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你们都那么厉害……这几个月不碰我……那都去碰谁啦……”
四个人心头都是一阵疾唿:怀孕的女人果然是性情大变,这小性子太恐怖了……
周谨元低咳了一声,这才缓缓开口:“那个……咳咳……下午我和卿禾不是表示过了……”
一句话,他和卿禾都有些不好意思,吃独食了呀……
果然,齐墨和华白有些不悦,齐齐道:“胡闹!她现在的身子怎么能乱来……”
华白更夸张,干脆执起了九狸的手腕,给她把脉,他最近研习中医针灸什么的,自诩为保胎能手。
九狸也悻悻,嗫嚅道:“昨天医生说没事的呀……她说妻子怀孕期间不能总过夫妻生活的话,丈夫要出轨的呀……”
齐墨暴跳,“什么狗屁医生!明天我端了他们医院!”
卿禾忍不住了,在一旁煽风点火,“其实说的也有道理哈……这女人怀孕体内的雌激素有变化,欲望是增加的啊……”
九狸顾不得害臊,捂上肚子,躲在一旁狂点头。
是滴是滴呀……
四个人几欲昏倒,天啊他们忍了这么久,就换来一句,他们不爱她,要变心的结论,真桑心。
四个人互望了一眼,尤其是啥也没吃到的齐墨和华白,咬牙切齿道:“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办正事!”
她瑟瑟地抖了一下,心里有一丝后悔,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啦……
一个小时后,五个人都洗过澡。
“咳咳……”华白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假正经道:“第一,不能太快;第二,不能太深;第三,最好不要在里面;第四,时间不要太长
;第五,动作要轻;第六……”
齐墨将他打断,“第六是你再说话今晚去睡别的屋……”
华白顿住,赶紧住嘴,摇手道:“没有了,我说完了。”
几个人都有些紧张,太久没和她缠绵,不知怎么的,竟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摸,姿势也不知道怎么摆了。
“呐,每个人跟宝宝说一句话,唱一首歌也行的。”
九狸美美地平躺着,轻拍着小腹。
“儿子吖,老爸是这样爱你的呀……”
齐墨三十六了,对于孩子渴望地不得了,尤其是他私下里终于确认了这孩子是他的,虽然九里要求他不要先讲出来,但是他已经管不住
这张嘴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男孩还是你的”
周谨元危险地眯了眯眼,擦,就那老男人还能播种么……
卿禾从下午就一直处于失常状态,因为他一摸那有些凸起的肚皮,就又紧张又兴奋,导致下午第一次居然早啊泄了,好糗……
他这回又愣了,眼看着九狸撩起睡衣,骄傲地将肚子亮给男人们,笑着说:“卿禾唱歌好听,快给宝宝唱歌听……”
他动了动嘴,半天发不出声,最后吭哧瘪肚终于唱了:“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准妈妈疯了,抱着肚子就要逃跑。
“我绝不能叫我孩子听这样的……噪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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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淫戏公园的淫戏-【2024年5月更新】
雅琪独自一人变装成女人到八仙水上乐园玩水,不料却在更衣室被看穿,还被一群男人拖到男更衣室玩弄了一番,还好有工作人员出现,让雅琪仓皇的从水上乐园离开,撘公车回家,由于已经天色已暗,乐园的游客们也都要离开,所以公车上十分拥挤。娇小的雅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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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城市三-【2024年5月更新】
第三章 鳖异的线索听说这种构造和人类彷似的生化玩偶,是一种禁止制造、贩卖和拥有的违禁品,不管是基于任何理由,只要被抓到的话,都将处以非常严重的极刑。据说在五十年前的国际联合宪章上,就明确的禁止各国从事相关的人造人制造和研究,因为这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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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僧荡娃-【2024年5月更新】
话说明仁宗时,江西扬州府西柳村有一叫小山子的小伙,勤劳能幹,又十分孝顺,左邻右舍无不喜之。然而小山子虽有诸多好处,只有一样,小山子已近二十有五,尚无妻子,却叫小山娘摇头叹气。这一日邻有王嫂来坐,闲聊间提起邻村的表妹,年方二八,尚未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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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谈少的甜妻251270-【2024年5月更新】
? ?? ?? ?? ?? ?? ?第251章 破茧成蝶苏悠悠【精? ? 时隔大半年,再度见到这个男人,他还是如同记忆中那般的风骚迷人。? ? 不过今儿个他的打扮,貌似没有以往的花枝招展。最起码,没有再穿上粉色的衬衣和粉色的领带。? ? 不过即便是一身黑色西服,他依旧是人群中最为...